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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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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过敏之后,商绒?后回到了刚入营寨那般苦行僧的日子。每天都是青菜豆腐,不见一点荤腥。

甚至这次更过分,少油少盐,能水煮绝不清炒,主食也以粥为主。

好在,厨房那边偶会还会往粥里加些甜玉米粒,商绒?的日子还算好过几分。

但,谁家好人天天靠粥过活啊!她又不是兔子,天天吃青菜怎么受到了。

一连吃了好几日的草,商绒?嘴里直发苦。

这日,当她再一次看见青菜豆腐后,彻底不干了。又把小砂锅的盖子扣了回去。

“这饭没法吃了!”商绒?气冲冲起身,转身去角柜处翻找前几日在夜市买的糖果。

不给吃肉,吃点甜的总行吧,她记得那日,沈三娘把糖果带回来的时候,似乎就随手放在角柜上。

当时就顾着身上难受没注意,许是收进柜子下头了。

抽屉一格一格拉开,里面却只有针线布料一类女红的物件。

“糖呢!”商绒?不放弃,往深处翻找起来。

而她背后,顾晚不知道站在那盯了她多久:“你在找这个吗?”

商绒?闻声回头,正是那日商贩的牛皮纸袋。看上面的花色,当是那袋梅子糖。

商绒?起身,刚要伸手去夺,顾晚就将拿着糖果的手往后一背,指着桌上的饭食:“不吃完饭,就不能吃糖。”

商绒?:……

这土匪头子管得也太宽了吧!现在居然连她吃饭都要过问了。

她咬牙,勉强在脸上扯出一丝笑来:“这点小事就不劳烦当家了,您把东西放下,我一定会乖乖将那些菜都吃完。”

你很闲吗,该干点啥干点啥吧!别管我了!

顾晚却直接悠闲地在桌边坐下:“正好我也没吃饭,跟你一起。”

说着,便拍拍手,屋外蓝溪端着托盘进来,放到桌上。

里面是和商绒?一样的白菜豆腐,还有拌着玉米粒的白粥。

见状,商绒?再也没有推脱的理由。沈三娘都可以陪她吃这些苦苦的绿叶子,她如果再说什么,当真就有些过分了。

即使百般不愿意,商绒?还是捏着鼻子,将那没滋味的饭菜吞下去,像是完成任务一般,最后用粥勉强压一压口中的难受。

而她对面,沈三娘动作文雅,一块豆腐,一根青菜,一勺粥米。一点一点细细咀嚼着,神态中没有丝毫不悦。

甚至,优雅的神态不像是一个土匪。

怎么可能,难道二人的菜做法不一样?

商绒?托着腮,问:“三娘觉得好吃吗?”

顾晚待口中的饭食咽下后,才缓缓“嗯”了一声。

曾经祖父为了锻炼她,将她一个人放到深山老林。没有吃的,也没人照顾。运气好时可以遇到些酸涩的野果,运气不好,树叶草根也不是不行。

那时候的她还那样小,身上连个水囊都没有,只能喝叶子上的露水,好在第二日下了一场雨。虽然整个身子都淋透了,但总归是解了燃眉之急。

就这样,祖父将还不足八岁的她扔在山上整整五日。在那之后,顾晚对于饭食的要求就变得特别低,不论盘子里装了什么,都比那日的草根美味。

商绒?一脸怀疑,顾晚夹了一块豆腐,递到商绒?面前的小碗里。做完才反应过来,刚刚的筷子是她用过的。

看着对方盯了豆腐许久,还以为是因为筷子的缘故,顾晚刚重新夹一块过去,商绒?便用勺子舀起那块豆腐,送入口中。

与青菜混在一处,豆子似乎泛着一股腥气,商绒?难受得想吐,可想到对面的人还在吃饭,终究是忍耐着咽了下去。

她得出了一个结论:这沈三娘肯定没有味觉!

这一遭,商绒?被呛得连连咳嗽,面色酡红。

而指尖刚刚摸上公筷的顾晚,耳尖也变得滚烫起来。

吃就吃吧,又没人与她抢,急什么。

她低着头,尽量避免与对面的少女对视,吃饭的速度不自觉快了几分。

待东西收拾完,商绒?摊开掌心:“梅子糖,你答应过我的!”

顾晚打开纸袋,取了两粒递给对方。

商绒?看着掌心那两粒可怜的糖果,满脸疑问:就给这么点!

可对面,顾晚已经准备离去。关门之前留了一句:“晚饭吃得好,还能再领两粒!”

??

但晚饭已经摆在桌上许久,沈三娘还是没有过来。

紫莹说,下午当家离开后就出去了,一直没有回来。

没了糖果的诱惑,商绒?连看都不愿看一眼那些饭菜,推脱说身子不适,想早些休息。

紫莹对于自家少将军不在,李姑娘就不思茶饭这事好像已经习惯了,没有多说,只按照对方的意思收了桌上的吃食,临行前,似乎听见对方在床上抱怨了句:“明明说好晚上会来的,不守信用!”

紫莹闻言浅浅一笑,带上了房门离去,让她在屋内早些休息

商绒?在床上饿得翻来覆去睡不着。好在中午沈三娘给她的糖果她还留了一块压在枕头下面。此时正好取出来充饥。

带着微酸的甜在舌尖弥漫开来,商绒?很喜欢那股味道。只是她忘了,酸涩的梅子有开胃的功效,待口中的糖块融化,她似乎更饿了。

商绒?饿得实在难受,只得起身,勉强用桌上的茶水充饥。

忽地,从门口似乎有人影攒动,接着便飘进来一股甜腻的气息。

“谁在外面!”商绒?还以为是沈三娘或者紫莹,刚想往门口寻过去,这双腿便不听使唤,一步都不肯挪动。

那味道好似一只无形的手,抽出她全部的气力,她浑身发软,勉强扶着桌面,才没教自己栽倒下去。

下一刻,房门被推开,待看清门口的人影后,商绒?心中警铃大作。

是沈三娘的堂弟,那个上次被自己“诬陷”过的沈小公子。

他用帕子捂着口鼻,手上即将燃尽的香还带着火星,在幽暗的夜色下泛着诡异的光芒。

他将香火丢弃在地上,鞋尖碾了几下,这才卸下脸上的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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