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夫夫二人嘎嘎乱杀(2 / 2)
是我不对,对不住。”
宁咎的呼吸半天才渐渐平复,转念是想明白了阎云舟这是想要故意做戏,他坐在了桌边的椅子上,倒了一杯茶就灌了下去:
“王爷要做什么自然不需要和我知会,方才是我无礼。”
阎云舟笑了一下,看出这是真把人得罪了,他亲自抬手给他斟了一杯茶:
“是本王不好,这后面的戏还要宁公子配合才好呢。”
不过是两盏茶的时间,前厅已经乱成了一团,甚至已经有人开始猜测阎云舟这是已经病危不行了,朝中武将和魏家的子弟差点儿没有动起手来:
“大家都别吵了,要我说,我们不如找几位大人去后院看看,好歹也要知道王爷有没有危险啊,若是真的情况不好,也好及时宣太医。”
“你是巴不得王爷不好吧?这是王府,不经王爷同意谁敢擅闯后院。”
说话的是从前阎云舟麾下的武将,李坤的眼里闪过一丝愤恨:
“刘将军,我们这是关心王爷,今日大家来都是为王爷贺寿的,总是要见王爷一面才好。”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门口就传来了一声虚乏的低沉的声音:
“李侍郎如此想见本王吗?”
顿时所有人都看向了门口,守卫从两边躬身行礼,门前阎云舟脸色灰败,身形消瘦,咳喘连连,身子全靠一边的宁咎扶着才没有倒下去:
“王爷。”
屋内众人也纷纷起身,谁的目光此刻都黏在了阎云舟的身上,恨不得化身成算命的算一算这阎云舟还有几日好活,阎云舟的情况看着实在是不好,李坤心口也有了些数:
“王爷哪里话,今日既然是给王爷贺寿,大家自然是都想见王爷的。”
宁咎扶着阎云舟进了大厅到主位上座,正式开席,阎云舟也说了几句场面话,只是一段话说下来,却被咳嗽给打断了好几次,甚至咳的有些停不下来,任谁看了都是已经病入膏肓的模样,宁咎一边扶着他一边盯着他的侧脸看暗自感慨,这脸这演技,真是生错了时代,这要是放在现代,奥斯卡都欠他一个小金人。
“今日感谢各位同僚前来相贺,本王实在身子不爽,就不陪各位喝酒了,小咎你便代本王敬各位大人一杯吧。”
说完阎云舟便抬手将帕子抵在唇上咳了起来,那模样像是活生生要将肺给咳出来一样,宁咎听着那声音心里都有些没谱了,怀疑是不是阎云舟的情况真的恶化了,他探身想要看他的帕子上有没有血,却不想他这担忧的模样看在各位朝臣的眼中,更是坐实了阎云舟命不久矣的结论。
阎云舟抬手指了指酒杯,宁咎这才醒过神来,好歹是在大医院混过的人,对于酒桌文化宁咎不说精通至少也是懂的,几句话说的漂亮,面对诸位朝中重臣丝毫也不扭捏怯场,说完先干为敬,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养在庄子上没有见识的丧门星。
酒水已经被端了上来,宁咎看见李侍郎身边那个倒酒的正是惯常在阎云舟身前伺候的,那酒必然是他准备的那个。
“小咎,你不是一直崇敬李侍郎李大人吗?今日正好有机会,你可去敬几杯酒。”
宁咎像模像样地对阎云舟一行礼。
“多谢王爷体恤。”
宁咎崇敬李坤?谁不知道李坤和阎云舟如今对立成什么样?就连宁文鸿都在看着他这个儿子要做什么。
宁咎端着酒杯过去:
“李大人官居户部尚书,掌管钱粮,我一向敬佩,李大人可能和在下喝两杯?”
李坤不知道阎云舟要做什么,不过量他们也不敢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毒死他,他端起了酒杯,宁咎抬手和他碰了杯,两人均是一饮而尽。
明显辛辣的酒让李坤的眉头骤然皱起:
“这是什么酒?”
“这是北境的烧刀子,李大人放心,这酒必然是好酒。”
宁咎微微示意,一边的小厮立刻再给李坤满上,宁咎却看向了他身边的这两位,排座的时候这李坤身边安排的正是光禄大夫郑丰和太常寺卿朱玉,毫无疑问都是害死周穆将军罪魁祸首的爹,也是这几天上窜下跳要给阎云舟治罪的人。
“这两位大人想必就是光禄大夫郑大人,太常寺卿朱大人了吧?几位大人家中噩耗我也是骤然而闻,深表惋惜,来,我敬几位大人一杯。”
宁咎提起了他们刚死的儿子这无疑是往枪口上撞:
“宁公子,小儿殉国而死,自是应当,你在这后宅之中自然不明白。”
后宅?宁咎笑了:
“殉国而死?我竟然不知扰乱军纪,擅离职守是殉国而死了,如今殉国的标准都这么低了吗?”
