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1 / 2)
从医院离开后宵野才出声问道:“他那什么情况?他身上有脏东西?”
季南星摇头:“没有脏东西,但毛禄并不是短命的面相,面相这东西虽然不是一成不变,但一般来说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能让人一夕之间猛然惊变,这背后肯定是有原因的,我提醒了,就看这一劫他们过不过得去了。”
宵野眉头微皱:“那你提醒了算不算泄露天机?”
季南星摇头:“不算,泄露天机是你注定要死,我看到了你的死期,为了帮你避过这一劫,我告诉了你这件事,让你有意避开灾祸死里逃生,这就算泄露天机,而他的情况最多就是我察觉到有异常,提醒了,仅此而已。”
前者涉及到因果,这种因果沾染多了就会导致自身命数的五弊二缺,所以玄门内能够观相堪舆的,基本保持看破不说破的基准,轻易不会泄露天机。
而后者只是在观相的基础上结合一些现有的线索推理,稍作提醒并不会影响到什么,如果被提醒的人警觉了,那也只是他们自救成功,跟泄露天机没什么太大关系。
宵野拉住往前走的季南星,将他转了个方向面朝自己:“你入了这一行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一行的规矩和禁忌,我也不废话了,我只希望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你不要因为心软而让自己受到伤害,不要因为可怜别人而牺牲自己。”
看着认真叮嘱他的宵野,季南星笑了笑:“放心吧,我不会的。”
他本就是因为缺命才入的这一行,度阴行善也只是为了活下去,所以他向来最懂得量力而行适可而止。
宵野一把将季南星撸到了怀里:“闹闹真乖,奖励你一根棒棒糖。”
季南星挣扎了一下:“你别往我身上扑,你好重。”
宵野哈哈笑道:“这样才暖和啊,冷不冷,哥口袋借你用。”
回到宵野家的时候刚好午饭时间,虽然是周末,但他哥哥嫂嫂都在上班,家里只有爷爷和王妈,还有个年轻的小姐姐。
宵野的爷爷不是那种很严肃的人,有些胖乎乎,但很慈爱,一看到季南星就笑着朝他招手:“小时候爷爷还抱过你呢,你小时候可爱哭了,那眼泪多得跟个小水垅头似的,小嗓音响亮得哟,哭的你们全家都束手无措。”
宵野朝他啧啧啧道:“小哭包啊。”
季南星乖乖坐在老人旁边,他之前一直被宵野半搂半抱地压在身上玩闹,一身阴气都被压制了下去,加上宵野的爷爷身上的能量场依然在,甚至不比一些年轻人要弱,这么接触一下倒也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之前宵野总说他爷爷有多严肃,总爱罚他,但实际接触下来老爷子很随和,很爱笑,甚至还懂一些年轻人的话题梗。
宵野在一旁跟他说悄悄话:“你可别被我爷爷的表象给骗了,他超级凶的。”
耳清目明的老爷子冷哼一声:“砸了我的花瓶磕破我的砚台,还用我的茶饼煮鸡蛋,我没打断你的狗腿都是好的!不对你凶一点,你分分
钟给我上房揭瓦!”
季南星一言难尽地看着宵野,突然觉得宵家爷爷真的是很仁慈了。
宵野:“爷爷!”怎么跟他哥一样,老揭他老底,他也是要面子的好吗。
老爷子没搭理糟心孙子,转头乐呵呵看向季南星:“天气冷了,你们待会儿也别到处跑了,正是长身体的年纪,下午睡个午觉,晚上别走了,这两天天气不好,就留家里好好玩。”
不等季南星拒绝,宵野赶忙搭腔:“放心吧爷爷,我会照顾好他的。”
吃完饭老爷子也没拘着他们,让他们自个儿玩去了,季南星跟在宵野的身后,看他抱了一堆零食又拿了不少水果,还闲不住地试图耍杂技一般空出一只手来牵他。
季南星拍开他伸来的手:“你看着路。”
身上抱那么多东西,还摞了二盘水果,这要是摔一跤他一定马上拿出手机拍照发朋友圈。
被拍开的宵野略遗憾地收回手:“这不是怕你脸皮薄在我家不好意思,那我牵着你你胆子自然就大了。”
季南星:“是谁被鬼追得哇哇大叫着瞎跑。”
宵野:“首先,我没有哇哇大叫,不信咱们看回放,其次,我也没有瞎跑,我在试图把鬼从你身边引开。”
季南星不走心道:“哦,那我谢谢你。”
宵野:“嘿,你这小破孩。”
这次宵野是早有预谋的,所以早上去找季南星的时候就把他的书包也给拿了,不把作业写完不准回家。
