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在我基本能够交流之后,碧洋琪和狱寺立刻问了我的来历。
这很正常,可惜的是我也不知道。
我歪着头想了很久,只能想起睁眼所见的那片星空。
群星闪烁,而我是其中一颗。
所以我说:
“天上。”
姐弟俩对视一眼,合力把我拎到了医生面前。
“很遗憾,这个孩子患有非常严重的幻想症。”
穿着白色长褂的医生叹了一口气。
配合做完大量问卷和检查,却得到了这样的结论??
我的异议症倒是发作了:
“……我没有!”
碧洋琪朝狱寺使了个眼色,狱寺微微点头,牵着我走了出去。
我不知道他们后续又谈了什么,但那之后所有人和我说话都轻了不少。
医生给我开了药,大概有镇定和安眠的效果。
我当然是不愿意吃的,不过他们总是会把药物混在食物和水杯里,让人防不胜防。
最近我昏睡的时间明显增加了,还总是提不起精神。
相对的,脑海中的那些呓语也消退不少,
只有阿哈偶尔出现,表演歌剧般同我讲故事。
老实说,?口中的大部分故事……我根本笑不出来。
梦的频率也变高了。
仿佛浸泡在浓稠的忆质中,晶莹的梦泡在光影下折射出彩虹的颜色,
有的在我手中停留一瞬,在我读取前又如沙砾般散去,重复这一行为令我沉迷、上瘾。
更多的如流水,将我密不透风地包裹住,顺着口鼻和耳朵挤进肺管,我体会到濒死的窒息感。
有一本叫做《世界之谜与不可思议》的月刊杂志,狱寺每期都买。
我猜他也会喜欢梦里的那些神秘生物,便顺势和他分享那些碎片。
从吞噬天空的鲸鱼,到穿梭次元的扑满。
这些光怪陆离的传说让狱寺显露出孩子气的兴奋笑容,
他的父亲一度认为这是狱寺正在变得开朗的征兆,因而对我更加友善。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注意到他经常会望着琴房的方向,稚嫩的脸上,抑郁与不忿正在不断加深。
一个明媚的下午,由于又吃了加料午餐的缘故,我躺在摇椅上陷入了梦境。
我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靠近,挡住了阳光:
“我没什么可教你的了。”
??我想他说的是语言这方面的事。
“我要走了。”
??去哪?带我一个呗。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睁开眼睛。
对方突然颤动的眼皮让狱寺吓了一跳:
“你、你醒了?”
??对,我醒了,拉我一把,或者揍我一拳。
狱寺隼人凑过来观察了一会儿,见阿基维利没动静,才又继续说了下去:
“你就放心留在这吧,老姐…还有那个男人不会赶你走的。”
听到这,我在梦泡里挣扎起来。
可就像是误入沼泽的人,越是挣扎,就陷得越深。
??打我!!!
这时浮黎出现了,在远处沉默地伫立,凝视着我的窘态。
眼前的人突然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狱寺隼人连忙摸了摸他的额头,摸到一片冷汗。
“喂!”
??你现在才拍我,有点晚了吧。
意识飞快地远去了。
[噗呲。]原来阿哈可以笑得这么含蓄。
[记忆是一片深海,你放任自己陷得太深了,阿基维利。]浮黎缓缓启口。
尽管这片空间没有温度,我还是觉得冷:
“可我想起来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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