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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六章 土著只是一种猿(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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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八年,这十一名土著,只有四个人活了下来,长期的监禁生活,已经让这些个土著彻底疯了,打开脚铐的一瞬间,有四个人扑向了墙壁,意图撞死自己,有三个人将自己咬的浑身是血,最终大明的亡命之徒们,只能结束土著们的生命,结束他们悲惨的一生,对他们而言,死亡是一种解脱。

在札记里,一个很奇怪而又很合理的逻辑,传教士雅赛尔认为,活捉可以减少杀戮,可以洗刷罪恶,是救赎自己,也是救赎土著,但其实是为了奴隶。

传教士雅赛尔最终得到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土著只是一种猿,否则土著为何坚定的信仰主却得不到回应?否则主为何不肯眷顾这些土著?

所以土著只是一种猿。

皇帝的活跃意味着君权的增强,也意味着臣权在这个过程中,大幅度的削弱。

这四十二个土著被传教士雅赛尔圈了起来,每一个土著都有一个名字,萨尔、苏克、贝蒂、楚格等等,传教士圈养他们,教他们读书写字,而目的则是为了让他们信仰宗教,实现传教士本来的目的,传教。

首先是一个长相很是靓丽的女性土著,将从浅水滩找到的珍珠,交给了一个殖民者,希望殖民者可以讲述一下外面的故事,但这位殖民者将这个土著玩了个遍,而后还让别的殖民者跟着一起玩。

朱翊钧摇头说道:“黎牙实这种喜欢世俗生活、喜欢丰腴、不喜欢孩子的传教士,看来在泰西也是个异类。”

在那个女人走后,黎牙实的宅子里,多了好几个红毛番、金毛番,都是那种葫芦形身材的丰腴类型,这个审美和皇帝的审美,颇为接近。

“黎特使说,雅赛尔只是迷途的羔羊。”冯保略显无奈,这本札记,黎牙实看完也是五官都拧在了一起,作为五星评论家之一的黎牙实,也只能在沉默许久后,搪塞的评价了一句。

冯保继续说道:“黎牙实特使还说:他一直强调大明的高道德劣势,不是在胡说八道,虽然很多人骂他,雅赛尔是一名信徒尚且如此癫狂,那些逃犯一样的水手们,罪孽深重,而这份罪孽,只需要一份赎罪券就可以救赎吗?相比较之下,让人给狗送殡,真的是值得生气的大事吗?”

冯保可不是胡说,他将黎牙实最新写好的游记,递给了陛下,让陛下审阅,这真的是黎牙实的评价,甚至算不上献媚。

翊钧做过最离谱的事儿,不是手刃徐阶,而是犬决孔胤林,陈大壮打死了张家的狗,张家逼迫陈大壮的父亲为狗送殡,在凌云翼回到了山东后,陈大壮押孔胤林入京,选择了相信皇帝,皇帝犬决了孔胤林。

这是朱翊钧最胡作非为之事了。

但为狗送殡,和传教士雅赛尔的疯癫手札相比,又有点小巫见大巫了,都是人间的罪恶和残忍,殖民者的那些罪恶,真的是撒旦看了,也是十分有十二分头疼。

“黎牙实这老东西,整日里胡说,居然敢编排朕,别让人朕找到了机会,否则非把他的门牙给敲了不可。”朱翊钧看完了黎牙实的游记,笑着说道。

黎牙实的游记里,记录了许多大明生活的片段,站在泰西人的角度里,去看待大明的社会,也算是别开生面的角度了。

“陛下,四川总兵、江安伯刘显已经入京了,兵部询问,陛下是否要召见。”冯保送上了一本奏疏,这是兵部尚书谭纶、大将军戚继光、副将军马芳的奏疏。

江安伯刘显回京了,在会同馆驿下榻三日后,搬进了江安伯府,和戚继光的大将军府距离并不是很远。

江安伯府,可是朱翊钧专门营造的伯爵府,颇为大气,非常宜居,在犒赏武勋方面,朱翊钧从不吝啬。

“大医官们看过了吗?”朱翊钧面色凝重的问道。

刘显常年征战,身体每况愈下,朱翊钧把刘显从四川调到京师来,是让刘显颐养天年。

打仗是一件很累很累的事儿,军兵们累,将军们也累,要时刻保持精神,有时候几宿甚至十几宿不睡觉,不是不想睡,而是不能睡,只能抽着战争间隙打一会盹儿,尤其是连续作战时,战争形势瞬息万变,保不齐下一刻敌人就突进到了中军大营的附近,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时刻精神紧绷,思考如何指挥,如何调兵遣将,还要转移阵地,视察甚至是逃跑这些事。