太常寺卿朱玉拍案而起:
“你...你既然嫁给王爷,就是府中妇人之流,有什么资格谈论朝堂政事?”
阎云舟冷眼看着朱玉,正要开口,就见宁咎忽然笑了起来,施施然给朱玉斟酒:
“朱大人,越是恼羞成怒就越是心虚,来,喝杯酒,压压惊,不知道朱大人是不是岁数大了,还是从未看见过陛下赐婚的圣旨,陛下赐婚圣旨只写了着我与王爷成婚,可没说让我嫁给王爷,换言之,也可能是王爷嫁给我啊,再说,圣旨只是赐婚,陛下可没有在圣旨中写明日后不准我入仕吧?朱大人一句府中妇人从何谈起啊?”
宁咎看见过那封圣旨,上面确实没有提嫁字,而是着两人完婚的意思,虽然最后是他到了王府,侯府给他出的也是嫁妆,拜的也是阎家的祖先,但是圣旨上没写他嫁,那就不能算是他嫁,这事儿有的掰扯的空间,而且男子与男子成婚本来也没有什么先例,谁也没规定,成婚了就不能入仕。
宁咎这言论实在是大胆至极,他敢说出阎云舟嫁给他的话?不要命了?谁的目光都似有若无地看向主位坐着的那人,阎云舟瞧着端着就被款款而谈,毫不怯场的宁咎,倒是生出了几分他本就应该如此耀眼的错觉,他任由众人打量也没有开口,似乎默认了宁咎的话,他嫁给宁咎?亏他敢说。
阎云舟的沉默让所有人对宁咎都
换了一种目光,宁咎这个人从前实在没有什么存在感,朝臣仅有的印象也是成亲那天那个一身喜服容貌上乘和大公鸡拜堂的侯府不受宠的二公子。
从阎云舟成亲到现在,各方势力的眼睛都盯着阎云舟,却从未有人在意过宁咎,因为所有人都认为宁咎就是一个当今圣上和阎云舟争斗的牺牲品,一个注定的牺牲品在王府之中能侥幸留下一条命就不错了,还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却不想就是这么一个谁都不曾看在眼里的人,走到了台前,宁咎也懒得和几人废话,一挑眉身边的人就给几人倒上了酒:
“三位大人,听闻你们家的公子喜欢喝这酒,他们喜欢,想来你们也是喜欢的,今日王爷生辰,我们不醉不归如何?”
门口是阎云舟的银甲卫,门内,宁咎眉眼丰锐,挑眉举杯,谁都看出来了,这哪里是敬酒,这是阎云舟的报复。
李坤脸色很差,一把将杯子撂在了桌子上:
“本官不喜饮酒。”
场上的局面陷入僵持,阎云舟此刻却缓缓开口:
“本王记得李侍郎还有一个儿子在南境?这南境多兵乱,李侍郎可还放心?”
李坤看向了阎云舟,脸色都胀的通红,眼睛死死瞪着他,阎云舟面上却没有多余的表情,靠在主位斜觑着他,李坤这样的角色也就宫里那位看得上。
“王爷这是在威胁本官?”
阎云舟长长舒了口气:
“本王守护北境多年,也算是护佑大梁边境,如今命不久矣,黄泉寂寞,想多几个人相陪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吧?”
这句话一开口,不管是李坤,任谁的心里都有些发凉,在朝堂上什么人最可怕?就是不怕死的人,人如果都要死了,那还有什么可顾忌的?阎云舟如果真的存了死了也要拉着别人一起死的心态那才是最吓人的。
李坤虽然是宫中的人,但是他也清楚,这段时间来桩桩件件的案子宫里那位都按压着没有决断,就是在等,等阎云舟自己死,只要阎云舟不造反,皇上就根本不会在意,死几个朝臣算什么?换来阎云舟死前的宁静,只要阎云舟死了,他身后的势力自然群龙无首,边境的兵权自然会慢慢回到皇帝手中。
宁咎微微抿唇,看着李坤吓白了的脸色笑了一下开口:
“李大人,不就是喝几杯酒吗?您也至于生出这么多的事儿来,难不成还怕王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毒死您不成?再说,您不是也说过喝酒喝不死人吗?您怕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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