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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吗?
如今他们之间这些可怜的合适也都是两个人共同努力过的结果,从一开始的相看两厌到如今的惺惺相惜,他们都在努力地向彼此靠近,并且在此途中都丢失了一部分的自己。事到如今,他们更是在试图越过那一座挡在他们中间的大山。
他自然深知自己的努力。他同时也看到了席秉渊向自己迈进的那一步。
他们都在努力靠近对方——关于那个犹未可知的未来,他们都报以美好的期许。
只是关山难越否?
结局未定。
他唯一很清楚的——自己对席秉渊的依赖并非全受信息素的影响,这绝非单纯是一种病理性的依赖。他是发自内心地想要和席秉渊在一起,他想要和他一起共度余生,如果可以的话,白头偕老,死后同穴。
可是,从席秉渊的医生那里他得知,他对自己产生的依赖,可能完全就是病理上的,一个生病了的Alpha,遇上了他独特的药剂。
仅此而已吗?
席秉渊?
难道就连你送我戒指、向我许诺未来,都不过是因为这种病理性的依赖吗?
虽然他在这段感情里已经放低了相当的位置和姿态,但是他也绝对不想要完全不对等的爱情,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宁愿不要。
无关爱与不爱,如果是他的真情与他的病症相撞而造成这样荒谬的、殊途同归的命运的话,对他们两个都很不负责。
他把自己整个未来赌进去,换得了一个从一开始就满盘皆输的结局。
而席秉渊则是与一个自己并不那么喜欢的人因为信息素的原因,捆绑了一辈子。
对他们两个都不公平。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也是可以放手的。
为了自己好,也为了席秉渊好。
人在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总会首选逃避,省的做错事反而弄得更糟。
江然无奈地想。
但是逃避了太久以后,再去面对必须要解决的问题,只会更加手足无措而已。
一个看上去年纪尚小的Omega服务生来为桌上的杯子续水,碎发微长的漂亮青年含笑礼貌地向眼前的人点点头,Omega面上一红,含着羞涩退开。
他自然没看到Beta脸上在他转身离去的那一刻消失不见的笑容。
那人漂亮,但又的的确确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
因为即使再如何失意,他也是望江的继承人。
……
江然垂眸,眸色薄凉地注视着桌上的那杯水。
如今他所面对的困境有几多像一个笑话,就像老天凑在他耳边讽笑,你试试啊,江然,敢不敢赌一把。
可是,这算什么。
江然忽得握紧了那个可怜无辜的玻璃杯,他的眼神中忽然攀上了难以言喻的怨愤。
这算什么。
席秉渊,你先来招惹我的啊,为什么现在,痛苦都是我一个人在受、煎熬都是我一个人在尝?
江然的手一度用力到指节发白,最终,在那杯水都抖出了些许出来后,他整个人又似脱力一般地松懈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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