戚继光、马芳、李成梁、刘显这些军将,是个人,不是铁人,常年的戎马生涯,常年的超负荷运转,让他们的生命力被压榨的几乎一干二净。

刘显,大明的将领,出川平定倭患,几乎打满了全场,而后回到四川指挥数万人,平定九丝(都掌蛮)之乱,他的一生都在战斗,身体早已经不堪重负。

瓦罐难离井上破,大将难免阵前亡。

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见太平。

“大医官看过了,情况可能不太好,估计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儿了。”冯保低声说道。

他知道皇帝想要怎么样的答案,但他不能欺君,大医官们望闻问切看过了,以吃饭而言,刘显现在一顿饭的饭量,和朱翊镠差不多。

刘显是大将,朱翊镠是个孩子。

刘显有胃病,这是老病根了,打起仗来,都是饥一顿饱一顿,吃饭基本没有热食,而且酷爱喝酒,这胃病最是熬人,疼是一方面,犯起病来,就是不能好好吃喝,更加重了身体的负担。

张宏在旁边补充说道:“大医官李时珍熬了一种药,颇为有效,但刘将军不肯喝。”

“明日宣见大医官和江宁伯。”朱翊钧一听立刻说道,解刳院的大医官,总是搞一些莫名其妙的药,刘显年纪大了,而且常年战场出生入死,对生死看的比较淡,不遵医嘱这种事,谭纶也有过一段时间的叛逆期。

朱翊钧眉头紧锁的问道:“那个药怎么回事儿?”

“大蟑螂熬的药,把大蟑螂晒干了,用酒炮制而成,江宁伯本来还特别配合,一听说要喝蟑螂榨的汁,立刻就不高兴了,死活不肯。”张宏赶忙说道:“那大蟑螂都是用谷子养的,养完了还要洗干净晒干,酒炮制也是烈酒,味道有些咸腥,但确实管用。”

“人养的,真的不脏。”

张宏既然提这个事儿,自然不是无的放矢,这种大蟑螂还不是大明的蟑螂,是来自船上新世界的大蟑螂,是目前能找到的世界上个头最大的蟑螂了,为了养这玩意儿,解刳院专门弄了蛐蛐笼子,吃的干净,洗的干净,晒干后用烈酒炮制。

“外伤、恶疮、溃疡、胃出血、肠出血都是无上良药,真的很好用,解刳院试过好多次,对照过了,除了做这个东西用的是大蟑螂之外,其他没什么问题。”冯保对这个药极为关注,大明京营和水师军兵或多或少都有胃病,自然是要慎重再慎重。

朱翊钧拿到了医学报告,这本札记一共三十多页,上面不仅仅有制作过程,还有一百多份的病例,从数据上和双盲实验来看,确实有效。

朱翊钧眼珠子一转说道:“那就骗一骗老将军,说是多种中草药熬制而成,极为珍贵,一副就要十几两银子,李时珍的家传秘方,怎么珍贵怎么来,别让将军发觉就是,先治病,等有用,再跟老将军说是什么东西就是。”

“事从权急,治病要紧,老将军会理解朕的良苦用心的。”

大明已经开始准备过年,各衙门已经开始了轮休,今年京城的火夫不太够用了,城里的火夫还好,但是城郭草市的民舍越来越多,没有充足的火夫。

过年的烟花爆竹太多,所以京营的军兵今年接了个活儿,临时充当火夫。

干这个活儿是有额外补贴的,只有一两五钱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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