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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地下了场。甚至,连它面前的人不曾注意过。
口中苦涩,安于柬起身走出了包厢,同那道百合山药一样匆匆离席。随机叫住一位来去匆忙的服务人员,安于柬塞了几张红票子,让他帮忙带一包烟和打火机到厕所。烟很快送了过来,安于柬撕开包装,抽出一支,拿猩红的火苗烫过,便急切地吻上。
门被带上,送烟的人也按照他的要求挂上了请勿打扰的指示牌,安于柬躲在密闭的空间里,被烟雾缠上包裹环绕,他顾不得思考这样是否道德,也无心在意是否还有其他人存在,他抽得很凶,一根接着一根,直到被烟呛住,被口腔内壁被滚烫的气体灼烧而发疼,才停下。
不该这样。下一秒,他拧开水龙头把烟灭了,连带着烟盒火机一同扔进了垃圾桶。这样仍不够,他转身推开窗,让刺骨的风吹了进来,将身上的酒气和难闻的烟味一并送走,他就这样站在窗边,一动不动地看着远处不断变换地LED大屏,兴世娱乐力捧的艺人举着某国民品牌的果啤,露出标准的笑。
烟味散了大半,嗅觉恢复,安于柬才察觉到厕所该有的难以言说的气味。不再审视写字楼上亮起的大屏广告,安于柬关上了窗,回到洗手台,用清水洗了把脸。
门被推开,眼睛进了水,安于柬一时睁不开眼睛,只能闭着眼胡乱地摸索挂在墙壁上的纸,却被递上了一块干净的毛巾。
“谢谢。”安于柬接受了好意,擦干了脸上的水珠,睁眼的一刹那对上了镜子中的另一道视线。
不等他应激,人被罩住,困在大理石台前,手里的毛巾掉落,无人在意。似曾相识。
祝青霄在等一只受惊的鸟。
安于柬却想飞出窗外。
四目相对,上演无言的拉锯战,第一个挪开视线的人宣告投降。
这样的姿势极其考验安于柬不太健康的腰部,他能感觉到背部被台上的水浸湿,凉意从中心区域向四周蔓延,除了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室内昏暗的灯照在墙壁上,镶嵌繁杂的橄榄石发散出不规则的绿光,同样让他恍神。
错觉萌生,安于柬选择了另一种逃避的形式,可耻也不一定有用,竟闭上了眼,让困意发酵。
困住他的手松开,在瘫软的前一秒,安于柬自欺欺人地睁开眼睛。
才认识到自己又一次犯蠢。祝青霄几乎和他贴在一处,弱点被无限放大,好像祝青霄等了这么久,浪费这么多时间,只是为了看这犯蠢的一幕。
安于柬猛地推开,却丝毫不起作用。
他已完全清醒,不会读不懂那样直白地审问,可他耻于承认。
“你记得,对吗?”祝青霄淡淡开口。
安于柬摇头,装作听不懂,“你说什么,我不明白。”他不该多次一举,让服务员换下那道菜,甚至应该让她多拿几把芹菜,炸成汁,磨成泥,灌进眼前这人的嘴,好让他因过敏而窒息。
祝青霄俯下身去,越过鼻尖,直视那双眼,“我早已脱敏。”
“与我无关。”安于柬偏过头去。
“是吗?”祝青霄抚过安于柬的眼尾,“与你无关。”
往事闪过,却被安于柬掐断,拍开胡乱动作手,一股浊气憋在胸口。“你想怎样?”
“你似乎忘记了我同你说过的话。”祝青霄起身,施舍了半寸距离,手却回到了安于柬潮湿的腰。“我说过,离夏将影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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