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偏我来时不逢春20捉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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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深夜。
太孙妃拎着食盒进了书房。
皇太孙正坐在书案前闭目养神听见门打开的声音他都不用睁开眼睛,便笑着道:“日日这般吃宵夜恐以后胖了你要嫌弃我。”
太孙妃利索的将菜一一摆出来,“来吃吧!”
两人自小一块长大青梅竹马长大后又成为夫妻生儿育女彼此之间清楚得很。她见他久久不回待在这书房里面一个人闷着不出便知晓是有事情难着了。
但从小到大,他为难的事情太多,问也问不尽。索性只让吃,道:“我让人给你做了青笋肠要不要蘸点辣子?”
皇太孙脾性温和,嘴角含笑:“好啊。”
太孙妃也给自己盛了一碗饭默默吃起来。
她从小就吃得多,皇太孙却因为身子弱吃得少。他吃不下的,她都拿过来吃完。
如今长大了夫妻十载这般习性也没有变过。眼见他磨磨唧唧慢慢吞吞便端起他面前的饭倒了一半到自己的碗里“没事,我吃不胖。”
而后抬起头,“你今日到底怎么了?怎么我来了还愁眉不展?”
皇太孙替她夹了一筷子酸萝卜开胃,轻声道:“元娘,你还记得舅祖父吗?”
太孙妃瞪大眼睛她是当年的知情人马上左右看看而后压低了声音问“怎么了?怎么想起舅公了?”
皇太孙:“没事就是突然想起了。”
他感慨道:“距离父王和他离世已经过去了将近十七年。”
他从九岁也成了二十六岁。
当年舅祖父抱着他举过头顶放在树上道:“等我们阿虎长大了不用舅祖父也能爬上来。”
他胆子小吓得惶恐大叫父王过来瞧了叹气“这可怎么办哦跟个女娃娃一般。”
舅祖父:“我家元娘虽然是女娃娃却厉害得很。”
他站在树上啊啊啊叫父王却笑着递给舅祖父一把戒刀“舅舅你看
舅祖父就抬起头看他“阿虎你又去打铁了啊!”
他便脸红起来支支吾吾的“反正是我偷偷做的。舅公你不是说以后要去做和尚吗?这把戒刀你喜欢吗?”
舅祖父哈哈大笑“我那是说笑呢我做什么和尚那我怎么喝酒吃肉?到时候做个酒肉和尚对佛祖不敬怕更是没福。”
他的脸就更红了。
其实他最开始想要打的是一把将军用的长刀。但是打长刀太累了他就做成
了小小的短刀又听前几日舅祖父在家里对着父亲嚷嚷着要去做和尚积福气便灵机一动做了这把戒刀出来。
因为偷了懒所以匕首上的纹路也少了半截。
为了好看
他便道:“要不还是还我吧我重新给你做一把大将军用的战刀。”
舅祖父:“不用这把就足够好啦。我们阿虎自己做的还做得这般好我心中欢喜呢。”
他就趁机道:“舅公父亲能给我换个名字吗?”
阿虎这个名字好俗气啊。
他说“就是虎也有许多叫法山君就很好啊??”
舅祖父切了一声“山君是女子的名字。男人嘛就该叫猛虎才好听!”
他坐在树上悲伤的大喊:“我不想叫齐猛虎!”
而如今除了妻子已经没人叫他这个小名了。
而如今有一个姑娘带着他送的戒刀到了洛阳叫山君。
山君啊……
他深吸一口气怎么就这般巧呢。
父亲对外是病逝但其实自戕而亡。这个少有人知道。
舅祖父是听了父亲死讯吐血而亡。这个众人却都知晓。连他都觉得这没有假。
但确实他没有见过舅祖父的尸体。
父亲那般惨烈死去皇祖父不忍心杀舅祖父也是有可能的。
他心神不宁却不敢贸然派人去淮陵查怕被皇祖父知晓。便只能徐徐图之了。
他愁容满面一口饭也吃不下去了。
若真是他想的那般那这个姑娘就是舅祖父在淮陵养的。
他还需要护一护。
毕竟是叫山君的人归根究底是有一份香火情在的。
他怔怔出神太孙妃用手戳戳他“是不是真出什么事情了?”
皇太孙:“没事。”
这事情却不能告诉任何人。
那把刀应当只有他认得出她又是镇国公府的人只要知情人少暂且应当是无事的。
太孙妃心思大从不多想。他说没事就没事吧但她也有话说“你这个人就是太喜欢伤春悲秋了如今儿子也像你我倒是担心得很。但儿子我能打一顿却不能打你。”
皇太孙只好大口吃饭。
太孙妃收拾碗筷要走了。
两人在一块的时候倒是不
喜欢奴仆们伺候,什么都自己来。皇太孙从小跟着她一块做,而今很自觉的为她倒水喝。
太孙妃一口喝完一杯水,拍了拍他的手,“阿虎,你别想太多,舅祖父是个潇洒之极的人,你这般时不时念叨一下他,他说不定还不自在呢。”
皇太孙点头再点头,等送了心大的妻子离开,又忍不住发愁。
没曾想门又开了。太孙妃抱着被子进来,“咱们今晚就睡在这里。”
行吧。
皇太孙笑笑,跟她一块躺下。她抱着他,“你要不要跟我说一说你发愁的事情?说出来就好了。”
皇太孙就道:“我看上了一个人。”
太孙妃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
皇太孙猛咳起来,叹息道:“是看上了一个臣子。”
太孙妃不好意思的笑,“谁啊?”
皇太孙靠在床上,“邬庆川的弟子,郁清梧。”
太孙妃:“你怎么看上他了?”
皇太孙温和道:“他适合做一把刀,无论是砍向邬庆川还是砍向齐王叔,都正合适,我如今缺人手呢。”
太孙妃沉默起来:“那你也要对人家好点。”
她抱着丈夫道:“我听说过他的事情,他也是个可怜人。”
……
翌日,镇国公府,朱氏病了,兰慧早早的赶过来陪着她。
三少夫人一是要管家,二是昨日那般的场面她都瞧见了,她在那里,婆母怕是会尴尬,请安之后便走了,并不待在屋子里。兰山君肯定是没来的,于是一屋子里,就剩下娘两个,朱氏又委屈的哭起来。
兰慧心头上了火,今日嘴角便燎泡了。母亲一哭,她就摊手,“算啦,六姐姐也是气头上,那是她师父的遗物呢,你们拿了才去说,还要派人去寿府说,我听着心中都不得劲。”
朱氏:“我那是怕了她呀,我又不敢不说。”
兰慧:“既然不问自取,也当等她回来再说,怎么还跑人家府上去?不就是想要她知道,您心里是怕了她的。哦,你拿了人家的东西,还一副怕了你的模样,不是纯粹欺负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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