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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

“讲理没有太大用处。”京纾说,“你与人讲理,人家觉得你废话多,一拳头把你打倒在地,人家怕不怕你?”

徐篱山乐了一声,说:“可人家怕你,不代表人家服你。”

京纾说:“无所谓服不服。”

“可口服心不服,就不会一直安生。”徐篱山说。

“无妨。”京纾说,“不安生一次,就让他怕一次。”

徐篱山眨了眨眼,没有接话。

*

文和殿。

帝后正在弈棋,亭月轻步走进来,说:“陛下,莫先生到了。”

“让他进来。”雍帝说。

亭月退了出去,不一会儿,莫莺入了内殿。皇后问了二殿下今日的情况,随后说:“那陛下与先生说话,臣妾先回宫了。”

雍帝点头,待皇后离开,才说:“此前朕曾经召先生入宫询问逾川的身子,彼时先生说没有大碍,可近来朕瞧着逾川的身子不像是没大碍的,因此特意再问先生。”

京逾川你个天杀的祸害!

莫莺在心里痛骂,面上却神色如常,说:“回陛下,殿下确是是没有大碍。”

雍帝指尖摩挲着黑棋,说:“怕是他有事也让先生替他遮掩吧?”

“回陛下,草民岂敢欺君?”

“先生已经欺了。”雍帝说。

莫莺老老实实地跪下了,说:“陛下明察!若陛下不信草民的医术,大可请御医前去。”

“先生的医术,朕不疑,让御医前去,他们回来也不一定会说真话。”雍帝让他起来,语气温和,“先生此次救了珉儿,朕感念先生,也知先生与逾川多年好友,不想为难先生,但也请先生体谅朕作为兄长担忧弟弟的心情。”

这是软刀子啊,莫莺被刮得脑门一凉。

“他每次受伤,朕都让御医们前去诊治,可他一次都不肯,把自己的脉象遮得严严实实。但既然是外伤,朕能瞧见伤口,他又何必这般瞒朕?尤其是这一次……以前伤养好了,他的神色看起来和寻常人没有太大区别,可这一次却是越养越苍白。是以上次他入宫来,朕特意让御医假扮内宦等在他出宫的路上,那御医后来告诉朕,说肃王殿下看似没有大碍,可脚步虚浮、面色晄白、咳喘无力,分明是元气大伤,或有亏耗。”

雍帝把棋子扔进钵中,发出“啪嗒”一声。

他转头看向莫莺,“先生,还请不要瞒朕了。”

“好吧,那草民就偷偷跟您说一句实话。”莫莺为难地说,“上次殿下在常州遇刺那一回不仅受了外伤,还中了毒,但是陛下放心!毒已经解了,只是还得补补。”

雍帝看了他片晌,说:“可会危及性命?”

“只要殿下不再受伤,是不会危及性命的。”莫莺说,“只是您也知道,这补身体是门耗费时辰的活计……”

“朕明白了。”雍帝说,“烦劳先生来一趟,逾川和珉儿的身体劳烦先生看顾。”

莫莺应声,转身退了出去。

亭月走进来,说:“陛下,且先就寝吧。”

“莫莺还是有所隐瞒。”雍帝沉默良久,“昨夜朕做了一个梦,梦见父皇斥责朕没有当好兄长、照顾好逾川,朕想解释,可嘴怎么都张不开。而后逾川跑过来,笑着叫朕兄长,可这画面转瞬即逝,他的马尾散下来,满脸的血,嘴里也不断呕出血来,说……他恨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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