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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眉微蹙,她透过清晰暗黄铜镜睨着还跟个二愣子一样抱着破竹席杵在圆桌旁的赵堰,道:“不知道关门?”
赵堰自从进了屋,目光就被宋檀的背影给吸引住,现下听见宋檀的问声,打了个机灵地总算回过神来,但回过神来后,望着铜镜里映着的那张如出水芙蓉面的娇靥,脑中又是大片的空白,“啊,啊?”
宋檀闭了闭眼,深呼一气,双手放在檀木上缓缓地转身站了起来。
如墨青丝散开,顺滑垂在身后,如丝绢,如细绸。披在肩后的一卷薄纱随着起身动作,飘飘落了下来,堆在脚旁,成了云成了烟。
眉如柳,面如娇,白皙细长的颈,不堪一握的腰,处处恰到好处,但却又像是遮了一两分的什么东西。
到底遮了什么赵堰不知道,他只知道了在见着的第一眼,心中直愣愣的是一个咯噔,旋即又是如漫天花火在浓沉的夜色里“砰”的一声炸开,无数点点星火循着他待的地方砸来,每一粒或是每一颗,正正击在他的左心口上,激起层层汹涌波涛。
若是除去宋檀面上肉眼可见的愈发滋生出的怒意之外,一切还当真有点的的确确像是如了赵堰所想的那般。
宛如画中景,镜中花,眸中仙。
“轰隆”一声,这时一道响雷划破天际,木门和窗扇“砰”的一声击打在墙上,哗啦啦的声响随即响起,将落未落,将败未败。
摆放在圆桌上的烛火都似摇摇欲坠的模样,摇摇曳曳,映得地上的两只人影也晃来晃去。
宋檀穿了一套松松垮垮的里衣,风一吹时,衣裳就贴在了身上。
赵堰只觉得鼻间痒得很,紧接着一股温热暖流顺势而下,他下意识仰起头,心虚手背一抹,见着上面的一抹红时,立马干咳两声,再道:“我去关门关窗!”
脚底抹油,脚底生烟。
跑得比捡银子还快。
房门和窗扇被关上的那一刻,整个房间霎时黯淡不少。
赵堰背过手,两手胡乱在身后的衣裳上抹净,垂头激动万分。
他再搓了搓手,跟个比新婚日盖着红盖头坐在喜榻边上的新娘子还要娇羞似的,但“急躁”二字又差工工整整地写在了脸上。
“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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