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 087(1 / 2)
第八十七章
舒白秋望着满屋的流光溢彩,懵懵地愣了好一会儿。
这些……全都是家里留下的玉料吗?
眼前这个房间被归置得很整齐,装填也很满。舒白秋站在门边,一抬手,就能碰到距离最近的置物架上的翡石玉料。
他粗略地一眼扫过,就发觉。
入目所及,无论半开窗的原石毛料,还是彻底解开皮壳的明料。
每一块尽皆是品质罕有的高货。
而且——
少年不由低喃道。
“居然,都是老料……”
舒白秋的色感极佳,对翡石的品质也了解得以为细致。他一眼就能看出,这些翡石都不是新开采的。
而是业内最为推崇的老坑种。
新矿坑所开采出的翡石通常会有一个毛病,那就是品质非常不稳定。
因为新坑玉石所形成的时间较短,翡石在已经经过雕刻加工之后,被消费者买回去,过上几个月或一两年时间,也会明显变得颜色暗沉,或质地发浑。
这种情况,就会被统称为变种。
而老矿口所开采的翡石,因为品质稳定,大多不会出现此类问题。
由此,也就形成了翡石圈内对老坑种的推崇。
近些年,因为市面上新坑所出的翡石越来越多,变种的情况也越来越普遍。
而老坑所出的翡石因为数量越来越少,其所受追捧的程度,和价格的涨势,也在愈演愈烈。
而现在,在舒白秋的面前。
他可以肯定。
这里随便哪一块翡石拿出去,都是业内梦寐以求的老料。
而且还都是这种能抢破头的高货品质。
这些……当真都是舒家多年积存下来的库存珍藏。
舒白秋怔怔地望着面前恍人眼花的各色翡石,下意识地,他忽然向和自己一同进来的人看了一眼。
这几乎是一个本能的动作,舒白秋也是看过去后才发觉。
这是他之前留存下来,一个保命般的习惯。
因为舒白秋需要观察自己的收养人对那些翡石的第一眼情绪。
知晓他们是否会有难掩的本性贪婪。
而这次,舒白秋看的是傅斯岸。其实在他还没看清对方神情的那一秒,舒白秋就已经知道。
先生不会有任何贪婪的显像。
上个月,舒白秋去办公室找傅斯岸时,刚结束工作的先生给他看过一份文件。
那是太昊的季度财报。
上面的数字,比外界最大胆的预想还要夸张。
不过此时,等舒白秋真正看清傅斯岸的眉眼时,他才发觉。
对方甚至没有在看翡石。
傅斯岸在观察整个房间。
男人的第一反应其实是警惕,警惕身后有没有其他人跟随,警惕这个隐蔽的地下房间有没有未知的风险。
甚至在少年走进来时,傅斯岸的第一反应都是想要先把他拉回来。
不过,这个房间并没有像影视剧中所演绎的那样,一进来就会启动什么夸张的机关。
也因此,傅斯岸没有再额外阻拦。
一方面,这是现实,并不是什么玄幻武侠或者盗墓小说。
另一方面,这里显然是舒家留给自家后辈的珍藏。
没理由会特意为自己的小辈徒增危险。
而等舒白秋进了房间之后,傅斯岸也跟着踏入了一步。
不过男人只走了这一步,而且另一只脚还留在门外。
傅斯岸整个人站在门线上,防止房门会忽然合拢。
也和他的小啾保持着伸手便能碰到的跟随距离。
舒白秋在看那些翡石的时候,傅斯岸也在更进一步地观察这个房间。
他发现这里的地面和天花板都做了特殊处理,四面墙壁的厚度也非常明显。
似乎不只是起到了承重和防渗透之类的防护作用,还会对空间构造产生影响。
例如,声音。
假如地下存在一个空荡的房间,走在楼上的人,其实有可能会通过地板的声响异动,分辨出地下空间的存在。
但傅斯岸知道,有一些特殊处理,可以改变建材的震频和声响。
让人完全不会察觉,地下还存在一个房间。
舒家老宅的构造非常牢固且周全。不只地面上三层的户型、水电和装潢能轻易看出其用心,在从书架后面走下来时,傅斯岸还看到了这个地下室内配备的电灯、固话,以及通风用的机器。
而且虽然这些现代设备看起来颇新,但从地下楼梯和墙壁的痕迹来看,其时效却可能不止短短几十年。
再联想到这块地皮在百年之前,就已经被舒家买下;现下老屋的房屋属性,也与普通民宅不尽相同。
或许,舒家早在几代之前,便已经开始了此处的布局。
傅斯岸心下微忖,却也没有影响他对周边的谨慎。
所以在舒白秋看过来的时候,傅斯岸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怎么了?()”他问。
舒白秋有些好奇:“先生在看什么??[()]?『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在看这个房间的设计。”傅斯岸说。
他简单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说完却见少年眼眸微微睁圆,愣愣地看他。
“先生好厉害。”舒白秋惊叹。
傅斯岸抬手用掌心贴了一下身前少年的脸颊。
他沉默了一秒,却问了另一个问题。
“小啾,你刚刚为什么能摸出扶手和墙面下有翡石?”
