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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笼罩在光影的暗面,鼻梁孤拔,眼神戏谑又深沉。
终于,让我找到你了,汀汀。
就好像四年前那道暗无天光的水刑,终于到了刑满释放的那一刻。
他的视线牢牢地锁住那个和礼汀一模一样的人。
黑色长发,喜欢清净。
果然是她。
不管是说话的语气,还是举止和神态,哪怕看不到对方的眼睛。
他心里很笃定,毕竟是从六岁那年就认识的人。
眼前戴着面具的,一定是礼汀没错。
江衍鹤的上衣口袋里,揣着她求婚时送他的蓝宝石。
这么多年了,伴随着他的体温,已经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
手腕的绷带他很少拿出来。
上面她的血迹已经变成了很浅的褐色,纱布也被磨出了卷边。
和她分开的三年里。
他一直把这个当做他的护身符,带在身上,去过世界各地寻找她。
在半年以前。
他也觉得这些是他陪葬品,伴随着雪夜和晚风,陪他到下一世,给他们再续前缘当信物。
他有的时候痛恨自己,就是一个被她抛弃的凄楚旧人,揣着一脑子关于她的记忆,像个喃喃丢失小孩的祥林嫂一样,被困在那个雪夜拼命挖坟,或者那个游轮上,眼睁睁看着她跳海的日出。
“你觉得她和那个男人会是一对吗?”他侧头,沉声问道。
“阿鹤,你怎么会那么确定,那就是小汀?我们都没有认出来,况且她还戴着面具。”
霍鸿羽下飞机还没吃东西,从面具的边缘,给自己投喂榛果。
他嘴巴鼓鼓囊囊的,盯着看了很久,才做出回答。
“你说呢,我和她朝夕相处五年,怎么可能认不出。”
江衍鹤目光森冷地目送着礼汀身边和她成双入对的男人离开:“陪她去日本的就是他吧。”
“你打算怎么验证?”
叶泽川吞咽了一口,低声询问:“刚才他们不是都叫她温澜吗,就算对方是礼汀,也咬死不承认了。”
“没错,小鹤,你想想看,再怎么说,亲王都不会要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当儿媳,什么背调应该都做得彻底。”
霍鸿羽看见江衍鹤的眼神落在那个女人潮红的脸颊上,心说不妙。
“她对每个人都会这样笑吗?”他问。
夏天的风鼓膨彭地吹过来。
四年了,当时的笃定变成割在心脏上的钝刀子,糯糯地疼,五脏六腑遍体冰凉。
想看见她,看她过得好,又怕看见她,看到她没有自己,过得真的很好。
“你觉得......她爱刚才那个男人吗。”
一晚上,他问的问题一次比一次幼稚。
情绪压抑了一次又一次,尝试着让自己稳定下来。
他应该挟持她,告诉她自己爱她爱到发疯,愿意做她的狗,当她的奴隶,什么都愿意为她做。
残骸沉入那一方汀水之中,身心完全被她占据。
他陷得很深,无法转圜。
她看上去......好像过得很幸福......
可是别人怎么回答得上来他的问题。
那五年的恋慕一点也不像假的。
她对他好,宠溺他,纵容他对自己做任何事。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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