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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Chapter 4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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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酥酥膝盖一弯跌坐回床上,抿抿唇,抬手轻碰了下被他吻过的脸颊,只觉耳根灼灼,心跳狂烈。

这样的婚后生活,好像,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难熬。

甚至还……不错。

*

从主卧离开后,费疑舟径自进了电梯,直达一楼,而后便迈着长腿闲庭信步,来到停于庭院中的劳斯莱斯清影车前。

何建勤恭敬地候在一侧,看见大老板的身影,他脸上展露出从容温雅的浅笑,伸手拉开了后座车门。

然而,就在费疑舟侧身上车的刹那,何助理微愣,目光敏锐捕捉到了老板左脸上的那抹异样。

但仅仅一眼。

很快何建勤便低眸将视线移开,假装什么都没看见般的关上车门,上车,于驾驶席落座。

自从陈志生接任驾驶员一职,何建勤已有数年没有驾驶过这辆劳斯莱斯清影,暌违多日,再碰难免手生。为确保万无一失,他刚才已经开着车在院子里晃过两圈。

“阿生怎么说。”费疑舟戴上金丝眼镜,边翻阅何助理提前放在后座置物台上的文件,边随口问。

“阿生这人您也知道,部队里出来的,一切行动听指挥,上级的安排

和指示,他向来不会多问。”何建勤淡笑着回答,“不过,听说以后要跟几个女孩子24小时待一块儿共事,他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自在。”

听见这话,费疑舟动作稍稍一顿,想起昨晚的事,因而问:“对了。你昨晚去接那个经纪人,把她平安送回家了么?”

“送回去了。”想起昨晚,何建勤向来温淡无波的眼明显掀起一丝浪,语气依旧平静,“我把她送回家以后,已经第一时间跟殷小姐回过话。”

“辛苦。”费疑舟淡淡地说。

最后两个字音落下,车厢内便陷入一阵寂静。

费疑舟注意力回到手中的文件上。

后座的老板不再发话,何助理自然也不可能再出声闲聊。只是,刚才匆匆一瞥,在老板脸上看见的某物实在过于扎眼,饶是何建勤平日里多么谨慎内敛言行有度,他也忍不住悄悄掀眼帘,透过中央后视镜,往后偷看。

刚才会不会是看错了?

不确定,再看一眼。

嗯?真的是吻痕。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再看一眼。

不料,就在何助理往后排瞄去第三眼时,后座的大老板冷不防地有开腔了。

费疑舟看着文件,眼也不抬地说:“很明显?”

“……”偷看顶头上司被现场抓包,向来以“成熟稳重没有好奇心,绝对不窥探老板私生活”为人生座右铭的何助理,着实尬了一下。

足足过了三秒钟,何建勤才不甚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声调格外平稳地回答:“有一点。”

费疑舟脸色如常,手中的纸张漫不经心翻到下一页,从善如流道:“小姑娘比较腻歪。”

何助理:“……?”

我的天哪。

老板您现在是在跟我秀恩爱吗老板?

何助理眉心不可控制地抖了抖,开着车怀疑人生了好一会儿,才挤出句回复:“可见您和殷小姐感情非常好,她很喜欢您。”

听见最后半句话,费疑舟眼皮子撩高半寸,慵懒地问:“你真这么觉得?”

何建勤知道自家老板这会儿心情好得不行,紧绷着的神经也跟着放松下来,面露微笑,十分懂事地回答:“不止是我,阿生、慎叔,包括家里的其他人。大家都这么觉得。”

费疑舟闻声,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没有说话。

何建勤静默了会儿,想到什么,微滞,复又斟词酌句地开口:“今天费董要到公司来,还有个高层会议要开,先生,您要不要戴个口罩?”

