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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秘书与工会

庄嘉诚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到家，一直在饭桌前等待的庄母看见，掀开菜盘上面的菜盘，温柔慈祥地说道：“嘉城，洗洗脸吃饭。”

庄嘉诚闻言，直接走到饭桌前坐下，轻声说道：“阿姆，我找到人帮忙了。”

“既然找到人帮忙，你应该高兴才是，怎么闷闷不乐？”庄母不疾不徐地说道。

身为母亲，她又岂能不知道自己儿子的困境，她不仅知道，且已经帮儿子找到贵人，只要她开口，贵人一定会帮忙，因为贵人就是她的亲大哥。

“那个人年纪比我小，比我成功……”庄嘉诚迟疑片刻，接着说道：“也比我更明白做人做事的道理，我被他训斥了。”

“跟阿姆说说，他怎么训斥你。”

冼耀文幽幽地说道：“钱看得见摸得着，最是直观，女工们不会也不懂在发到她们手里的现金之外，厂里有多少钱花在她们身上。”

第二天，冼耀文按以前一贯的时间来到中华制衣厂里。

钟经理，中华成衣我是奔着万人大厂的规模去的，几百人的规模出问题只是伤筋动骨，休养一段时间就能好，万人规模要是出问题，我们大家的心血都完了。

与其担心火星子不知何时冒起来，毫无准备之下生产计划被破坏，进而造成订单无法交付，亏损一大笔甚至是倒闭的情况发生，不如主动弄个火引子，等着他们来添柴。

“他们会求之不得。”

三，我要求我的秘书是全能，时尚、女人、音乐、电影、体育、文学、科技、政治、经济，都需要有所了解，工作方面的能力自不必说，所以，在每天繁重的工作之余，还需要抽出时间进行学习。”

香港的现实情况就是会英文的人更容易找到工作，而且是相对体面的工作，托儿所里教英文就是为了让女工们知道自己孩子会比她们的起点高，孩子是大部分家长的软肋，从托管到提升，可以稳稳掐住优秀女工的脉门。

好运来车间剩下的人一分为二，一半搬到二楼GL车间，两个车间的规模都按照260人的标准来，在不影响生产任务的情况下，这个工作要尽快完成。

这是工作时间上的要求，另外还有额外要求：

一，五年内不许谈恋爱结婚，五年后酌情而定；

“阿姆，我知道错了，我会改。”

冼耀文在山今楼解决了晚饭，一个人先回了家。换上一身运动服，上到天台，和戚龙雀两人练习美式居合中短兵相接的招式“CQB”。

冼耀文接过眼镜戴上试了试度数，发现度数不是太高，摘下眼镜，对着龙学美的双眼一顿端详，随后把眼镜还了回去。

“1834年，人类发明了第一辆电动汽车，因为充电存在诸多不便，人们幻想是否能发明一种使用新能源煤油的汽车，经过几十年的研究，人类发明了第一辆内燃机汽车，并瞬速打败电动汽车，成了市场的主流，但电动汽车并没有彻底消失。”

办公楼前的绿化投入的资金不少，蒲葵、红花风铃木、南洋杉、大花紫薇等树木皆有种植，都是移植过来的半成年树，已是郁郁葱葱，树与树点缀着一个个小花圃，各种颜色的花朵绽放。

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一号楼一层命名为好运来车间，二层命名为GL车间，三层、四层是OEM车间。

梁耀、高林坤、方进新，一个个单独聊过去，轮到唯一的女性龙学美时，他把钟林支走，办公室里只剩他和龙学美两人。

讲道理跟一个人，几个人容易讲，对着一群人很难讲，我也不想被逼着给大家讲我工资开的多高，福利有多好的道理，有脑子的不用讲，欲壑难填的讲不明白。”

“我家的人很多，房子很小。”

路上，他拿出车间女工的花名册，目光对准一个名字，边上的要点和名字对应的长相便浮现在脑海里。

冼耀文颔首道：“我需要一个秘书，作息差不多跟我同步，每天我吃早点前到位，睡觉前离开，没有周末节假日的概念，我休假跟着休假，可以理解为24小时待命。

“总经理想用事来教人？”钟林恍然大悟。

靠近往水底探去，两条身长不到一米的小巨鲶静静地浮在水下。

“芬姐，阿生拿了几个优？”

