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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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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羡鱼觉得面上烧得发烫,仿佛再多听一句,她便要滚沸起来。

于是她慌忙伸手,紧紧掩住了自己的耳朵,蝶翼般的长睫随之轻颤了两颤。

她从未遇见过这样的事。

底下的两个人奇怪极了,拿的东西奇怪,做的事奇怪,发出的声音也奇怪。

而不仅仅是如此。

仿佛连她面前的临渊都变得与素日里不同。

他的眸色格外的浓沉,不见寸光,像是翻涌着浓黑的夜色,从不离身的长剑被他放落在横梁上,握在她腰上的大手格外有力,掌心上的热度透过她薄薄的衣料传来,炽热滚烫。

李羡鱼面上更烫。

临渊这样直白地看着她,令她不知为何,蓦地想起方才那年轻宦官咬小宫娥耳朵的场景。

她想,难道,临渊也想咬她吗?

可方才那名小宫娥被咬了耳朵,面上都红透了,看起来便疼。

她向来怕疼,不想被咬耳朵。

李羡鱼便将捂着耳朵的右手放下,本能地想将离她太近的少年推开些。

好空出些让她能够安心的距离。

临渊蓦然抬眼。

李羡鱼有一刹那的紧张。

但临渊却并未咬她,只是抬手,替她将那不能入耳的声音挡住。

李羡鱼轻愣了愣。

她对上临渊的视线。

少年的眸色浓沉,呼吸也格外急促。未持剑的手紧握住横梁的边界,筋骨漂亮的手背上骨节微白,青筋浮起。

李羡鱼本能地觉得心慌。

她觉得,若用动物拟人。

那眼前的临渊便应当是一匹孤狼,正在克制着自己本能的,吃兔子的欲望。

而她便是那只兔子。

李羡鱼有些害怕。

她往后挪了挪身子,却又被临渊紧握住了腰肢。

他抬眼望来,竭力忽视着掌心中传来的柔软触感,语声因压抑而略微沉哑:“公主再躲,便会掉下去。”

李羡鱼不敢再动,只是怯怯望着他。

她惴惴问道:“临渊,你会咬我吗?”

临渊蓦地看她。

少年呼吸似又急促了些,但他很快便错开视线,紧阖上眼,低声道:“不会。”

李羡鱼这才悄悄放下心来。

她坐在临渊修长的腿上,视线也比素日里略高些。

此刻不必抬头,便能清晰地看见临渊面上的神情。

少年剑眉紧锁,狭长的凤眼紧紧阖着,修长的眼尾上溢出寸许薄红。

他淡色的薄唇抿成一线,握着横梁边界的长指用力得近乎要将那块木头掰下,但是握住她腰间的右手却没添半分力道。

隐忍又克制。

夜风拂来,吹动长信宫灯上的烛火摇曳,火光急促地往上升腾。

李羡鱼透过明亮的烛火望着他,觉得自己的心跳也像是在不

知不觉间变快了些。

像是雨水打在青石上,又急又密。

她不习惯这样的感受。

忙又空出来的手捂住自己的心口,低垂下眼,心虚地转过脸去。

像是不敢再看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两人便维持着这样一个令人面红的姿势在狭小的空间中相处。

李羡鱼不知道底下的宦官和小宫娥是否已经离开,只知道,临渊一直强忍着,没有咬她。

李羡鱼有些心软。

她想,要不就给他咬一口吧。

就一口。

李羡鱼这般想着,便慢慢探手过去,将自己纤细的手腕递到他眼前。

她道:“临渊,我给你咬一口吧。”

临渊的身形骤然一僵。

他蓦地睁开眼来,语声很低:“公主在说什么?”

李羡鱼掩着耳朵,并不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只是睁着双清澈的杏花眸望向他。

稍顷,她轻声重复道:“临渊,我给你咬一口吧。”

她说着,又心虚地补充:“我怕疼,你不能咬得太重。”

她不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像是洁白的羔羊主动从围墙里走出,像是殷红的鱼儿主动投入落网。

亦像是在灼灼燃烧的烈火上浇了一瓢热油,试图将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琴弦崩断。

光影流转处,少年的眸底骤然晦暗了几分。

他的视线落在李羡鱼微启的红唇上。

少女的唇瓣柔软,色泽鲜艳,红如樱桃。

但残余的理智告诉他。

不能。

于是他咬牙侧过脸,强迫自己看向远处的白墙。

视线移转处,他看见了李羡鱼微红的侧脸。

她今夜未戴首饰,小巧的耳珠赤露在夜色里,殷红玲珑,像是一枚小小的莓果。

同样的鲜艳饱满,色泽诱人。

名为理智的弦紧绷到极限。

少年骤然收拢了指尖,放任自己俯身过去。

他在李羡鱼身畔俯首,咬上那枚鲜艳欲滴的莓果。

正等着他在自己手腕上轻轻咬上一口的少女骤然僵住。

没有想象中那般疼痛。

可临渊唇齿间的热气落在她的耳珠上,却是这样的烫,令人忍不住地颤栗。

这陌生的感受令她面上的绯意从双颊一直蔓延到耳背,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烫熟。

“临渊,你,你怎么咬我的耳朵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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