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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川龙之介看了看旁边的空地，没说话。

但是也许心里早有成算了也说不定。

女孩让父亲母亲去死的画面在我脑海中反复播放。

但是……

对不起。

对不起，但是没办法吧，你们都被诅咒了，正在向咒灵转化，还杀害了普通人。

没办法吧。

小小的女孩什么都不懂，只是遵从了自己的内心，让杀害了普通人的父母去死，让已经向咒灵转化的父母去死。

“……雪乃……”

“对不起……”

“爸.爸妈.妈……很爱、很爱……很爱你。”

“……对不起。”

年幼的女孩站在满是鲜血的屋子中，眼睛像是黑黝黝的成熟过头了的紫葡萄一样，虽大而黑，她沉默着、沉默着。

“没关系。我也……最爱你们了。”

既是咒言，也是束缚，更是诅咒。

“雪乃，对不起。”，红发少女的眼圈还是红红的，但是她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我知道你的体术很好，我、我很抱歉……”

“石狩锅。”褐发少女只是这样轻轻的说。

没关系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我刚才……太激动了，对不起，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我不应该迁怒你，你也没有这个义务。”

“对不起，我只是……”

“——我只是痛恨没有力量的自己。”

红发少女笑着笑着，想起了记忆中父亲问她的话语。

她的父亲冷漠的问她：“你拥有什么？”

她嗫嚅着，说不出话。

“你拥有什么？”高大的男人再一次重复。

少女低下头：“术式。”

“你那可怜巴巴的咒力能够支撑这样的消耗？术式放在你身上都是白费！”，男人一巴掌甩过来，“你那算是什么？！要没落的家族好不容易有个继承术式的，就你这样的咒力能干什么？！送去与五条家联姻都不够优秀！顶多做个侧室！”

“六眼的存在让多少人趋之若鹜，你——”，男人忽然停顿住，叹了口气，“算了……你，你就好好的做一个普通的人吧，拥有术式的嫡女总归还能让你成长到成年。”

他颓然地坐下，脸上又涌出些许的愧疚：“你哥哥好歹是嫡子，虽然用了反向天与咒缚，术式并没有继承，但是凭借这些咒力和身体素质去做咒具师总归是没问题的……你……你就做好一个大小姐就行了。”

红发少女不敢反抗，小声的说：“我明白了。”

她隐去了'联姻对象可能是六眼'这条消息——因为她曾经见到过六眼，远远的看一眼让她意识到，那样出色的人绝不会看上她，而她又没有想要联姻的意思——她把这些告诉了眼前浅褐色头发的少女，看到对方的眼中涌出担忧，她无力的扯扯嘴角：“所以我只需要做好一个随时可能会被拿去联姻的大小姐就好了。”

她希望她在我眼里只是一个普通人，所以我就只把她当做一个普通人来看而已。

她的咒力就是稀少的连看到咒灵都很难……我想把我的小姑娘保护起来。

而我虽然是我们家族唯一的一位特级咒术师，但是我却没有那个能管别的家族的资格，没有那个权力也没有那个财力，今年优奈已经十八岁了，我也非常害怕她哪一天就会被迫联姻。

这些都是我珍重的人，刚刚祓除的特级咒灵对我用了它不完全的术式，让我想起这些会让我痛苦的事情，但我忽然又想起，这些看似痛苦的记忆的后半段……是家人和优奈对我的道歉，优奈也讲出了她的苦衷。

这些都是刚刚我眼前一花的时候，我想起来的。

我的脑内时间好像过去了很多，但是也就是眼前一花的时间，我就又回到了那个并盛——我丢了崽的并盛。

那个三十岁的五条学长所说的话，我全部都记在心里了。不管是龙之介还是优奈，甚至于他所说的让我用火.箭.筒去套五条学长……我全部都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