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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总,公司那边有几个事需要您定夺。”沈黎上前道。
肖鸣许摆手,“你决定就可以。”
沈黎坚持,“公司章程规定,有些事情一定要经过您的同意。”
“沈黎”肖鸣许声音低沉,“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无法理性思考。”
沈黎怔在原地,他跟着肖鸣许这么多年,连续工作半个月每天只睡三小时的时候,肖鸣许也没有说过“无法理性思考”,施明明到底有什么魔力?
几次张嘴,终究不能说出什么,沈黎独自到安全出口的走廊里抽烟。
“哟,在这暗自神伤?”白泯裕推门进来,调侃道。
“你嘴不犯.贱难受是吧?”
白泯裕冷笑一声,“知道肖鸣许为什么不喜欢你了吧,嘴巴这么臭,谁能喜欢?”
“嘴不臭能hold得住公司那么多人?”肖鸣许一贯高冷,得罪人的事情最终还不是自己来做。
“你这话说的,他招你进公司不就是干这个的吗?”
“呵”沈黎冷笑一声。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白泯裕拍拍沈黎的肩膀,“不甘心是吧,谁叫你自己不早说。”
沈黎那点心思,读书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但这人变扭的很,这么爱,却像没长嘴一样,喜欢也不知道告诉当事人。
“我一直以为只有徐子星那样的人才行”沈黎从口袋了摸出一根烟点上,“我什么东西,没他资助,现在还在山沟里。”
沈黎难得柔软,白泯裕叹了口气。
“话也不能这么说,这些年没有你,肖鸣许也不会这么顺。”
顿了顿,白泯裕又道:“但也仅仅是这样。”
他看得很清楚,肖鸣许这种人,很难真的和另外一个人产生深度的联系。当年他们有门课叫犯罪心理,肖鸣许就特别像那种有阿斯伯格综合征的人,情感淡漠、情绪不敏感、孤僻不合群,但专注力高在一些专业上天赋异禀。
即便肖鸣许已经很好地完成了再社会化,但他能感觉到出来,肖鸣许人前大多时候都在演,真正的他就是那样的人,永远和身边的人之间,隔着一堵墙。
沈黎不说,肖鸣许永远不会产生工作之外的念头。
“原本不会再动这种心思。”沈黎深吸一口烟,烟雾从鼻子里喷出,“但为什么是施明明。”为什么可以是施明明,不可以是他。
因为你从来没说过啊。白泯裕在心里叹气。
“事已至此了,你也放下吧。”除了放下也做不了什么,走进肖鸣许心里难,让肖鸣许放下心理的一个人只会是天方夜谭。
“我有时候也挺佩服他的勇气。”那样一个低到尘埃里的人,竟然也敢想,现在不仅想了,还得到了。
“你这是不甘心。”白泯裕道,“但你又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呢。”
沈黎没有说话,手里的香烟泯成灰烬,一截一截的落在窗台上,风一吹,再也不见。
手术室“正在进行”的绿灯熄灭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了,施明明退出来的时候浑身插满了管子,一张脸惨败如纸,肖鸣许几乎难以上前。
“手术目前来看还比较成功,算是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不排除有术后感染的可能性。”现在都被医闹弄怕了,什么话都不敢满着说,就怕病患家属倒打一耙。
私人病房里,肖鸣许坐在病床边的折叠椅上,看了他很久。清白的月光照在人脸上,一切显得那么不真实。
肖鸣许觉得,眼前的施明明和当初在他办公室口出威胁的施明明,好像不是一个人了,但他也明确的知道,这只是源于他心态上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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