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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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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平跳下马车,打开了车门,道:“请。”

兰玉抬起眼睛,和李鸣争的目光对了个正着。李鸣争坐在马车上,神情平静地看着他。

四目相对。

兰玉踏上脚凳,俯身钻进了车厢内,童平关上了门,马车又慢慢走了起来。

兰玉和李鸣争同处一室,李鸣争似乎也没什么说话的意思,靠着车厢,闭目养神。兰玉看了片刻,也转开了脸。

马车内沉默着,车马声粼粼,衬得街道外的叫卖声越发喧闹了。

“脚镯呢?”李鸣争骤然开口问道。

兰玉眼皮都没抬,说:“被弄坏了。”

李鸣争没有在问,兰玉说:“你不问是谁弄坏的吗?”

兰玉自说自话,“李聿青,他捏坏了,我就丢了。”

李鸣争说:“丢了就丢了。”

他这话说得兰玉只觉一拳打在棉花上,他睁开眼,直勾勾地看着李鸣争,说:“你再给我打一个。”

李鸣争看了兰玉一眼。

兰玉说:“要比这个好看,嵌宝石的。”

李鸣争道:“好。”

兰玉突然骂他:“孬种,李二弄坏了你的东西,你什么都不敢做。”

“废物。”

第49章

兰玉骂得突然,马车都似顿了顿,童平在车门外叫了声:“爷?”

李鸣争没有开口,门外没了声音,车又走了起来。车厢内陈列简单,门窗皆闭,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酒气和冷冽熏香的味道,气压低得让人心头发沉。

李鸣争平淡地看着兰玉,说:“你想我怎么做?”

他语气很微妙,仿佛只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问话,不疾不徐,却透着股子高高在上的淡漠傲慢,兰玉看着李鸣争,突然觉得自己像戏台上供人娱乐的丑角儿。

他妄图将李鸣争拉入乱伦背德的泥潭,婊子一样勾引他,李鸣争看似入了戏,却始终游离在外。他是一个彻底的旁观者,看着兰玉丑态百出的挣扎,讨好。

自作聪明。

兰玉心直直坠入了深渊,刺骨的寒意刀子一般刮着每一寸筋骨,他打了个寒颤,攥紧的手指神经质地摩擦着自己的膝盖。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手掰开了他紧紧攥在一起的手指,揉开了,又探向他脸颊,兰玉迟缓地眨了眨眼睛,方才发觉自己竟不知何时淌了满脸的泪。

李鸣争说:“哭什么?”

他伸手揩着兰玉脸上的眼泪,兰玉哭得无声无息,泪珠子一颗一颗滚落下来,委屈极了,伤心极了似的。兰玉没有说话,李鸣争也不急,慢慢擦着他脸上的眼泪,如同在细致地擦拭一件精致的雕像,口中说出的话却平静而冷漠,“兰玉,你是在求我吗?”

“求我为你出头,收拾李二,求我庇护你?”

兰玉眼睫毛颤了颤,彻彻底底地清醒过来,李鸣争和李聿青同姓李,即便兄弟不和,却也不会因着一个外人,一个微不足道的妾室而生嫌隙,何况冷静如李鸣争。

是他失了分寸,忘乎所以,他原本打的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主意。

兰玉想退开,却被李鸣争捏住了下巴,李鸣争看着他湿漉漉的眼睛,一双狐狸眼,本该是妩媚多情的,如今泛着红,有几分被抓住了尾巴的无措可怜。

“兰玉,难道没人教过你,戏做了就做全套。”

李鸣争并未明说,可兰玉却在瞬间明白了,李鸣争是在说他卖弄风骚,对着李鸣争一口一个喜欢。

不啻于火辣辣的嘲讽。

兰玉慢慢垂下眼睛,突然用力拍开他的手,转身就要往车门边跑,却被李鸣争抓住了手臂直接扯了回来。兰玉不配合,手脚并用,挣扎得厉害,李鸣争将他压在马车上,俯身咬住他的耳垂,兰玉疼得低哼了一声,哽咽道:“李鸣争,你就是拿我当个笑话看。”

兰玉的头发长长了,自李老爷子让他蓄发,就没有再剪过。李鸣争闻着兰玉身上的味道,大抵是这两日兰玉没有鞍前马后地伺候他爹,身上没了那股子甜腻腐朽的大烟味,清清爽爽的,他还嗅到了极淡的香。

李鸣争拨开兰玉柔软的头发,就看见了兰玉后脖颈的咬痕,吻痕,说克制又凶,偏偏叼着那一块皮肉反复咂摸。

李鸣争微顿,摩挲兰玉的后颈,随口道:“有吗?”他拿拇指贴着咬痕,一用力,像是要将那块印着男人印记的皮肉摁入脖颈,兰玉吃了疼,被迫扬起脸颊,却不吭声了。

李鸣争说:“老二咬的?”

兰玉负气嘲道:“不过一个逗弄娱乐的小玩意儿,您还管被谁咬过,我就是被老爷弄,被李二操,甚至您全家弄了,您也不在意吧。”

李鸣争略略思索片刻,道:“不。”

“脏,”他言简意赅。

兰玉漠然道:“那我改日就把三少爷勾上床。”

李鸣争瞧着兰玉,说:“兰玉,别找死。”

兰玉冷笑道:“贱命一条,我不惜命。”

李鸣争看着他张牙舞爪的样子,突然觉得莫名的愉悦,他攥着兰玉的后颈让他抬起脸,二人互相看着彼此,李鸣争说:“恼了?”

兰玉凉凉一笑:“不敢。”

李鸣争定定地看着兰玉,指腹粗粝,揉红了那块皮肉,车门外突然响起童平的声音,道:“爷,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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