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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子里传授耕作技艺,又能够通晓过去未来,获得了很尊崇的地位。
而此刻他在亭中,面前跪着一个面生的少女。
侍女刚刚听到的哭声就是从她口中发出的。
这是……今日来寨子里的客人?先生是不是被缠住,遇上什么麻烦了。
她想着,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帮忙处理,或者回去告诉夫人。
就在这时,先生远远地朝自己看了过来,然后对面露担忧的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过来。
她看到先生的另一只手还放在那比自己要小许多的少女的头发上,以对待亲近晚辈的宽容慈爱安抚着她,这才意识到他们应当是认识的。
或许是在这里意外的跟长辈久别重逢,那来他们寨子做客的姑娘才会一时情难自抑,在长辈面前哭了起来。
“这得是多久没见了。”
侍女想着,没有上前打扰,挎着已经用挖出的竹笋装了半满的篮子转身离开了。
而在她离开之后又过了片刻,伏在师父腿上痛哭的陈松意才完全宣泄了积压的情感,擦干眼泪,坐直了身体。
“快起来吧。”老人轻轻拍了拍她的头,仿佛松下讲道她走神时那样把她唤回来,又像借这个动作在她的灵台里注入了智慧。
陈松意运转起了《八门真气》的心法,令自己彻底平静下来,在起身之后,顶着犹自通红的眼睛坐到了师父对面。
察觉到她身上气息的变化,老人恍然地想道:“这就是她的武功心法跟阵法的来源了吧。”
先前在她闯阵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她所修习的是《八门真气》,所用的刀法也是出自风雷寨。
当时他还想过,她跟兵家一脉是不是有些关系。
没想到,自己所在意的这个问题,答案居然是因为她在几年后便会出生在这里,成为陈铎夫妇的女儿,所以这些都是家学渊源。
对她而言,回到这里就像回家,要以力破阵,对已经将《八门真气》修到了第七重的她来说也不成问题。
相比起只在最初的时候情绪动荡,后面很快就平静下来的师父,陈松意就没那么游刃有余了。
哭是一件十分耗费力气的事情,会令人感到干渴,又感到眼睛疼痛。
情绪可以迅速平复,但亭子里没有茶水,她也没有随身带着水囊,所以只能忍耐这渴意。
没关系,待会说起话来就忘了,她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师父,比如怎么认出了自己,又比如“送她回来”是怎么回事。
就在她这样想着的时候,桌面上伸过来了一只她熟悉的手。
陈松意看过去,见到师父掌心里的是一只看上去汁水饱满的橘子。
她一愣,抬起头,师父就同记忆里一样含笑看她。
“给,小松意。”仿佛他在外久久不归,每一次拿着摘来的果子哄她一样,师父示意她接着,“吃吧。”
“谢谢师父。”
眼中没有消退的热意又涌了上来,陈松意伸手接过橘子,吸了吸鼻子,忍不住问道,“这时候怎么会有橘子?”
“是去年冬天结的果,藏了一些在冰窖里,等春天再拿出来。”老人说。
但他揣着个橘子,大概率是准备用来哄寨子里的小孩,不是给她的。
陈松意没问他原本打算拿着哄哪个孩子,只剥开了橘子,剥去了上面的白色脉络,又分了一半给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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