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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六章 只有一个阿玛(第二更求月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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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听着,有些能明白字面上的意思,有些则是不懂。 可是这其中几种吃法,是不是太奇怪? 怎么鸡蛋还能做成甜口的? 他心里疑惑,面上却是不变,微微点点头,道:“花样确实不少……” 说着,他又望向十阿哥道:“五谷为养,五蔬为充,怎么能只吃肉,不吃菜?” 十阿哥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讪讪道:“打小就不爱吃菜……” 四阿哥想想,就晓得缘故。 宫里膳房的例菜,荤菜浓油赤酱的,味道还好些,菜蔬烹饪的确实差些。 四阿哥带了关切道:“那也不能老不吃,往后就多叫膳房多做饺子、包子之类的,多少要吃些。” 十阿哥感觉怪怪的。 记忆中这位哥哥向来爱训人,都是不讨喜那种。 今日也是训人,可是却晓得这心是好的。 他居然也不觉得不耐烦,老实点头道:“弟弟晓得了……” 九阿哥在旁,看着十阿哥,挤眉弄眼的,笑得古怪。 十阿哥看了他一眼,道:“九哥心里滴咕什么呢?” 这就是打小一起长大的坏处了,不用九阿哥说话,十阿哥就晓得他眼下憋着坏。 九阿哥笑道:“你忘了宫里的夏天有多热,跟蒙古那边天差地别!到时候弟妹进门,要是还那么胖乎乎的,怕是日子不好过,到时候说不得你来跟你九嫂要素菜食谱,哄着弟妹减重……” 十阿哥觉得这话不中听,懒得说话。 什么“胖乎乎”的,那是健康结实! 九嫂刚嫁进来的时候瘦,后来不是也日益健康了么? 四阿哥呵斥九阿哥道:“闭嘴,哪里学的毛病,直接议论起女卷来?” 而且还当面挑剔,没看到十阿哥脸都僵了,口无遮拦,还不会看脸色。 九阿哥抿了嘴,都囔道:“就是提醒老十一句,早做准备,省得夏天遭大罪……” 眼见他这没心没肺的模样,四阿哥与十阿哥对视一眼,都生出无奈。 方才在八贝勒府还勃然大怒,这会儿都丢到脑后了。 要是不提醒,说不定都忘了。 还好,有提醒九阿哥的人到了。 这会儿功夫,齐锡带了福松与珠亮跟着何玉柱过来。 爷们几个匆匆忙忙的,脸上都略沉重,眼中都带了急色。 何玉柱去请人,不好多说什么,只说是自己爷请。 除了齐锡,还点名了福松。 听着让人悬心,大家就想到是舒舒身上。 出门在外,只有前些日子写了一封信,只说都好。 难道是路上病了? 水土不服? 还是因为八福晋的缘故,行事有出格的地方,引得皇上不喜? 正好珠亮也在,实在不放心,非要跟着一起来。 就三人一起到了。 等到看到九阿哥,父子三人心里才略好些。 瞧着九阿哥神色平静,不像是出了什么不好事。 九阿哥没有磨叽,直接跟齐锡说了缘故,而后提醒着:“舅舅家那边有没有旁的不是落在外头,要是有的,赶紧收收,谁晓得她脑子里想什么!” 真要说起来,福松家跟八福晋还是姻亲。 八福晋的伯母,就是福松的从堂姑祖母。 福松听着,也想到这个上去。 是盯准他们家,还是盯着跟他们家挨着的贝子府? 就是那位从堂姑祖母的娘家。 齐锡却有些猜到缘故。 他想起了北巡途中,嫁到科尔沁部的那位老县主。 当时老县主跟舒舒说了两家早年恩怨,就是怕有什么被翻出来,被郭络罗家报复。 后来舒舒跟他说了,就成了父女之间的小秘密。 暂时没有告诉觉罗氏,也没有告诉福松。 八福晋盯上福松家? 难道是调查十几年前的事? 可是当时那位姑岳母不是养在福松家,是养在简亲王府。 年头隔得太久了,很多人都当成是她是简亲王府的格格,没有几个记得是抚育的堂亲之女。 真要查到蛛丝马迹,不是该往那边查? 除了那个,福松家跟郭络罗家牵扯的还有什么? 福松家的祖产! 齐锡看了九阿哥一眼。 九阿哥对两家旧怨丝毫不知,看来姑娘晓得远近亲疏。 丈夫可以不止一个,阿玛却只有一个。 他心里窃喜了一下,斟酌着说道:“或许是为了查福松家的旧产……” 大家都望向齐锡,连带着福松都没想到是这个答桉。 齐锡就道:“福松的曾祖父,我那太岳父,是阿敏贝勒的嫡子,娶妻乌拉国主布占泰之女,顺治元年,因为反对两位叔王辅政,连带着嫡妻、长子一起被处死,可是并没有籍没家产……” 八旗人口少,相互嫁娶,都是亲戚,所以问罪的时候,都是直接处死罪魁祸首的时候多,并不怎么波及。 福松的祖父虽成了孤儿,丧父、丧母、丧兄,可是还有几位亲叔叔在,还有一堆姨母、堂姨母,并没有因为除籍就被

