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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0:少年鲜衣怒马(上)【二合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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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粮食,他们中很多人都度不过这个寒冬,一点点的粮食也弥足珍贵。

珍贵到,足以让出卖他们此前还心照不宣帮着隐瞒的同村同族土匪。

其一,治所也说了,会保守秘密,不向外透露报秘人的身份名讳。其二,此举不是出卖同族,而是在保护更多安分守己的同族良民,保护他们不受土匪侵扰。

一番软硬兼施的手段,鲁下郡境内的土匪在七天内销声匿迹,最后甚至发展到四家武胆武者争抢一个剿匪任务。土匪是没了,但留下来的烂摊子还不止于此。

给其他三家的信也得到回应。

四家出人共治鲁下郡。

直到郑乔王庭派来新郡守。

但众人心里都清楚,这个可能性不大,人家正忙着跟彘王一派斗呢,哪里有功夫关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殊不知,还真有人注意到了,只是不是郑乔。

而是郑乔的师兄,晏安。

晏安并不赞成郑乔派兵驱赶流民草寇,要么彻底镇压,要么收纳己用,将气驱赶至别处,祸害其他地方庶民不说,还会让这个群体膨胀扩张,终将酿成大祸。

奈何郑乔偏是不听。

晏安被气得接连半月没去点卯。

“哎,兴宁这是何苦呢?”

外界都道晏安是被气得跟郑乔闹脾气,也有人说他被郑乔种种荒诞举止伤透了心,准备借着这个机会急流勇退。唯独他夫人知道晏安是真的身体不好了……

盛怒之下又被寒风灌体。

竟缠绵病榻半月。

此时的晏安好似苍老了十余岁,从来黑亮柔顺的青丝也多了不少灰白,眼梢爬上细细的皱纹。面色蜡黄,眼底青黑,呼吸时而缓慢时而急促,看得人揪心。

晏安在妻子搀扶下坐起身。

饮下今日份的汤药。

他压下舌根绵绵不断,似一根细针一样钻入心间的苦涩,淡声道:“有些事情,总要人去做的。不是为夫,也会是旁人。”

夫人闻言不再说什么,只是年轻的眸染上更深的忧郁,帮他披上氅衣。

空气安静了许久。

宴安倏忽发出一声轻笑。

夫人疑惑地看向他。

宴安道:“是子虚传回来的消息。”

听是“子虚”,夫人黛眉舒展:“唉,如今还能让你笑出声的,必是喜事。”

宴安略微吃力地将肩头下滑的氅衣往上提了提,说道:“是不是喜事,还不好说。子虚传来消息,被师弟驱赶的那些庶民,途径鲁下郡,结果踢到块铁板。”

夫人仔细回想一番,诧异:“先前兴宁不是说那位鲁郡守凶狠好斗,有勇无谋,任人唯亲,不堪大用?居然能守得住鲁下郡?让多倍于己的敌人吃瘪?”

宴安的文士之道相当好用。

基本将各地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摸清楚,夫人跟他自小青梅竹马,又算同门,关系亲密,宴安在她这里基本没什么秘密。夫人自然也知道宴安对那些人物的评价。

他对这位鲁郡守评价不咋高。说人眼光不好,必会在外戚这头栽跟头。

难不成,逆风翻盘了?

宴安说道:“姓鲁的死了。”

“死了?那怎么说……”

“人死了,但他一早就向周边求援。那个为夫一直看不透的沈幼梨,居然向上南、天海、邑汝三地求援,集结兵力驰援鲁下。姓鲁的在城破当日毙命,一家老小都遭小人所害,只剩两条活口……”宴安略有唏嘘。

“只是这事便能让兴宁如此开心?”自从出仕郑乔,她就没见宴安怎么笑了,偶有笑意,也是淡淡的,转瞬即逝,快得让人恍惚,“莫不是沈幼梨又做了甚?”

宴安将自己所知一一道来。

这世上,他两个人看不透。

一个是郑乔。

一个是沈棠。

如果说师弟郑乔内外全黑,偏执激进,残忍嗜血,那么沈郡守则是另一个极端。后者若是表里如一,对庶民而言,不失为一大幸事,但他担心这只是表象。

表象之下另有真相。

夫人道:“这不是很好?”

宴安叹息:“或许吧。”

夫人见他眉宇间是化不开的疲倦,便让他躺下歇一歇,别在操神劳心了。

与此同时,行宫内庭。

郑乔正仔细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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