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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纾身上,“嘿!”

京纾有防备,却没想道他会来这一招,不慎往旁边晃了下,“你……”

“我什么我?”徐篱山拿手戳他的肩膀,戳得自己指头疼,又收回去了,谴责道,“谁让你不等我?这大晚上的多吓人啊。”

京纾嗤道:“这夜路你走了许多年,甚至还敢在夜路上动手杀人,鬼都没你吓人。”

徐篱山无从反驳,耸耸肩膀,迈步往前走去,“说起这个嘛,我想起那晚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了。那会儿你重伤昏迷,虽然是装的,却还是把我吓得够呛。”

“后来再见,你也没多怕我。”京纾跟上他。

“我这个人就这样,你说我有五分胆,其实我有十分,你说我撑出十分胆吧,其实我心里又打哆嗦。”徐篱山笑道,“好多时候就是赶鸭子上架,不得不做。”

“我觉得你好,”京纾评价道,“见了谁都不怕。”

“那是我知道有人撑腰,或者说我这么做可以符合某些人的利益从而让他们来替我平事,所以有时候就狐假虎威了点。”徐篱山叉着腰往前走,步伐随意,连带着京纾的步子都难得散漫了下来。

京纾好奇,“你给我下药的时候觉得谁能给你撑腰?”

徐篱山干巴巴地说:“呃,我那不是没想到你还能活嘛……殿下,真的很痛苦吧。”

“摘胆剜心,痛入骨髓,不外如是了。”见徐篱山眉眼阴郁,京纾知道这人远没有修炼到冷酷无情的地步,便又说,“不过我习惯了。”

他言外之意便是你不必多在意此事,徐篱山也明白,却只是扯了扯嘴角,说:“我知道王府书房后面那座水台上的柱子,还有上面那陈旧的铁链是用来做什么的了。”

不是如他当初猜想的那般用来折磨别人,而是京纾受折磨时用来锁住自己的。京纾将那具旧人架摆在那里,无非是撑不下去的时候盯着她看啊看,用心里的痛苦来压制身体的痛苦,一次次地挺过去罢了。

京纾喜欢徐篱山聪慧,又不喜欢,比如此时,他不愿让徐篱山知道这些,那样会影响徐篱山对他的映像,他不愿在徐篱山面前丢脸,让徐篱山对他有丁点正经严肃的可怜之心。

但他不知道该怎样说才能转移话题。

于是,很突然的,徐篱山被京纾俯身扛上了肩。

“啊?喂,干嘛扛我!”徐篱山晃着腿儿,被一巴掌扇在了屁股上,嚎叫着闭上了嘴。

“你很高,但有些瘦了。”京纾扛着人往前走,“抗你并不费力。”

“我好歹是个一米八的男人,是你力气……噢。”徐篱山明白了,“你是想让我夸你力气大,侧面展示一下你身体倍儿棒,是吧?”

京纾不说话,默认了。

“那先前的那些药都喂到狗肚子里去啦?”徐篱山伸手揪京纾的袍摆,“哎呀我知道了,您力大如牛,能先放我下来吗?”

京纾继续走。

“放开我!”

京纾没反应。

“你他祖宗的……我脑袋要充血了!你谋杀!”

京纾脚步一顿,俯身将人放下,蹙眉道:“是你太闹腾了。还有,到底是谁教你天天说些脏污之言的?”

“我又不是什么文雅君子。”徐篱山嘟囔着,又“哎呀”一声,用脑袋去撞他,“你又不是我爹,就不要管我这些了嘛,无伤大雅啊。”

京纾被连拱带撞地往后退,“我看文定侯就是不怎么管你,让你快要飞上天了。”

“小事不管,大事才过问,但我也没什么需要他过问的大事。”徐篱山像只牛似的把他往前拱,“嘿!嘿!嘿!”

见他实在“嘿”得起劲,京纾说:“哪来这么大的玩心?”

徐篱山站直了,炫耀道:“以前我和港儿他们还经常在这条路上撵狗呢。”

“狗遇上你们,也是命不好。”京纾说。

“放屁嘞。”徐篱山煞有介事地说,“狗也很高兴,因为它们也经常反过来撵我们,哎哟喂,撵得可使劲儿了,这就叫有来有往,人与天地和谐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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