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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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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儿,你可是答应过我要来的!”边星澜的声音咋呼,背景音嘈杂纷乱,吵得林殊耳朵疼。

林殊拿开手机,让听筒离耳朵远些,“我不去,就这样,挂了。”

不等边星澜作回应,林殊立刻挂断。

两秒后,边星澜又打来电话,林殊索性不接了,直接拒接关机。

世界清静。

心率莫名变快,林殊捂着胸口,瘫坐在办公椅,有种劫后余生之感。

边星澜名下的娱乐公司“南影娱乐”,只与秦渝池签了两年合同。

也就是说,在未来两年里,只要他缺席边星澜的派对和酒会,大概率能避开秦渝池。

反正他一介素人,总不可能好端端走在大马路上,也能遇见大明星。

这辈子,秦渝池将不会认识他,不会受他威胁,能和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

秦渝池的生命里,将不会再有林殊这个人。

这样也好。

林殊长叹口气,带着办公椅转过身,望向落地窗外的夜景。

他的办公室在林氏最高层,集团大楼周围皆是摩登高楼,晚秋时天气冷了,室外的冷空气在玻璃窗内黏上一层薄水雾。

林殊站起身,把掌心贴在玻璃上,任由冰冷蚕食体温。

“林总,各位理事还在会议室里等您回去。”说话的是他的一级助理高静歌。

头抽疼得厉害,林殊揉揉眉心,“你把他们打发走,会议推迟。”

高静歌站在办公室门边,西装笔挺,声音和她的衣妆一样干练。

“您从明天起要去瑞川视察,为期半个月。如果您执意推迟今天的季度会议,那么在小林总向林董告状之前,您将没有时间收拾今天留下的烂摊子。”

重来一世,高静歌还是这幅强势的姿态,没有半分下属该有的恭敬,但林殊不生气,反而觉得亲切,甚至有些鼻酸。

“高小姐,你就是用这种态度和上司说话的?”为了不露破绽,林殊像过去一样,故意沉下声音问。

高静歌扬起公式笑,迎上林殊目光里的威势。

好似只要林殊不改口,她就会站在门边盯着他,直到他乖乖去参会为止。

对峙片刻,林殊叹口气,终是妥协了,往办公室外走,“你等着降职。”

“这是你这个月第七次说这句话。”

“闭嘴。”

在高静歌的监督下,林殊乖乖走回总会议室,落坐在会议桌的主位。

刚才发言的中年理事继续说:“林总,盛释非常看重那批货,若是这回搞砸了,盛释那边不会再和我们续约。”

那批货里全是违.禁品,能过边境才是老天开眼的奇迹。

林殊嫌烦,不想动用人脉关系去捞货,“这种小事麻烦您自己处理,处理不了就终止合同。还有谁要汇报?提高效率,别说废话。”

中年理事不甘被林殊随意打发,只好朝林祈芯投去求助的目光。

林祈芯朝那理事安抚地点头,仿若他才是这集团的主心骨,而林殊是无知的昏君。

林祈芯不紧不慢道:“林总,如果您实在想去边总的酒会玩乐,您大可以现在就结束会议。但是我提醒您,林董会在两个小时后到达公司,您最好别让他失望。”

一瞬之间,因为林祈芯的话,其他理事看他的视线里除了忌惮,还夹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

重来一次,林祈芯的伎俩依旧低级,先给他安上莫须有的罪名,让他成为众矢之的,再搬出父亲来压制他。

那些轻蔑又畏避的视线扎在林殊身上,他不觉愠怒,反倒觉得无趣。

这些老顽固看不惯他,却又还要指望他。

真够贱的。

太阳穴又抽搐着疼起来,洋桔梗的香气更催人恶心泛呕。

神经疲乏到极点。

林殊忽然觉得累了,不想和林祈芯斗了,他甚至连这公司都不想管。

林殊揉着刺痛的太阳穴,“依我看,小林总绝不会让林董失望,不如从今天起,就由您来接替我的位置?”

以为他在耍小把戏,林祈芯微蹙着眉,“林总,请您不要说玩笑话。”

林殊淡漠地站起身,扯松颈间的领带,直直往门外走,“我没有开玩笑。各位,从现在起,我不干了。”

未料到林殊会撂担子走人,这些理事明显愣了,坐在各自的位置上沉默无言,以为他像从前一样,是在演戏。

直到总会议室的门开了又关,林殊的背影彻底消失,头也不回,他们才意识到。

林殊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走人了!