这是傅斯岸最大的不解。
甚至远比这个装满了高货翡石的房间,更让傅斯岸在意。
舒白秋闻言,便解释道:“因为刚刚我摸到的地方,其实不是金属或者混凝土之类的隔层,而是纯粹的翡石。”
“只不过它们的皮壳颜色
() 比较特别,好像也被处理过了,特意和周围融为了一体,所以才看不出来。”()
刚刚听先生讲过之后,舒白秋也意识到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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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指路用的翡石从外表来看能如此毫无破绽,想来当年修筑时,找到并且将其使用的过程,也花了很多心思。
但舒白秋说完,傅斯岸却依然显得有些沉默。
接着,男人又问。
“所以,你可以透过皮壳,感受到里面有没有翡石?”
舒白秋正想说话,傅斯岸却又抬手,忽然捂住了他的唇。
男人的另一只手直接揽过了舒白秋的腰,将他圈抱到了自己的身边。
“等等。”
傅斯岸低磁的声线落在舒白秋耳畔。
“我们出去找个地方再细谈。”
***
舒白秋用圆棍钥匙锁好了门,两人从地下室出来,将书架后的门恢复原装,才向外走。
傅斯岸还垂眸看了一眼地上的灰尘。
书架所在的房间内铺了一张长毛地毯,虽然室内许久无人打扫,走路会扬起灰尘,但因为地毯的存在,地上并没有留下什么清晰脚印。
一并确认过没有其他异状之后,傅斯岸才和舒白秋离开了舒家老宅。
他们先去了一家私立医院。
这家私立医院和舒白秋最初做婚前体检的那家医院一样,都是傅斯岸投资设立的。
虽然占地规模不算大,但安全和私密性却都很有保障。
两人抵达医院之后,就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先去了贵宾病房。
等到确认周遭绝对安全之后,傅斯岸才再度问起了之前那个问题。
小啾真的可以摸出原石里面有没有翡石吗?
“是可以。”舒白秋果然承认了,他说,“不过只是一种很模糊的感觉,最多只能感觉出里面是不是有翡石。”
“而且要品质高一点的翡石,感觉才会比较明显。如果是豆种满棉的翡石,因为和石头的性质太像,就会很难分辨出来。”
“……”
傅斯岸却听得更为沉默。
两个人坐在一起,聊天的声音并不高。
傅斯岸甚至正将他的小啾圈在怀里。
而也是这个距离,让傅斯岸所听到的声音更为清晰。
越是品质高的翡石,越能明显地摸出区别来——
这。
不就是当初那个流言的内容吗?
相比之下,少年的情绪却还如常,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有多么危险。
他还道。
“真要说起来,这好像是我们家的一种遗传病,因为对翡石过敏,会完全不能碰。”
“好像我爷爷的弟弟,和我爸爸都是这种体质,”舒白秋说,“所以我爸爸才没有碰过玉雕,而是去学了画画。”
少年思索了一下,似乎在翻找久远的记忆。
“更早之前,好像舒雨巷
() 的一些玉料就是这样获得的。但是如果反复过敏的话,会有风险,所以从我爷爷那一辈开始,就没有再用这种方式测探过翡石了。”
“我爸爸更是从来没有碰过翡石和玉雕。”
……对翡石过敏。
甚至连这一点,也和当初的传言如此相似。
傅斯岸眉心蹙得更深,他精准地捕捉到了舒白秋说的那句“有风险”。
“除了过敏症状表现,还会有什么风险?”
