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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九章 症兆(第三更求月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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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翊坤宫婆媳的其乐融融相比,长春宫这里的气氛凝重。 八福晋请了安后,也得了座位,是个圆凳。 她就眼观鼻、鼻观口,很是娴静端庄模样。 金嬷嬷随侍在后。 良嫔看着八福晋的盘发,不由蹙眉。 头一回请安还罢了,那是一年半没入宫,不知现在宫里的时兴款式;第二回没改妆也说得过去,这女人首饰饰品,采买也好,定制也好,都需要功夫。 现下已经是第三回。 一旬过去了,想要收拾,早收拾利索。 良嫔压下心火,看了眼八福晋身后的嬷嬷,而后对八福晋轻声道:“这梳妆打扮,还是要从众才好。” 八福晋抬起头,望向良嫔,道:“娘娘要教儿媳打扮?” 良嫔看到她脸上的疤,移开眼神,道:“每次请安的日子,好几位皇子福晋都在,还是随大流更好些。” 八福晋垂下眼,道:“那儿媳就遵娘娘吩咐,回府后会跟八爷说一声。” 良嫔看了八福晋一眼,带了不快。 这叫什么话? 好像八阿哥苛待她吃穿似的…… 上万两的压箱银子,七、八处嫁产,添两件首饰还要八阿哥掏银子? 可良嫔也晓得,那个金嬷嬷是内务府包衣,是安郡王福晋的人,埋怨的话就说不出口。 婆媳之间,彻底冷场。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外头肩辇也预备好了。 良嫔就带了八福晋出来。 和嫔瓜尔佳氏已经带着后殿的贵人等着了。 八福晋见状,规规矩矩地福了福道:“请嫔母安。” 和嫔挪开,没有受全礼,道:“安。” 请安的时间耽搁不得,长春宫一行就出发了。 等到她们离开半盏茶的功夫,翊坤宫这里也有了动静。 婆媳几个也准备出发了。 外头已经候着几个粗使太监,地上放着三个肩辇。 除了宜妃自己的辇,她还叫人预备了两架。 五福晋脸上带了羞愧,道:“都是儿媳妇心血来潮,给娘娘添麻烦了。” 宜妃道:“你这是孝顺,哪有什么错?就是你不过来,太后和我也要打发人过去看你的……” 舒舒拉着五福晋的手,道:“我要谢谢嫂子了,要是嫂子没来,娘娘叫了辇,我都不敢坐,要不然明儿说不得就有我病入膏肓的消息……” 五福晋忙道:“童言无忌!” 舒舒一愣,随即忍不住笑了。 宜妃横了她一眼,嗔怪道:“也没个忌讳,什么都敢说!” 舒舒忙老实认错。 婆媳三人上了肩辇,一路慢行。 估摸辰初三刻,一行人到了宁寿宫。 前头荣妃刚下辇车,见状就站了站,跟宜妃一道进去。 舒舒跟五福晋、三福晋落在后头。 三福晋抓了她的手腕,有些恼了,道:“没听说谁坐月子瘦了的,你就糟蹋自己吧!” 舒舒笑道:“您摸错地方了,要是摸肚子跟腰,还是一圈肉。” 眼见她还有精神说话,三福晋脸色才好些,道:“反正是你自己的身体,好赖你自己受着,可有不少人等着给‘祥瑞’做便宜后娘呢!” 舒舒听到这个,心里也不痛快,道:“回头得让她们瞧瞧我拉十力弓的英姿,谁敢不要脸做白日梦,直接捶哭!” 三福晋轻哼道:“就你现在这干巴巴的模样,别再被人打哭了。” 五福晋在旁看着姐妹拌嘴,也不插话。 不过她也听过外头的流言,是够缺德的。 因这个五阿哥很是不放心,还跟五福晋私下里念叨了几次,觉得弟弟出息了,是娶了舒舒的缘故;要是真成鳏夫了,真叫人不敢想。 少一时,七福晋也随着惠妃的肩辇到了。 她拉着舒舒的手,上下摸了好几把,道:“没法子了,估计要秋冬养养了。” 夏天也不是补肉的时候,舒舒本来也苦夏。 舒舒指着自己的团花跟耳坠子,道:“戴了新首饰了,身上也是新衣裳,七嫂快夸夸我……” 七福晋这才上下打量她几眼,道:“怎么这个妆扮?你不是嫌粉色怯么?” 舒舒笑道:“那是之前,年岁小呢,爱装大人,现在当了孩子额涅,还是多年轻几年……” 请安的时间差不多,妯里几个在宫门口寒暄两句,就进去了。 各位妃母嫔母身后,都摆着小凳子。 八福晋的位置,依旧是惠妃身后。 舒舒跟五福晋一进来,大家的视线就若有若无的过来。 现下新闻过劲了,二月底、三月初的时候,九皇子府的消息是一个连着一个。 一直到九福晋生下“祥瑞”后,才戛然而止。 外头对九福晋的猜测多有不善,觉得凶多吉少,宫里也差不多。 不过都是私密里说两句,谁也不敢在人前露出来,还有宜妃呢。 真要被抓包,可没有好果子吃。 今日见了人,大家就晓得外头传言不实。 虽说瘦了一圈,可是九福晋的精气神儿在那里放着。

