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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朵风风火火赶回芍城,决心拿出商业谈判的气势同许娅商量朵朵的去留。先前不了解徐家与方吉然夫妻的种种过往,任柚只当许娅回来是目的不纯,而在听徐栖定讲完来龙去脉后也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

虽然是替别人养女儿,可她毕竟和表哥一起养了五年,期间除去金钱与精力的消耗,还差点被父母误会。别提与朵朵之间早就产生并不浅薄的感情,即使许娅过得很苦,也难免认为她想要回女儿的举动让人不适。

次日把许娅约来家里见面,女人畏畏缩缩的模样还是让任柚软了心。她轻声细语地讲朵朵的近况,在望见对方涟涟的泪水后更是乱了阵脚。

原本不想让孩子听到谈话内容,然而朵朵不肯好好在房间待着,一见到许娅就扑去人怀里,妈妈妈妈地叫。许娅潸然,搂紧女儿痛哭,嘴里不断喃喃着道歉的话。任柚没辙,只好转头和徐栖定商量接下去怎么打算。

他们都不到三十岁,不具备收养孩子的条件,因此几年间也确实没有正式取得法定的监护人资格,许娅回来是桩好事;可她想把朵朵带回方吉然老家,这当然不现实。慎重考虑后,两人提出让步后的解决方案:母女俩留在芍城,许娅搬进徐栖定在城郊那套房子陪朵朵住,象征性收点房租。

先前在朵朵身上花的钱,许娅坚持想还,他们也没有拒绝,只道先帮她找份合适的工作,等生活慢慢步入正轨再说。或许已经算是当下能做出的最好决断,三个人都很快接受了这个结果。

事情办得很快,等到朵朵新学期开学时,许娅已经开始上班,是在附近商城一家黄金首饰店做导购,其余时间便安分守己地过日子,时不时给徐栖定和任柚送点自己做的面包和烤饼。

邹却对此意见很大,常常不让徐栖定碰,而是自己独占。最开始徐栖定只当他嘴馋,琢磨一番后才明白过来这人在悄悄吃醋,于是笑着做下承诺说只吃他一个人亲手做的东西。

邹却也确实快练就一手烘焙好技艺,徐栖定不爱吃甜,他就变着法儿做些咸口的面包蛋糕,蒜香芝士吐司啦,肉松海苔卷啦,橄榄菜恰巴塔啦,海盐蟹黄包啦,出炉第一份一定要喂进男朋友嘴里。

而徐栖定的朋友圈也从空空荡荡空白一片变成满是香喷喷小面包的模样。下面一溜儿评论问徐总最近怎么潜心研究厨艺去了,他也不解释,统一回复个“被人投喂了”。

“曹抒又在问我,你朋友圈发的贝果是不是我做的。”邹却掩不住眼里的笑意。

这会儿他正躺在徐栖定腿上,湿漉漉的头发被毛巾包住,轻轻揉擦着。

“嗯,那你怎么回答他。”徐栖定有点儿心猿意马。

“我骗他说不是。”邹却惬意地眯了眯眼,“他刚刚跟我打赌呢,说如果发现了我在跟谁交往,就要我做一筐面包送他。”

自从发现每次见面时邹却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曹抒终于笃定这个家伙偷偷脱单的事实。奈何他已经不再与邹却合住,想寻蛛丝马迹自然得不到机会,而邹却又对此闭口不谈,饶是他好奇得抓心挠肝,也猜不到另一位主人公到底是谁。

邹却则比较关心那兄弟俩在解开心结后相处得如何,每问及此曹抒就开始吞吞吐吐,面有难色地说好像和哥哥之间变得更尴尬了。

“吵是不吵了。”他这样形容,“但就是觉得怪怪的,我哥温柔起来还能这样……?有时候我都不好意思看他,不好意思和他说话。”

时而又捂脸大叫:“我前几天写了首特别满意的新歌,他还一边说我好厉害一边抱了我!你懂吗!不是那种撞下肩拍拍背很兄弟义气的抱!是软绵绵的、莫名有点柔情的感觉……我觉得有点受不了了,可能因为我们很久很久没有这样抱过了,我害羞得要命……”

邹却听得津津有味,曹抒则不肯再多讲,转而继续对他旁敲侧击,究竟在与谁交往。

甚至想到了会不会是任柚,都没往徐栖定身上猜。

看曹抒这副傻样,邹却更加确信他不仅察觉不到自家老哥深藏的隐秘感情,也发现不了前室友其实是在和前老板偷偷搞男男关系,直到现在还以为他俩是老同学情深,相逢恨晚。

这一筐面包铁定是输不出去喽。

趁他乐呵着,徐栖定的手也开始变得不安分,一会儿摸摸他的肚子,一会儿捏捏他的脸。邹却怕痒,一边躲一边形容自己此刻像条乱扭的蚯蚓,被徐栖定掐住下巴说不要做这么恶心的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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