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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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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安道:“要我说,舅舅就该睁开眼好好看看外面的世道,这都民国了,还惦记着那个封建朝廷。”

赵氏瞪他一眼,李明安收了话,冲她笑笑,赵氏道:“你还记得你舅舅家的清月吗?”

李明安随口应了声,赵氏说:“你舅母想将她送来北平——”

李明安诧异道:“来北平做什么?”

赵氏嗔笑道:“你这傻孩子,还能做什么,你舅母的意思是想亲上加亲。”

李明安睁大眼睛,说:“我大哥?”他猛地摇头,说,“大娘肯定不会同意的。”

赵氏气笑了,道:“是你,赵家如今这样子,如何能攀得上你大哥,”她轻叹道,“如今赵家一日不如一日,娘对你没别的指望,只盼着你好好的,清月这孩子性子温顺,虽长你两岁……”

李明安打断她,“娘——你说什么呢,我对她只是表姐弟,怎么能成亲。再说了,我大哥二哥都还没有成亲,我怎能在他们之前。”

赵氏眉心微皱,说:“并未让你现在成亲,只是将她接来……”

“我不会娶她的。”李明安斩钉截铁,眉毛皱得紧紧的。

赵氏看着李明安,也不恼,掩着嘴唇咳嗽了两声,说:“娘只是问问你,你这般抗拒,”她瞧着李明安,微笑道,“难道是有了心上人?”

李明安呆了呆,耳朵红了,眼神闪烁,说:“……没有的事,我就是不想娶一个不喜欢的人。”

赵氏道:“知子莫若母,明安,你这是看中了哪家姑娘?”

哪家姑娘?

哪家姑娘也不是,而是他爹的九姨娘,他的小娘。

李明安羞耻又罪恶地想,怅然又纠结,简直百味陈杂,他道:“娘……哎呀,你别问了,我没有什么喜欢的姑娘。”

赵氏笑了,道:“好好好,没有。”

李明安耳朵更红,握着赵氏的手臂,扶着她,道:“就是没有,我学业都还未成,怎会去想儿女私情。”

过了一会儿,他又忍不住问赵氏,“娘,若我喜欢的人,只是寻常出身……”

赵氏笑道:“只要是个知冷知热的好姑娘,出身不要紧,只不过,不能于你将来有所助益了。”

李明安咕哝道:“我又不是因利娶亲。”

“我喜欢的人,我只要他和我在一起开开心心过一辈子就好了。”

兰玉再见李鸣争已经是三天后了,北平终于有了见晴的迹象,仿佛狂风暴雨之后,天下底定,渐渐云销雨霁,露出一派晴朗之色。

雨下得久了,李老爷子浑身酸乏,握着嵌金的烟枪躺在罗汉床上,兰玉就跪坐在一旁替他按揉着那双瘫痪的腿。李鸣争坐在红木鼓凳上,父子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谈着北平城里的局势,家中的生意。李鸣争淡漠持重,即便是在李老爷子面前,依旧言简意赅,二人不似父子,反倒有几分上下级的意味。

北平城里的天已经换过一遭,随时而来的权势更迭如潮,有淹没在海浪之中的,亦有乘风直上的。李家经营的是纺织布匹,虽说在这场连绵的洪涝里损失不少,可李聿青善于经营,竟在奉系谋得一席之地,风头比之更甚,就连李家也变得越发炽手可热。

兰玉心中掠过一丝惋惜,他抬起眼睛,就对上了李鸣争的目光,心头一紧,竟有几分被看透的感觉。

兰玉看着李鸣争,眨了眨眼睛,一双狐狸眼含了三分情,李鸣争波澜不惊地看着他,兰玉着的是白色长衫,鬓边的头发长了,遮着耳朵,伸着两只伶仃瘦削的手腕,脚丫子白生生的,舒展着小巧的脚趾,他跪坐着,露出单薄流丽的肩颈线,俨然一株江南水乡里舒展着花叶的莲。

不知怎的,李鸣争脑子里突然浮现池子里被雨水打得七零八落的荷花,那池荷花开得极好时,有采莲女摘了一支别在鬓边,真正是人面荷花相映红。

兰玉发间若是别一朵——

“累了吧,”李鸣争抬起头,就看见李老爷子握着兰玉的手,捏了捏他的掌心,说,“先歇会儿。”

兰玉笑着应了声,支起身往李老爷子杯盏里添了茶,又倾壶往李鸣争杯中倒,二人面对着面,目光若有若无地碰着了,话未说一句,却已经是极尽勾引了。

兰玉说:“大少爷,喝茶。”

李鸣争看着他那截纤细的脖颈,摩挲着指尖,不咸不淡地应了声,抬手端起茶杯,浅浅地喝了一口。

李鸣争走出李老爷子的院子,就在拱门边看见了先退出去的兰玉。

二人目光对上,兰玉笑盈盈地说:“大少爷,老爷寿辰将近,我想着寻个匠人打一支新的烟枪作寿礼,可我对北平城不熟悉,不知能否请大少爷帮这个忙?”

李鸣争淡淡道:“什么样式的?”

兰玉说:“我画了图纸,在我房中。”

他声音轻,眼神露骨直白,李鸣争看着面前的青年,心想,骚货。

二人一踏入兰玉的卧室,兰玉在书桌上抽出一张画纸,李鸣争将伸手接过时,兰玉却没有松开,两指夹着,二人身躯挨得近,兰玉说:“我今日好看吗?”

李鸣争淡淡地看着兰玉,兰玉偏头露出一截脖颈,笑得狡黠如狐狸,哼笑道:“我颈子都快烧起来了。”

李鸣争目光落在那截白皙的脖颈上,抬手握住了,倏然扯近,道:“当着我爹的面勾引我,九姨娘,你真是胆大包天。”

兰玉半点都不惮男人有力的修长指掌,他看着李鸣争,反而凑过去亲了李鸣争的嘴唇一下,李鸣争看着他,兰玉望着,索性又凑近吻了吻,低声道:“你不想我,还不兴我想你?”

第30章

李鸣争把玩着他的后脖颈, 兰玉吻了上来,蜻蜓点水的吻,嘴唇柔软,见他不闪不避吻就变得深了,舌尖勾勒着男人削薄锋利的线条,口中低喘着叫他,“李鸣争,你亲亲我。”

李鸣争盯着他扇动的眼睫毛,手中一用力攥紧了,那截窄红的舌头伸得更长,兰玉就失了主动权。李鸣争这人看着冷清,吻却侵略性十足,如同森寒的冷兵器,压迫着他的舌尖口腔,寸寸失守。兰玉在这强势的吻里喘不过气,脸颊也泛起了红,下意识地想躲,李鸣争却扣着他的脖颈,将兰玉抵在书桌前侵犯着那张惯会吐露甜言蜜语的嘴。

李鸣争个高腿长,几乎将兰玉笼罩在自己的身影里,兰玉自小在花船长大,可经过的都是李家的男人,哪里招架得住这样的吻。他双腿发软,喘得厉害,眼神都迷蒙了。

突然,李鸣争松开了兰玉,他审视着他的脸颊,淡淡道:“裤子脱了。”

过了几息,兰玉仿佛才听清他的话,咽了咽,喉咙是痒的,口腔也隐隐发麻,他瞧着李鸣争波澜不惊的样子,若不是男人下头支起的模样,当真是半点也看不出李鸣争动了欲。

兰玉在心中嘲了句假正经,懒洋洋地转过身,撩起长衫衣摆,脱了里头的亵裤,李鸣争看着裹在内裤里的浑圆屁股,抬手一巴掌就扇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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