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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这个替死鬼,那他便是有把柄在主家手上,如今他又怎么敢一走了之?”徐篱山说。

“他家中有一老母,当初主家便是用他母亲威胁、利诱了他来做个替死鬼。可是,想来人在没有受罪之前总是格外高看自己,他以为自己能当这个可怜的孝子,可真要进牢狱了,心里是越来越害怕,一旦害怕,那些决心啊、勇敢也就跟着退步,在匆忙间只剩下后悔了。”褚和说。

徐篱山明白了,说:“对了,东窗事发,他母亲恐有危险。”

“我已先一步命人暗中去将他母亲接走。”褚和摇头,“他今日当街伤人,是要处置的。”

“谭春收受贿赂,试图救出死刑犯,这事儿可不小,乌纱帽肯定是保不住了。”徐篱山眼神一转,“同在六部,大哥,你有没有什么风声透给我听啊?”

褚和知道他在琢磨什么,便说:“谭春出了事,工部侍郎的位置是空了出来,但徐松均是上不去的。”

徐篱山好奇,“为什么啊?”

“若从内部选调,屯田郎中赵袖更得上面的青眼,若从外头选嘛,那就有更多选择了,但是还得看有没有人从中运作。只是我琢磨着,二殿下此次就算想提拔徐松均也没可能,”褚和伸手敲一下徐篱山的脑袋,“毕竟有你在这儿虎视眈眈。”

徐篱山笑道:“跟表哥没关系吧,徐松均自然有别的高枝儿。”

这话说的,褚和明白过来,说:“文定侯想明哲保身,徐松均年轻气盛,自择主家也无可厚非。”

“他表面与表哥交好,因着他姓徐,别人自然把他当作表哥的人,他做了坏事要连累表哥,他转头捅表哥一刀更是坏事。我原本只是想防着他,可如今嘛,”徐篱山耸肩,“为着点私仇,我是见不得他们母子好的。”

“你的家事,我不多过问。”褚和提醒道,“把你的尾巴藏好点,安全。”

徐篱山敬礼,“遵命!”

褚和笑了一声,又说:“今日的事要多谢那位义士,他不方便告知姓名,我晚些时候备礼送去你院里,你代我交给他吧,聊表谢意。”说罢便马不停蹄地先回刑部了。

柳垂看着褚和走远,说:“褚世子是真忙。”

“我也觉得。”徐篱山摩挲下巴,“真有心上人,这人要不在刑部,要不在长宁侯府,否则他们根本没空幽会。”

说起幽会,柳垂问:“今晚要去找情郎吗?”

“不要!”徐篱山有点小脾气,“每次都是我翻墙找他,他一点都不主动。”

柳垂比个大拇指,鼓励道:“有骨气。”

徐篱山抬了抬下巴,说:“走着,回家睡大觉。”

*

徐篱山说到做到,回府后喝了碗牛乳,洗漱更衣后就麻溜地钻了被窝。

天气逐渐升温,屋里的香换成了徐篱山自制的芙蓉香,掺了药材,清心助眠。睡意蒙蒙间,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他没有睁眼,咕哝道:“怎么了?”

床帐被掀开半边,来人却不是柳垂。徐篱山睁开右眼,又眨巴了两下,确认是现实而非做梦,“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让我来的?”京纾在床边落座,放下床帐。

徐篱山在被子里拱了拱,哼道:“我什么时候让你来了?”

“我以为你同柳垂说的那句话是在暗示我,哦不,明示。”京纾说,“另外,屋里的烛灯都没熄,不就是为我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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