“非常好。”

音乐是舒缓情绪的好东西，吃饭时放几支歌，会让女工们整个下午的心情好上几分，手脚自然也就利落。

“裙子往上撩，露出膝盖……”

手臂、小腿、膝盖、腰，一一捏过，冼耀文坐回自己的大班椅，对被他搞迷糊的龙学美说道：“例假是否正常？”

“嗯。”冼耀文颔了颔首，“还有一件事，我有计划在新加坡开设一间分厂，到时候需要人事科派个人过去，提前定好委派人选和招聘替补人员。”

等两个车间稳定下来，再按照秘密车间的办法，组建OEM车间班底。执行这一步的时候，你跟财务科协同一下，不要给厂里造成太大的资金压力。”

天台上，冼耀文没闲着，上来的时候，他把钟林也喊上了。

龙学美，名字中有云又有美，长相上却与美没多

大关系，只能说是五官端正，消瘦，身高不错，有1米65，前不凸后不翘，她身上引人瞩目的地方有两处，一处是大黑框近视眼镜，另一处是脖颈喉结部位正中的痣，令她平庸的样貌平添几分美感。

“要不要买串佛珠去寺庙化缘，给孩子们找高僧求点糖果钱？”想了想，冼耀文觉得不可取，佛珠不便宜，投入过大，产生效益的概率又微乎其微。

办公楼的正前方，一般会设计一个喷水池的位置，一个荷花池赫然在那里，池名“落花生”，形如“∞”，就像是一颗花生，池子分左右，水流通，连接处却拦着一道砖墙，名为龙门，上有孔洞，水可过，鱼钻不过去。

“中华制衣冼耀文。”说着，庄嘉诚脸现尴尬之色，“他让我好自为之，大概不会愿意见阿姆。”

“明白。”龙学美答应一声，又犹豫道：“不合理的要求我会拒绝。”

庄母嗤笑道：“你啊，一叶障目，吃完饭好好回想你和冼耀文早上在码头的对话，傻小子，你遇到真贵人了。”

“好，恭候。”

花圃与花圃之间又点缀着一些长椅，午休或工作累了的时候可以在长椅上坐坐，部门会议也可以在长椅上开，闻着鸟语花香，心情会好上几分。

龙学美虽然是应届毕业生，第一份正式工作就在中华制衣，但她是懂职场的，知道老板画的大饼不能全信，周若云是千金小姐，她的待遇怎么可能真有那么高。

第一次见到他们，我给了张三5毫，给了李四1毫；第二次见到他们，我看李四的身体要比上一次差，就给了他2毫，张三还是5毫；第三次见到他们，李四的身体变得更差，我又给他加了1毫，依然给张三5毫；

谁知道张三不干了，说我两次给张三加钱，却没给他加，他也要加钱，这一次他要7毫，下一次如果我还给张三加钱，他也要跟着加。

可她不知道，冼耀文说的完全是肺腑之言，在他眼里，龙学美是无性人，性别一点不重要，能不能做事才是重点。

冼耀文抽一口雪茄，不疾不徐道：“OEM的意思是代工，我们帮别人生产衣服，赚的是人工成本的差价，所以对人工成本会非常敏感，我会再去注册一块中华成衣的牌子，把OEM车间放在中华成衣的名下；

除了抽调过去的女工算是中华制衣的外调人员，新招女工要以中华成衣的名义招，理论上和中华制衣没有任何关系，你理解我的意思吗？”

冼耀文接着又用英语问道：“你父母会不会同意你搬出来住？”

冼耀文起身，绕过大班桌来到龙学美身前，“站起来，把眼镜给我。”

龙学美是澳门人，她父亲曾给葡萄牙人当管家，从小就开始学葡萄牙语。

“出去这么久，积压了一堆事情，我正打算把事情处理个七七八八再联系洪兄聚一聚，既然洪兄打电话过来，择日不如撞日，后天来我家吃顿便饭。”

巡视完厂区，进了办公楼，第一件事就是开会，听各科室主管汇报他不在期间的工作，接着又是在钟林的陪同下，和几个从港大招来的高材生谈话。

“周家大小姐，比我低两届。”

记下几名女工的要点，他的脚踏进车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