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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句戏言不知怎么就在外界传开了,现在走到哪里都有人这么调侃他们,梁瑾习以为常。
他看一眼那记者的胸牌,确定对方是财经记者不是八卦娱记,笑笑没有回答,转而说起别的。
傅逢朝走去签名墙前,没有拿现场提供的油漆笔,手里是之前梁瑾送的那支签字笔,潇洒写下名字。
旁边礼仪人员提醒他这笔写在签名墙上不太显眼,傅逢朝将笔插回笔帽,淡道:“梁总送的笔,挺合适的。”
梁瑾过来听到这句,别的没多说,只道:“傅少里面请吧。”
那之后梁瑾忙着接待客人,偶尔转头时在人声鼎沸间看到傅逢朝,见他始终镇静自若坐于席间,捏着杯香槟与人闲聊,便也放下心。
前几日高架上的那一幕,或许只是傅逢朝一时兴起的心血来潮。
傅逢朝应付完又一前来寒暄的熟人,瞥见不远处过来的陶泊,叫了对方一声:“聊聊?”
陶泊有些意外,他跟傅逢朝勉强只能算认识,倒不知道有什么好聊的。
傅逢朝问得直接:“你对梁玦的事情知道多少?”
陶泊一愣:“傅少你认识梁玦?”
“以前是朋友,”傅逢朝没有细说,只问,“他去世后你们家里人再没在公开场合提到过梁玦,为什么?”
陶泊有点尴尬:“怕触景伤情吧……”
这话他自己说着都没什么底气,至少他那个舅妈就不是,姚曼思眼里根本没有梁玦这个儿子。
傅逢朝显然也是不信的,神色略冷:“小梁总呢?他有没有跟你提过梁玦?”
陶泊想了想道:“大表哥也很少提到梁玦,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也没什么好说的。”
“你们家里人是不是都看重梁总远多过梁玦?”傅逢朝又问。
陶泊支吾着,这些事情本没必要说给一个外人听,但被傅逢朝这样盯着追问,他还是说了:“我舅妈是这样,至于爷爷,可能因为大表哥要继承家业吧,梁玦那小子跟我一样就爱玩,好吧他的爱好是比我高雅点,但在爷爷眼里一样是不务正业。”
傅逢朝的视线落向前。
梁瑾站在那里,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端着公式化的笑容与人交际应酬,举手投足间稳重炼达,这样看着丝毫找不出当年那个梁玦的影子。
“所以这些年,你爷爷对梁总满意吗?”
陶泊被他问住了。
傅逢朝凝视前方,目光始终锁住人群之中焦点的梁瑾,陶泊意识到什么,斟酌说:“大表哥做得挺好的,要不我爷爷也不会放心把格泰董事长的位置交给他。”
傅逢朝的声音很轻:“那梁总自己呢,他过得开心吗?他对现在的自己也满意?”
这个问题陶泊便更答不上来了:“我也不知道,不过大表哥身上好像确实没什么鲜活气,总是一板一眼规规矩矩的,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
像被关在格子里玻璃器皿中的蝴蝶,没有氧气也窥不见天光。
傅逢朝想到那时梁瑾盯着那些蝴蝶标本时的那个眼神,垂下眼静默片刻,轻摇了摇杯中酒水,仰头将酒倒进嘴里。
“我问你的这些,不用跟你表哥说,”他最后道,“我随便问问而已。”
陶泊犹豫问他:“你真认识梁玦?那你跟我大表哥……”
“梁玦是梁玦,梁总是梁总,”傅逢朝淡下声音,“不一样。”
晚宴进行到后半程,不见了傅逢朝的身影,梁瑾心神不定地几次转动目光在宾客之间寻找,确定那个人已经不在宴会厅里。
九点,晚宴结束。
送走客人梁瑾去休息室坐了片刻,秘书在旁汇报事情,他闭眼靠着沙发背没怎么听进去,喝了不少酒,酒精作用让他有些头晕。
秘书见他这样停下声音,问他:“梁总你要回去吗?外面雪下得挺大,也不方便,要不你索性在这里住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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