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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薄全身都痛,贴着季清川的心口尤其发疼。

李长薄咬着牙道:“既然裴公公在此,那就请公公替孤向太后与父皇告个长假,孤近日连番遭遇刺杀,受了重伤,也受了惊吓,决定留在不夜宫静养一段时日。”

“抱歉。”裴寻芳漫不经心地用帕子擦拭着五指,“这种口信,咱家带不了。”

李长薄一眼便看出来了,裴寻芳那块帕子一角绣着朵掐金线的白梨花,那是不夜宫为季清川特制的帕子。

李长薄登时血脉喷张。

居然真的是他。

裴寻芳的眸光再次掠过苏陌那裸露的小腿。

李长薄将苏陌抱紧了些,堂而皇之地握住了那冰冷的脚踝。

手指与肌肤接触的瞬间,苏陌本能地一抖,却无法发出声音来。

怎会……如此敏感?

“那便不劳掌印了。”李长薄嘴角扯出一丝笑意,“这些时日,孤不准备回东宫了。那些鼠雀之辈、蝇营狗苟,谁爱理谁理。”

“今日孤才算知道,这软玉在怀、温香盈齿是何等滋味。”李长薄说着,手已沿着小腿摸入大氅中,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美人在侧,又岂可辜负?对吧,掌印?”

裴寻芳嘴角抽动了一下。

“铿”的一声,他身后跟着的那些人,手整齐划一地摸向了刀柄。

可李长薄怀中那个人,却始终未吭一声。

李长薄扬了扬眉:“这辆马车,孤便笑纳了。”

他抱着苏陌,躬身上了那辆新马车,又故意掀起一点帘子:“多谢掌印美意。”

一段雪白的腕子从大氅中露出半截来,绵软无力地垂在一侧,那白得透明的指尖,带着点不正常的粉。

而苏陌的脸,始终被捂得严严实实的,看不到半分。

裴寻芳的眼睛被那抹白刺得生疼。

他的心里有一百只野兽在叫嚣,它们疯了一般,叫嚣着让裴寻芳去将李长薄的脑袋拧下来。

可裴寻芳也知道,苏陌的目的达到了。

他要的结果,正是让李长薄不顾一切的,走进他编织的陷阱中。

李长薄握住那段雪白腕子,重新裹进大氅中。

帘子重新被放下,裴寻芳什么也看不见了,只听李长薄大喝一声:“回不夜宫!”

裴寻芳拽着缰绳的手心被割出了血,他忽而扭转马头,黑着脸挡在马车前,高声问道:“殿下可想好了?”

这话像是在问李长薄,又像是在问另一个人。

马车内,只有李长薄回答他:“要罚便罚,要治罪便治罪,孤在不夜宫随时恭候。”

城与天的边缘,阴云翻滚,风雨飕飀。

暴风雨即将来临。

那翻涌着的、逐渐浓稠的黑云,几欲要将裴寻芳吞没。

苏陌听见那黑鬃俊马在风中低吼着发出嘶鸣,苏陌想到了那个暴雨初歇后的黎明,裴寻芳在马背上吻着他。

苏陌口干舌燥,睁开眼,看见的却是李长薄。

“是孤对你太克制了吗?清川竟然跟一个阉人混在了一起。”李长薄轻抚着苏陌的脸,“待清川尝过了真正的情爱的滋味,便不会再惦记那个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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