舒白秋又想了一会儿,才说:“好像是,除了普遍的过敏红肿……还会短寿?”
少年那有些迟疑的嗓音还没说完,手腕就倏然被握紧了。
抱着他的傅斯岸猛地捏住了舒白秋的手:“那你——”
舒白秋愣了一下。
不仅是因为手腕的微痛和对方的追问。
在那一秒,他还感觉到了自己身后被惊起的心跳。
倏然的搏动一下一下。
清晰地砸在了舒白秋的脊椎上。
“我没有!”舒白秋忙摇头,“没事的,我不是这种情况。”
他安抚地拍了拍自己腕间的大掌,微微侧身,抬头去看抱着自己的男人,纤皙的指尖还搭在对方青筋突起的手背上。
“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过敏症状。”
——也对。
如果小啾真的过敏,家里也不会让他学玉雕。
傅斯岸意识到了自己的关心则乱。也是这时,他才察觉。
自己手上的力度似乎有些重。
傅斯岸松开了握着舒白秋腕骨的手掌。
他一眼便看见,那纤细的骨节上,印出了一抹颇为显眼的红痕。
是被他烙上的。
傅斯岸蹙眉,唇边却忽然一软。
是怀里的恋人仰起头来,亲了亲他。
“没事的。”
舒白秋又安抚地摸了摸先生的手,就像他很多次的夜晚睡前,帮对方摸触手掌一样。
他还道:“我真的不是这种情况,因为我不会过敏。而且,我能摸出有翡石,依据的更多应该是判断和经验。”
“纹裂、色泽、质地、砂藓,都能成为分辨原石玉料情况的依据。”
舒白秋简洁明了地解释了一点。
“加上我从小见得多,经验也会更丰富一些。”
显然,少年并不觉得自己有这种家族遗传的特殊过敏症。
傅斯岸沉默听着,敛目握住了舒白秋搭握着他的温凉指尖。
他似乎并没有就此立刻将心绪放松下来。
几秒钟之后,傅斯岸忽然开口。
“小啾,你之前雕刻打粗胚的时候,要靠自己来判断翡石里面的状况。”
“包括清雷工作室的助教来询问你,玉料怎么切才好,你也精确地帮他除掉玉中棉絮,找到了最浓郁的一条色根。”
“这种内里色根和纹路的走向,也是要靠玉雕师自己去
猜测的,是吗?”
舒白秋点了点头:“对,要靠我们自己判断。”
傅斯岸问:“那这种判断,你是靠的经验,还是感觉?”