费疑舟:“戴口罩做什么。”

这话反而将何生问住。何助理生生沉默了半秒,才回答:“您脸上的吻痕……”

“无妨。”费疑舟说,“新婚的太太热情似火,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何建勤再默,心想您是老板您最大,您开心就好。

少倾,费疑舟又淡声吩咐:“另外,下个月让工会组织一次出国游,就当是我送给全体员工的国庆礼

物。”

何建勤:“好的。”

何建勤开着车,又过半晌,想起什么,抬眸觑了眼中央后视镜,欲言又止,似在考虑想说的话是否适宜此时开口。

费疑舟察觉,问:“有什么事情就说。”

“上回您让我查殷小姐试戏被打耳光的事,已经有结果了。”何助理道。

听闻与她有关,费疑舟眉心微不可察地拧起一个结,嗓音稍沉:“说,怎么回事。”

*

《浓雾之后》毕竟小制作,摄制计划上写得清清楚楚,摄制周期仅三十来天,因此每天的拍摄内容并不算少。

殷酥酥今天拍了整十场戏,收工已经快十一点钟。

和同事们打过招呼,她与许小芙一道走出片场,走到边上的马路牙子上等车。

秋意逐渐浓了,路边的落叶颜色也已由绿转黄,晚风一吹,丝丝凉意钻便顺着衣领钻入脖根。

殷酥酥头戴墨镜口罩,身穿黑色长风衣,往街边一站,不看脸也教人频频回眸。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咱们也能有粉丝蹲守。”许小芙搓着手噘嘴感叹,言辞里满是艳羡:“其它明星拍戏,又是路透又是跟拍,我们好冷清。”

“清净点有什么不好?”殷酥酥冲小丫头一笑,“以后要是我大红大紫,遇上个别极端的私生粉成天尾随,你估计心都得操碎。”

许小芙切了声,不以为意:“我才不怕不怕私生粉呢。你不是说,费先生把他的私人保镖拨给你当私助了吗,那么牛高马大一个人,长得又凶,都不用动手,站在那儿就把私生吓跑了。”

殷酥酥噗嗤一声,“你这话,我一时间竟分不清你是在夸人家威武霸气,还是损人家。”

许小芙吐吐舌头,促狭地眨眼睛。

又过了约十分钟,一辆纯黑色迈巴赫终于从夜色中驶来,停在两个姑娘跟前。

殷酥酥拉开后座车门,回头一瞧,见许小芙站在原地不动,扬扬眉,说:“走啊,一起上车。”

许小芙愕然:“我?酥酥姐,我只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儿等,才陪你的。我上车干什么呀。”

“这么晚了,我当然得先把你捎回家。像你这种傻白甜,半道上被人卖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殷酥酥抬手刮了刮许小芙的鼻头,往后一站,两手抵在她的背上将她往车里推,“不许拒绝。”

许小芙没辙,只好干巴巴咽了口唾沫,上了这辆只在电视里见过的天价豪车。

两个女孩在后座落座。

驾驶室的陈志生往后视镜内看了眼,略微一怔,认出坐在殷酥酥身旁的姑娘。

长头发大眼睛,肤色白得像北方的雪。

是之前照片里见过的那个小甜妹。

后头的许小芙满脸新奇,正转动着脑袋左瞧右瞧,视线冷不丁,便与后视镜里男人的目光撞到一起。

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眼神,野性,狼性,恣意桀骜,肆无忌惮,明明没有任何不尊重的凝视和审

度,却令她心都抽紧起来。

噗通噗通。

许小芙心跳猛地加快几拍。

“……”对视不到一秒,她便莫名心慌,很快低了头将视线移开。

“抱歉殷小姐。”陈志生也同时撤回视线,语气淡漠地说,“慎叔找了个新的人接我手上的活,赶回去做了下交接。让你久等。”

“没有久等。”

特种部队退役的精锐,浑身的气场摆在那儿,不言不语也教人心惊。殷酥酥有点拘谨,冲陈志生笑笑,“你时间卡得很好,我也刚出片场。”

简单交流完,陈志生发动了汽车。

殷酥酥连忙说:“哦对了,阿生。小芙家的地址是淮河路7号院,离这儿不远,咱们先把她送回去吧。”

“不用不用。”

这个男人气场太凛冽,比照片里看着还要令人忌惮。许小芙下意识就想躲开,摇手拒绝:“那个,你、你把我送到前面的公交站台,我自己搭夜间公交就行。”