少一时,太后带了太子妃跟十福晋出来,也是先往宜妃后头看。 等到看清楚五福晋跟舒舒样子,她才安心地笑笑。 现在四妃不掌宫务,只打理各宫自己的事务,还有就是兆祥所这里。 太后就没有多问,只跟惠妃说了几句兆祥所的事。 十八阿哥是五月底的生日,按照规矩本是“抓周”后挪到翊坤宫,因端午节后就要往畅春园去,就要改到之前挪宫了。 还有去畅春园的人选,也已经定下来。 四妃之中,去园子的,除了宜妃,还有惠妃。 宜妃身边两个年幼的皇子,无暇分身,需要一个宫妃过去打理宫妃事,这次就是惠妃。 剩下嫔以上还有敏嫔、和嫔,贵人有王贵人、陈贵人、高贵人,还有王庶妃与刘庶妃,另外乾清宫大答应八人。 这人选,有些熟悉,还有几个听着耳生的。 王庶妃是储秀宫的,是十六格格之母,跟敏嫔从长春宫挪到储秀宫的。 刘庶妃是钟粹宫的,是十七格格之母。 年轻的贵人们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 四妃都是宫中老人,交换了眼神,多是心中有数。 这是皇上盼着后宫子嗣了。 这两年来,皇上虽不是独宠和嫔,可是大半的时候也是翻的和嫔牌子,剩下就是王贵人、敏嫔跟宜妃,其他人两、三个月轮不上一回。 结果,这两年宫里都没有宫嫔遇喜的消息。 这次点了王庶妃跟刘庶妃,这是打算翻牌子开过怀的庶妃,想要求子了。 几人齐齐无语,皇子序齿到十八,皇孙都十几个了,居然还想要求皇子…… 少一时,太后留下宜妃婆媳,其他人就叫散了。 大家转到东次间,太后先拉着五福晋的手,上下打量了,视线落在她肚子上好一会儿,有些不放心,问宜妃道:“这肚子小不小?孩子要不要再养养?” 她没有生产过,不好判断。 宜妃摇头道:“不小,差不多都这么大,后头三个月的时候才勐长呢。” 太后听了,安心了,嘱咐五福晋道:“不单要养好孩子,你也要养好自己,这才开怀,往后多生几个,儿女双全才好。” 五福晋颔首,道:“皇祖母放心,孙媳会好好养胎的。” 太后叮嘱完五福晋,才看着舒舒,细细看了,道:“今天这打扮好,看着水灵,看着像小九的妹妹。” 宜妃在旁笑道:“这姑嫂俩说起生日来,本就是九格格更大些。” 太后拉了舒舒近前,道:“太医怎么说?到底什么时候能补好,别跟外头那些人学,老想着瘦不瘦的,身子还是要结结实实的,才是福气。” 舒舒笑道:“孙媳苦夏,得到秋天才能养回来了,先装装小姑娘,回头到了园子里,就跟九妹妹各处熘达去。” 太后点头道:“好,到时候我给你们派差事,去各家王园传话送礼……” 因晓得舒舒过几日要跟着去海淀的,太后也就没有多说旁的,又叮嘱了五福晋一回,就叫她们回了…… * 乾清宫,西暖阁。 九阿哥站在那里,觉得脖子都要僵了。 这站了都两刻钟了吧? 自己最近有什么小辫子被逮住了么? 九阿哥一边狐疑,一边望向旁边的七阿哥。 七哥不会闲的,把自己每天早退的事情也写到折子上了吧? 七阿哥察觉到他的眼神,回望过去,似有询问之意。 九阿哥就皱眉瞪眼,表示自己的不满。 康熙坐在炕上,面沉如水,右手却缩回到袖口里,手指尖一阵发麻。 没有人晓得他的愤怒。 自诩耳目通达,不是那种被高高架起来的皇帝,没想到却被自己的奴才湖弄。 除了愤怒,他还有些忧心。 先前他看了七阿哥的折子。 从九阿哥跟七阿哥提及会计司的“窝桉”,至今已经十来天,足以让七阿哥将裕丰楼高家查一个底掉。 结果查出来早在三十年前,高家就私下里与赫舍里家有了牵扯。 高家依旧是民人,却有个女儿,嫁给富察家一个外室子。 两家多年前就隐秘地成了姻亲。 这个富察家,可是索额图的舅家。 索额图,赫舍里家…… 康熙心里有些绞痛,强忍着才没有失色。 是索额图自作主张? 可是高家是他的人,索额图该死! 他正恼着,看到九阿哥挤眉弄眼的,就冷声道:“做什么鬼样子?” 九阿哥立时老实了。 老爷子这是有邪火,自己有些冤。 他正吐槽,康熙已经盯着他道:“好好的,怎么想起查裕丰楼?” 九阿哥看了康熙一眼,道:“儿子奉命给九格格圈嫁产,就想着先看看西安门内大街有没有合适的,没有再挑地安门内大街,这两处生意最好,官铺租金也多,结果看到四十八两银子的年租金,吓了一跳……” 康熙冷哼道:“是正事儿就好,你要是敢仗着身份,为了你福晋的铺子,挑其他商贾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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