舒白秋想了想,说:“都有吧。”
“我自己觉得,应该是经验多一点,因为感觉会很不准的。”
少年举了个例子。
“比如很早之前,我被顾一峰他们强迫摸翡石的时候……我就会什么都摸不出来,连里面有没有翡石都无法判断。”
他只会非常非常地不舒服。
还会应激过敏,手上皮肤都会变得红肿。
“……”
傅斯岸堪堪压下了心头因为顾一峰这个名字和那三年的事而生出的阴郁与不悦。
他敏锐地生出了另一个念头。
或许和小啾的推测正相反。
影响少年更多一点的,反而是他的直觉。
所以当情绪受影响的时候,小啾才没办法判断。
但傅斯岸也无法将这种推测当真拿来验证。
因为他真的见证过舒白秋平日雕刻时的惊绝天赋。
少年幼时积累的经验、天生绝佳的色感,和他哪怕最低谷时期都从未丢弃过的对玉雕的喜欢。
或许当真可以让他只凭推断,便能猜透百分之百。
但这依然没能让傅斯岸放心分毫。
他知道,小啾觉得自己情况不一样的主要原因,是从来没有过敏过。
可傅斯岸前世曾是医生,现在又在研发新药,他见过太多稀奇古怪的实例。
——也见过太多无法挽回的掉以轻心。
傅斯岸知道,哪怕是家族遗传病,发作在每个家族成员身上的性征也可能会截然不同。
有的隐形携带者,甚至可能一生都不会表现出相关的明显症状。
但这并不能代表,其身体真的不受这种遗传病的影响。
而且,让傅斯岸最在意这种可能的,同样也是一个非常直白明显的原因。
——小啾的手太敏.感了。
少年能摸得出那么多细致的毫厘差别,甚至可以对翡石的皮壳和纹路进行那么精准的区分。
这已经不像是寻常地普通人。
傅斯岸担心,这可能也是一种家族遗传。
他刚想问,舒家有没有其他人的手曾经这样敏锐。
不过傅斯岸尚未开口,就听舒白秋说。
“但这些事,家里人其实从来没和我说过。”
少年抓了抓脸颊,指尖搔出一点柔软的弧陷。
他说。
“我会知道叔爷爷和爸爸对翡石过敏,以及家里遗传的问题,还是因为我很小的时候,曾经无意间看过一本爷爷的笔记。”
所以舒白秋在刚刚讲述的时候,才会反复有回忆的表现。
“我当时太小了,认得字都不全,记住的也不多,还是后来发现爸爸从来不接触翡石,才慢慢发现
了这些事可能是真的。”
“包括短寿,也有一部分是我的推测,因为叔爷爷离世很早,我小时候还听过别人说,我们家之前有几位长辈也和叔爷爷一样,很年轻就离世了。”
“其实后来再长大一点的时候,我还想过要再去看看爷爷的笔记,但那时爷爷已经严令不许家里识字的小孩子碰他的书箱,别人问,他也从来不说自己写过笔记。”
“我就再没有见过爷爷的笔记本了。”
傅斯岸的手背青筋微微一跳,他旋即问:“那遗传过敏之类的事,家里人也从来没有和你提过吗?”
“没有,”舒白秋说,“我其实本来也没想起这些,看到这里的翡石才感觉可能确有其事。”
不然的话,这个偌大的房间内堆满的这么多顶级翡石,或许真的会很难解释。
傅斯岸却沉默了一瞬。
他发觉,舒家其实对小啾完全隐瞒了这些。
这种不知情,也完全是对小啾的保护。
甚至连这个地下室的存在,舒家都没有告诉舒白秋,或许相关信息和另一把钥匙,都还留在舒沐之林青霄夫妇的保险柜里。
等到小啾顺遂成年,可以独当一面的时候,再交给他。
他们宁愿将价值连城的翡石玉料留下来,也不愿让小啾知道自己可能会有这种非福的特殊能力。
这也让傅斯岸刚刚未来得及开口的问题,彻底留在了他的腹中。
傅斯岸没有必要再询问更多,引起小啾自己的在意。
退一万步讲,哪怕少年真的拥有这种能力,根本不会过敏却依然能凭此赌石获利。
但他根本不需要靠赌石去挣哪怕一分钱。
他也不该承受这种能力的任何风险。
——包括少年自己察觉之后的担忧与惶然。
傅斯岸的沉默尤为短暂,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他已经做出了抉择。
男人绝口未提刚才的疑问,反而顺着舒白秋刚刚说过的那句话,接道。
“但也可能确实没有这种事。那间地下室的砖石构造很老,可能是舒家几代人收集积攒了很久,才留下了这些珍藏。”
舒白秋听了点头:“也是诶。”
“毕竟我那时候小,字还认不全,中间有很多事也是我靠推测补全的。”
他的眼睛亮了亮,还说。
“如果没有这些事的话就更好了,也就没有人因为过敏受到了伤害。”
少年太过善良。
他第一时间的关注点,依然是会不会有人受伤。
傅斯岸深深望着他,旋即道。
“等下我们去做一轮全套体检。”
舒白秋愣了愣:“做……?”
