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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想这向来低调的苏兆青正主, 居然在此时找上门来了。

更未曾想到,苏兆青并非来找她二师父算账的,而是来向她二师父报恩的。

谢玉珠环顾四周,这房内的瓷器桌椅都是上百年的古董,竟也拿出来让他们随意使用。一边的炭火将房间烘得温暖,狻猊形状的香炉里升起袅袅白烟, 是极难得的瑞麟香。

更被说那些描金画银的摆设, 无不透露出“富贵”二字。

这正是苏兆青的府邸。

谢玉珠只觉恍如隔世, 她被关在扶光宗的日子便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一样。

她再慢慢低头看向身边柔软而宽阔的床铺,上面躺着她的两位师父。

她大师父勉强撑到踏入苏宅,便也和二师父一样吐血晕倒,不省人事。

苏兆青一力担下了照顾他们的责任, 苏家的仆役们马不停蹄, 把苍术、温辞与叶悯微扶到房间里歇息。大夫刚刚在另一个房间给苍术诊完脉,此时又跑来给温辞与叶悯微诊脉。

老大夫捋着胡须说苍术的病症着实诡异,他看不明白。但叶悯微、温辞二人的症状倒是明显, 用药强行提振身体, 以至于体内虚耗亏空,需好生进补静养。

介于苍术、温辞与叶悯微接连倒下, 作为四人之中硕果仅存的独苗儿,谢玉珠不得不挑起大梁, 装出一副镇定自若、当家做主的样子。

她缓缓转过头望向房里的人,马车里匆匆一瞥的女子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房内除了仆役之外,只有一位三十岁上下面目清俊的公子——和他肩膀上的小鸟儿。

小鸟儿朗声道:“几位没有大碍就好。”

谢玉珠瞧瞧这只小鸟儿,再瞧瞧这位公子,将“镇定自若”在心里重复了七八遍。

所幸这位公子先开口解释道:“兆青身有不便,只好以此鸟代为传声。这是她以魇术从梦魇里召出之物,它所说之话便是兆青的意志。如此相见确实失礼,还请谢小姐海涵。”

谢玉珠连连说没有,她向这位公子和鸟儿拜谢,说道:“多谢苏姑娘与公子相助……啊,还不知公子姓名?”

男子还礼,温和地笑道:“在下蔺子安。”

谢玉珠迟缓的脑子转了转,她还保持着弯腰行礼的姿势,双目圆睁地抬起头来。

“您是蔺子安,蔺先生?西河苏家的那位蔺先生?这么说苏姑娘是……西河苏家人?”

怪不得这苏宅如此富贵!

这天下姓苏的人何止千万,浩如烟海的苏氏之中,最有名的当属西河苏氏。

西河苏氏是传承五代的大茶盐商,富甲天下,有天下金银半出苏家之盛誉。谢家虽富,与苏家相比也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然而天不作美,上一代苏家家主子女多夭折,长到成年的只有一位女儿,老家主便招了一位女婿入门。待老家主过世时,竟不顾自家的各个苏姓兄弟子侄,指名要这位赘婿接手苏家生意。

这女婿不是别人,正是她面前这温和优雅的男子,蔺子安。

不过传闻里蔺子安与“温和”这两字可沾不上边。

他说到底姓蔺不姓苏,老家主一去世苏家旁系便闹翻了天。然而此前默默无闻的蔺子安竟雷霆手段,不出三年便站稳脚跟,平息了苏家的纷争,甚至将多年来生意中饱食终日的苏家人们清洗一遍。

甚至有几脉苏家旁系,全家都叫他送进了大牢里,此人手段不可不说狠厉。

虽说此后苏家生意蒸蒸日上更胜从前,但大家都议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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