陈志生没有出声,低垂着眼皮,面无表情在导航上键入“淮河路7号院”,朝目的地行驶而去。

已是深夜,道路畅通无阻。

十分钟后便抵达目的地。

陈志生将迈巴赫靠边熄火。车一停稳,后座的许小芙便忙跌跌地跳下车,跟殷酥酥挥手告完别后便转身离去。

可刚走出半步,身形又顿住。

纠结再三,她最终还是很有家教很有礼貌地回转身,走到驾驶室车窗外抬手敲了下车窗:砰。

黑色车窗缓慢落下,男人冷峻寒冽的侧颜映入她视线。

“那个……多谢哈。”她试着笑了下。

对方看了她几秒,忽说:“陈志生。”

许小芙呆住,一时迷茫:“唔?”

“我叫陈志生。”男人说话的语气很平淡,听起来稍显冷感,“以后都是同事,不用这么客气。”

“哦哦,对哦,同事。”许小芙心口又是一阵颤,清了清嗓子,尽量摆出副老气横秋的姿态,煞有其事道:“我叫许小芙。以后大家都是酥酥的助理,我算你前辈,以后你有不懂的,可以多问我。”

陈志生瞧着她,挑了挑眉,继而说声再见将车窗升起。

黑色迈巴赫再次绝尘而去。

车上,殷酥酥隐约感知到一种微妙氛围,忍不住抻长脖子,替她家小助理挽尊:“阿生,我家小芙才刚大学毕业,年纪小不懂事,就跟个小孩子一样。有时候说话不过脑子,你千万千万跟她计较呀。”

陈志生开着车,回想起刚才那一面。女孩儿分明胆小如鼠,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却还是鼓起勇气一本正经跟他说,她是前辈,要他不懂的就请教。

就,挺牛。

“……”想到这里,陈志生无声地笑了下,漫不经意地回答:“本来她说得也没错。先来后到,在殷小姐你这儿,她确实算是我前辈。”

殷酥酥无言。

为什么有种引狼入

室的感觉。金主爸爸身边的人,一个何建勤一个陈志生,甚至是慎叔,怎么感觉都是大尾巴狼呢。

回到南新费宅,因时间太晚,偌大的中式别墅仅余几盏夜灯,比白日览时更加沉寂庄肃。

担心吵醒旁人,殷酥酥捏着手包轻手轻脚上楼,又轻手轻脚进了卧房。

屋子里只余暗色一片,主卧的主人显然已经睡下。

殷酥酥不得不将动作放得更轻,几乎是踮起脚尖行走,去更衣间拿了睡袍进浴室。

洗漱有水声,时间愈久,将费疑舟吵醒的可能性便愈大。

因此,殷酥酥今晚直接连头都未来得及洗,只匆匆往身上抹了沐浴露,再将泡沫以清水冲净后便踏出浴池。

刷完牙护完肤,关了浴室灯,小心翼翼从黑色大床的另一侧,爬上去。躺好,盖上丝绸被。

未曾想,刚一卧倒,背后便贴上来一副滚烫的男性胸膛。

“……”殷酥酥讶然,继而心生愧怍,很小声地说:“对不起,我已经尽量不闹出动静了。还是吵醒了你。”

就应该提前让管家收拾出另一间房。

今后如果再遇上这么晚回来,就不会打扰他休息。

费疑舟脸色淡淡,没出声,一手从后头紧搂住她,一手掰过她精致小巧的下颌。窗帘未合严,半弦月的清辉丝丝缕缕从落地窗的一角投落进来,正巧照在怀中姑娘的面容上。

于是看见她长睫颤动,俏丽的小脸浮起艳丽浅粉色,不知是愧窘还是羞赧。

这副情态,着实娇媚动人。

费疑舟低下头,薄唇微张,轻轻含住她洁净的耳珠,不出所料,听见她一声细弱的嘤咛溢出咽喉唇齿。

“你没有吵醒我。”

殷酥酥呼吸不稳,胸口犹如鹿在乱撞,听见他嗓音紧贴她耳畔响起,竟低沉性.感得要命:“等不到你,我原本也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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