傅斯岸解释:“没什么事,只是为了掩饰我们突然来这家私立医院。”
“而且距离上次检查也有些时间了,就当是做日常体检。”
舒白秋自无异议:“好。”
他并没有多想,所以也不知道,虽然这次做的是全套体检,但等到结果出来时,傅斯岸翻看的第一项,就是过敏检测。
傅斯岸并没有讲出自己最主要的目的,他是习惯了周全谨慎,来自己的医院也会记得找好充分理由。
但这次体检,却更多是为了看舒白秋的状况。
舒白秋更不知道,在稍后体检的时候,傅斯岸还会动用助理B组,去将他自己以为可能并不存在的家族遗传性过敏症查得清清楚楚、毫无遗漏。
甚至会动用国内和国外的多个数据库。
以及相关领域最专业的实验室。
在傅斯岸看来。
少年不需要为这种他不该承担的能力多耗一丝心神。
但身为他的恋人。
傅斯岸自己却会将所有风险消湮在发生之前。
——只为他平安。
***
舒白秋只是乖乖地跟着先生做完了全套体检,还因为贵宾的预约身份,没等多久就收到了体检报告。
他的身体完全没有问题,比上次检查时还更健康了些。
负责解读报告的并不是这家私立医院的医生,而是舒白秋更熟悉些的那一位。
麻医生。
视频里,麻医生突然收到体检报告时还意外了一下,不过他看完,就笑眯眯地说。
“小舒先生最近休养得很好啊。”
舒白秋心里想。
是被养得很好。
舒白秋刚刚自己也看过了两份体检报告,先生的心率没有问题,而舒白秋的过敏检查也很正常。
没有任何超出正常范围之外的波动。
这让舒白秋更觉松一口气,看来没什么事好担心的了。
不过也是这时,舒白秋又听视频那边的麻医生说。
“平时记得补补气血就好,注意不要太劳累。”
……气血。
舒白秋想。
是不是还是因为最近夜班有点多了?
结束了体检之后,两人也没有再回舒家老宅,而是先回了月榕庄。
路上,傅斯岸也问起了舒白秋,准备怎么处理这些玉料的问题。
舒白秋想了想,说:“我想取一些玉石出来,剩下的部分,不然就先继续存放在里面也可以。”
傅斯岸点头:“好。”
他还道:“将玉石取走的时候,可以用清扫老宅的名义,清理团队可以开货柜车过来,这样运货也不会惹人耳目。”
舒白秋刚点头,又听先生说。
“之后再想来取玉石的话,除了清扫的理由,还可以趁着雨雪时节。那时村中的房屋容易受损,便于用修缮维护的名义来处理后续。”
舒白秋微微怔了一下,就见傅斯岸还在道。
“如果一次性取出的玉石比较多,也可以提前联络银行机构,预约好贵重仓储的保险柜。存好之后可以分批去银行取,会比反复回老宅
方便一点。”
说到这儿,傅斯岸的叮嘱其实还没有聊完。
但他再要开口时,却被一只纤软的手掌捂住了唇。
“……”
舒白秋拦住了他。
没让傅斯岸再说话。
起初对先生讲的内容,舒白秋还在认真记下。
但慢慢他却越听越觉得。
先生好像在……避嫌?
舒白秋知道,像自家地下室中存放的这么多珍藏,无论何时何地、也不管对谁人来说,都是一笔太过贵重的财富。
人都有贪婪之心,舒白秋也非常明白该要如何保护自己。
——但他更清楚的,却是傅斯岸对他的心意。
先生给他太昊董事身份的时候,可没有想过要舒白秋避嫌。
所以这时舒白秋开口,也直接道。
“那这些事,我可以拜托先生帮忙吗?”
少年直视着傅斯岸的眼睛,神色笃然而认真。
他的眼睛太会说话了,傅斯岸望过去时,就瞬间读懂了少年的想法。
“……”
傅斯岸的眉眼跟着他的心一起软下来。男人低声说。
“乐意至极。”
舒白秋看着他,明显也察觉到了先生的情绪变化。
他盯着人看了好一会儿,倾身去贴了贴先生的唇。
柔软的唇珠在傅斯岸的唇线间轻蹭而过。少年也轻声说。
“谢谢。”
傅斯岸齿列轻磨,舌尖顶了一下自己的上颚。
“不用。”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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