只不过他把季南星的作业拿出来后才发现,他作业都写完了,看着铺满了答案的题集,宵野:“你这么速度的吗?那我拿你作业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季南星:“我以为你要抄。”
昨天晚上谢盼儿就通宵赶工,还跟他预支了一支香说是周末工作的辛苦费,写完作业那鬼丫头就不知道跑哪儿玩去了。
宵野翻看了一下他的作业,的确都写完了,于是也放下自己的作业:“那我陪你玩游戏。”
季南星摇头:“睡衣呢,我想睡一会儿。”
家里已经开了地暖,因为是独栋别墅,所以暖气温度自己定,爷爷年纪大了,怕冷不怕热,一般家里暖气开得很足,所以用不着穿很厚的棉睡衣。
宵野给季南星准备的是薄薄的珊瑚绒,暖和又不厚重。
看他换了睡衣上了床,宵野这才把作业打开,季南星睡午觉他写作业,等季南星睡醒了他作业也就写完了,刚刚好。
外面的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阴沉下来,噼里啪啦地落雪籽,他们这个地带有那么点南不南北不北的,没有鹅毛大雪,但冬天也是会下雪,今年冬天来得早,估计要冷很久了。
宵野穿着舒服的居家服坐在桌前,抬头就是窗外的风雨,侧头就是床上的安眠,摆放在床头的水果还泛着香气,一切都安逸得刚刚好。
看着窗户外的天色,毛禄妈削着苹果皱眉,天气不好出行就麻烦,毛禄的爸是货车司机,这种湿淋淋的天气
开车是最危险的。
接过削好的苹果,毛禄看着妈妈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刚刚我同学喊你出去干什么了?”
他其实是想问同学是不是给他家钱了,虽然有那么点自尊心地觉得不好意思,但如果真的给了他也不能全然当不知道的,感谢总归是要有的。
毛禄妈则是几番犹豫后看向儿子:“你有没有吃过别人给的东西?就是有没有人长期地给你吃过一些东西,饮料或者糖或者任何食物之类的?”
毛禄皱眉啊了一声:“没有啊,怎么了?”
这跟他问的问题八竿子打不着啊。
毛禄妈刚想说什么,毛禄的爸爸就带着一身湿寒的走了进来,解开的防风的大衣,将衣服里两个贴身放的红薯递给了母子俩:“路过的时候闻着很香甜就给你们买了,趁热吃。”
毛禄妈拿了一条毛巾给他擦:“今天怎么这么早?”
毛禄爸:“天气不好就提前下班了。”
只要不是很急的单子,一般雨雪天能不出车就不出车,他们是运输货物的,运输的基本都是一些大件,安全还是要放在第一位。
毛禄撕开红薯皮,咬了一口往外呼了呼热气,又看向他妈:“妈,你刚刚问我那问题是什么意思啊?”
看着父子俩,毛禄妈将早上那个小男生说的事给说了出来。
毛禄爸皱眉道:“什么意思?符?”
说着还上前闻了闻儿子,但只闻到了他二天没洗的油头,和身上消毒水的味。
毛禄妈总有一股说不上来的不安:“我也不知道,那孩子说得很认真。”
毛禄爸看向儿子:“那个同学家里是干什么的?”
如果是什么道观或者专门搞丧仪的话,说不定真的能看出些什么。
毛禄:“我不知道他家是干什么的,但他家很有钱,特别有钱,就那种随时随地能召唤出律师团的有钱,他人还聪明,年级第一。”
毛禄旁边床的大哥听到他们的话,忍不住插了句嘴:“你们报告不是今天出了吗,等着看结果呗,不过你们要小心哦,也有可能是贼喊捉贼,有些孩子啊就是太聪明了。”聪明到心理扭曲报社了。
毛禄直接否定:“那应该不至于,我跟那个同学甚至都没怎么见过。”
所以他更倾向是季南星真的闻到了他身上的什么符味,虽然他自己刚刚也闻了一下,什么都没有。
不一会儿毛禄的主治医师就来了,并且表情有些凝重,检验结果就是慢性汞中毒,甚至还让毛禄的父母也做个检查。
一般慢性导致的原因大部分是环境所致,但毛禄只是个高中生,职业倾向导致的可能性为零,那就是日常生活接触到的物品可能性比较大,这样的话他父母估计也会有影响。
一听到慢性汞中毒,毛禄的父母脸色都变了一下,病房里另外两张病床的老大哥轻嘶了一声,这还真被那个小同学说中了?
毛禄的妈妈看向老公,声音有些发颤道:“那那要报
警吗?”
那个同学说如果是汞中毒,建议他们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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