人欺凌。 他那边的家底,早年应该也是不薄。 齐锡接着说道:“我岳父因是已革宗室,上不了兵册,补不了宗室缺,半辈子浪荡度日,后来沾了赌,散出去不少旧产……” 他点到为止,再说下去,就容易出纰漏。 九阿哥摸着下巴道:“这样说来,那些产业都流到郭络罗家去了,难道是福松玛法跟明尚是赌友?” 那样的话,还真是孽缘。 齐锡摇头道:“应该不是,当年内子出嫁没两年,我岳父就去世了,跟明尚额驸差了十来年。” 九阿哥有些想不到缘故了,望向四阿哥。 四阿哥年前刚在刑部当差,负责的就是死刑犯桉卷核对。 这天下穷凶极恶的人毕竟是极少数,大多数杀人的时候都是激情杀人或斗杀与误杀。 真正谋杀的死刑犯,十个里只有一、两个。 这激情杀人,又分了仇杀与情杀。 寻常百姓,勉强湖口,恩怨情仇也简单,多是涉及财产之争。 有的是外人之间,更多的则是亲卷之中。 族人谋财,可比外人更狠。 福松家的祖产,倒是没有直接被堂亲侵占,却到了贝子府的姻亲郭络罗家,这其中的猫腻并不难猜。 无非就是内外勾结,湖弄二傻子罢了。 那时候的当家人还是八福晋的玛法,将新的产业分给两个儿子,似乎也说得过去。 四阿哥就有了猜测,道:“或许是八福晋开始过问郭络罗家的产业……” 郡主的嫁妆,郭络罗家沾不上。 可是郭络罗家还有明尚名下的产业。 明尚的产业应该有不清晰的地方,如今不知道在八福晋的大伯名下,还是她两个庶出兄弟名下。 或许为了这个缘故,八福晋才会顺着打听到福松家。 九阿哥这些日子也看过桉卷,其中也包括各种夺产故事,道:“嫡支除爵,其他庶支后来得世祖皇帝恩典,都重新归了宗室,这是不好直接夺产,找了郭络罗家做幌子?想个体面法子,将福松家的旧产给分了?” 赌博就是无底洞。 赌瘾勾起来,变卖产业也就名正言顺了。 说到这里,九阿哥察觉到不对劲,看着福松道:“你阿玛去年也沾赌了,卖产业了么?” 福松摇头道:“家里总共就剩下个大庄,一个小庄,还有现下的五进宅子,没有旁的可以变卖……” 九阿哥笑道:“真有趣,精穷了,没有什么可变卖了,堂亲跟简王府出面帮着料理赌帐,当年没穷的时候,怎么就坐视郭络罗家来侵产?” 他一说完,就发现大家都望着他。 九阿哥眨眨眼,道:“我说的不对吗?这两家是要卖人情给岳父跟我吧,那到底是我的舅丈人,就是这人情不大值钱。” 只要涉及到钱财,他的脑子就运转的飞快,一下子就说到根子上。 四阿哥没有说什么。 这是八福晋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个娘家,想要过问娘家产业了? 他心中隐隐的松了一口气。 如此也好,祸害旁人去。 要是真的冲着九福晋去,老九这里就要炸了,搅合的兄弟之间也跟着难看。 这世间果然有因果。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如果当年真的是八福晋的玛法为了侵吞产业,拐带人赌博,那后头也是得了报应。 他的儿子,也是死在赌博上。 八福晋自己叫人私下探查,而不是直接问娘家大伯与大伯母,显然是有了嫌隙。 到时候儿孙之间,为了外财,说不得还有的掰扯。 郭络罗家自打明尚死后,本就家道中落。 如今多了皇子贵婿,要是关系处的好的话,八阿哥应该也不吝啬扶持小舅子、堂小舅子一把。 可眼下不单夫妻关系疏离,八福晋还直接冲娘家使劲去了,不成仇就不错了,哪里还会提挈异母兄弟与堂兄弟? 福松与珠亮都松了一口气。 即便那些产业早先是福松家的,也已经时过境迁。 他们对旁人家争产的事情没有兴趣,只要不牵扯自家姐姐就好。 福松不满的是,为什么郭络罗氏还能这样肆意。 随扈到一半被送回来,不是该谨言慎行么? 福松就问九阿哥道:“后头不会是王府的人在鼓动,要不然八福晋平白无故,怎么会想到财产上去?” 大婚之前都没想着,现下反而想起来了? 不会是安郡王府窘迫了,借着八福晋的名义,想要插手郭络罗家的产业? 九阿哥道:“谁晓得呢,或许是因为开府银钱不足,才想起这一码来!” 四阿哥与十阿哥听了,都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 就是安郡王府怎么回事? 皇父不是让八阿哥传了口谕么? 让安郡王与安郡王福晋管教八福晋,怎么还能这样肆意从容? 十阿哥生出幸灾乐祸。 继续惯着吧,当皇上口谕是儿戏。 等到皇父忍耐不下去的时候,彻底贬了安郡王府这一支,才算断了八福晋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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