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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声拍门,“严落白我没带钥匙,严落白!”

“咔嚓。”

门被人拉开,江声松了口气,解下围巾正准备挂在进门的衣帽架。抬手的动作忽然一滞,站在面前的人绝非严落白的体型。

他看向站在面前的黑衣服光头保镖,双开门的胸肌让他的身姿尤为伟岸,给人一种刚进门又撞上一堵门的错觉。

江声顿了顿。

保镖颔首,让开位置,规矩地喊他一声,“江少爷。”

好久没有人这么喊过他了,江声对这样的称呼感觉到一丝陌生。

江声的目光错开保镖先生利落侧开的胸膛,直直往前望。

严落白站在不远处,“你回来了。”

江声眨了眨眼:“啊。”

好久不看严落白当正常人的样子。江声以为自己十一点回家,迎面而来的第一句话会是经纪人的“我以为你死在外面了”。

严落白的视线往右转,示意江声看去。

“笃。”

一只修长的手端着茶杯搁在了桌面,发出一声令人耳朵尖叫起来的轻响。

江声承认也许是他想尖叫,不是耳朵的问题。

这是只很好看的手。

皮肤能透出青筋的脉络,筋骨分明,瘦而不弱,十分有力。

视线往上看,是熨帖的中式西装。

暗纹在光线下有些冰冷的名贵感。衬衫被扣到最顶上,突出的喉结上有一颗不看就不起眼、一看就特别起眼的小痣。

然后是被发带束起的头发,瘦薄的下颌线,淡红的薄唇,高挺的鼻梁——

最后,江声与那双平和望着他的丹凤眼对视。

“江江。”他说,“我来接你回家。”

暖风的声音也显得刺耳,吹过室内绿植哗啦啦地作响。

江声忽然觉得房间里是不是有一台隐藏的摄像机,在拍摄这一幕兄弟重逢的场面。周围的人都是沉默的看客,连空气中的微尘都在窥伺他的反应。

但其实江声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说过了,他不恨江明潮。

他对江家的报复是应该的,因为江庭之手脚不干净觊觎他母亲的资产害死了她。

江声落到一无所有的地步也不能怪他,是因为他早料想到这一天却没有做好准备。

但是这也不代表江声还可以和以前一样和江明潮相处——更别提,两个人已经决裂过一次了。

江声绞尽脑汁去想自己该说什么,做什么表情,但大脑其实很空。像是喝空了的酸奶瓶,好像还剩点什么,让人想晃两下。

江声想他的表情也许显得很冷酷,否则江明潮为什么会用那样一种带着不安和隐忧的目光看着他,连手都沉默地攥紧泛起白色。

他眨了下眼睛,垂了垂眸,把手里的围巾丢到衣帽架上挂着。脖颈上的创口贴立刻就吸引到江明潮的注意,英俊而瘦削的男人并不言语。

“一进门就说这句话,期待得到我什么回答。”

江声脸上的妆已经洗干净,只剩下发丝带点湿润,软塌塌地搭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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