离开会议室后,林殊没有直接回办公室,而是从安全通道去了顶楼。

集团公司的顶楼鲜有人至。

大部分员工只去中层的露天花园歇息,因为顶楼没有装修,只是一片光秃的水泥地。

林殊从外套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和烟,将烟叼在嘴里点火。

晚秋的风不遂人意,林殊每拨一次点火砂轮,火刚点燃,风就将火苗吹熄。

林殊打了好几次火,总是点不着烟。

若是在从前,林殊定会将打火机狠狠掷在地上,将烟揉得稀碎以发泄。

但现在,许是因为前一世的无数次电击,他好似被抽走了会愤怒的能力,从头到脚被灌满颓靡。

点不着就算了。

林殊收起打火机,将烟夹在指尖,手肘支在栏杆上,遥望对面大楼上的巨型LED屏。

好巧不巧,LED屏上正放着秦渝池的公益广告。

大屏幕隔得远,林殊看不真切,却知道广告里秦渝池说的每个字。

就连秦渝池嘴角上翘的弧度,他都记得一清二楚,因为他看过无数次这则广告。

秦渝池是标志的菱形脸,面部线条立体硬朗,鼻梁高挺,眼眸透亮,眼神正派有神,总有种生人勿扰的冷感。

正是因为这种冷感,秦渝池那张脸也被粉丝戏称为高级建模脸,更是各大品牌方和制片人的宠儿。

冰冷淡漠,不近人情。

这些都是秦渝池对林殊的态度。

而面对他人时,秦渝池总是温柔笑着的,就和LED屏上的公益广告一样,别无二致。

晚秋时,B市的气温冷得早,比其他城市冬日时的温度还要低。

林殊站在秋风中发愣,手指露在袖口外,被风吹得近乎失温。

叮——叮——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响起,响彻云霄,预示着新一日的到来。

公益广告的轮播时段结束,秦渝池的脸从LED屏上消散。

今天彻底过去,他及时避开了与秦渝池的相遇。

一切痛苦的纠葛彻底清零。

心口隐隐作痛,似有刀背在心脏处磨,没有流血,只不过是皮开肉绽那般疼。

手肘麻了,林殊站直身体,松开手指。

夹在指尖的烟掉落,烟草屑散落一地,像是他对秦渝池那早被磨成碎渣的爱意。

这样就好。

只要秦渝池再也不认识他就好。

-

夜幕之时,人造灯光散在天际,像是无形的丝绸,将星子和月亮遮得严实。

“边总,今儿还聚吗?”

边星澜从床上坐起,打开手机扬声器,“聚啊,正好让你们看看我新养的小情儿有多可爱。”

“那......林总呢?”电话那头的人试探道,“他有空吗?”

“不知道,”边星澜打着哈欠说,“这几天殊儿的电话也打不通,我过会儿去他家看看。”

“边总,这次我可是准备了好些俊男靓女,您可一定要把林总带来啊。”那人再三嘱咐。

边星澜嗤笑一声,“殊儿不近男色女色,就是个和尚,你别对他动歪心思。”

“您这话说的,我哪敢动歪心思?我就是想和林总交个朋友,可不敢有别的意思。”

边星澜例行客套几句,很快挂断电话。

电话挂断时,睡在一旁的陶芓湉睁开眼,眼眸晕着水波,像是受惊的小鹿般晶亮,“边总......”

陶芓湉是纯欲长相,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杏眼稍稍一弯,便能轻易勾起有心之人欺负的欲望。

边星澜喉头微涩,沉着目光,“我昨天说过,你该叫我什么?”

边星澜越凑越近,唇只离一厘就要吻上去。

陶芓湉有些慌张,以为他又想要了,红着脸说:“边哥哥,我真的不行了,不能再......”

捉弄得逞,边星澜轻笑,目光中的欲望褪去。

边星澜翻下床,“你想什么呢?快起来准备,我带你去见些朋友。”

闻言,陶芓湉麻利爬下床,“好的,边总...边哥哥。”

两人出门时,夜幕降临已久。

边星澜家与林殊的居所离得远,车子行了将近一小时才到达。

途中,边星澜给林殊打了几通电话,皆无人接听。

怀疑林殊将他拉黑了,边星澜又拿陶芓湉的手机打过去,仍没有回应。

车子驶到林殊家的花园门口。

陶芓湉在车上等,而边星澜独自下了车。

边星澜轻车熟路输入密码,打开林殊家的门。

夜幕沉沉,林殊家里也不开灯,室内被黑暗笼罩,寂静无声。

视线蒙在黑暗里,走进门时,边星澜差点被地上的障碍物绊倒。

边星澜微蹙眉头,摸黑找到鞋架上的智控板,打开灯。

吊顶的光照亮视野。

客厅里积着几堆空酒瓶,酒瓶种类各不相同——威士忌、龙舌兰、伏特加,全是烈性酒。

而方才差点将边星澜绊倒的,正是一瓶高度数的白酒。

林殊家里遭贼了?

边星澜换上拖鞋,放轻脚步,谨慎地往卧室走。

卧室床上的被子隆起大包,正有规律地小幅度起伏,被子里明显有人。

边星澜还未走进门,里头先传出林殊的声音,“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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