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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着他看过去便拱手相对,有些开朗些的甚至对他露出一个满脸灿烂的笑容。
可也有不少人眼中却是明晃晃的敌意,见着这种,他更是不在意,一扫而过并不放在心上。
这世上连银子都有人不喜欢,甚至称之为阿堵物,他难道还能比银子更讨人喜欢不成?
至于为何会如此?他身旁的同窗为他解了惑,那日在明云茶社发生的事情可已经传遍了明州府文人圈,他住在陋巷都已听说,其他人更是早就听闻了。
说话的同窗是个秉性直爽的,说起来不觉嫉妒,甚至还与有荣焉,毕竟他们可是同出于通州府学。
孟冠白这下来了兴致,他可是亲眼所见的,这些只是道听途说的肯定没他知道得清楚。
他一把揽住那人,开始唾沫横飞地讲说那日情形,他口才好,跟讲故事一样,将事情讲得跌宕起伏,听得那名学子神情连连变幻。
有感兴趣的事情打发时间,等孟冠白意犹未尽地结束故事,谢景行已经走到了负责收检的兵士面前,将考篮递了过去。
俗话说“金举人,银进士”,乡试逢子午卯酉年八月举行,三年一试,又被称之为秋闱、大比,取中比例约在百分之三到百分之四之间,也就是三十取一,而会试一般在乡试次年二月举行,中间只隔了半年,可取中比例却比乡试足足高上一倍,也就是百分之八、九左右。
足以说明乡试之难。
自然,在检查时比其他考试都要严格,几乎是一寸一寸摸开了检查,就连屿哥儿准备的八宝粥,看着全是粉末,什么也藏不住,都被倒入了一个干净的大碗中。
检查的兵士并没有直接上手,而是拿过一旁的筷子细细分检,又将装八宝珍的袋子仔细检查,直到并未查出夹带,才又将八宝珍倒回去。
其他东西也都是需要过官兵检查一关的,等检查完他的考篮,已经一刻钟过去。
这也难怪需要一整日的功夫放学子们入考场,检查得这般仔细,也多亏不止一人负责搜检,每个州府排队的队列前至少都有五位官兵负责收检考篮,像是明州府和清河府这些应试学子过多的甚至高达十人。
有的官兵眉目严肃,态度也不好,动作也粗鲁,像是谢景行隔壁的一位官兵,他甚至将学子考篮里的馒头都掰开揉碎了检查,这让学子到时该怎么吃。
那名学子敢怒不敢言,不过好在他并未将所有馒头全部揉碎,只是随意挑拣出两个,见都没有异样就大发慈悲放过了剩下的馒头,也保下了那学子接下来几日的口粮。
谢景行运气挺不错,面前这位官兵态度很是和善,将他考篮翻捡完后,看他只带了一个碗,该是用来冲泡方才检查的那粉末的,主动道:“你这一个碗不够,还得拿一个装水。”
他从身后拿出一个素白无花,快有谢景行脑袋大的碗放在了谢景行考篮的最上面。
这也是谢景行忽略了,旁人只带一个碗是因为不用冲泡八宝珍,一个碗用来让贡院内巡场的士兵倒水已是够用了。
可负责倒水的官兵们可不是时时刻刻在考试学子旁边站着,等他碗空出来就能再为他倒上水,而是半天才来一次,若是这碗已被占去了,想要喝水可不知得等到什么时间去。
谢景行连忙拱手道谢,那士兵没放在心上,已经挥手赶人了,他还等着搜检下一个呢。
开局就遇到好事,看来此次乡试应该挺顺的,谢景行跟着人流走过了贡院大门,顺着院子进入到了一个大堂中。
大堂里已经有四个人站着,他一来便被一旁候着的兵士引着,五人一组去了旁边屋子,屋子除了大门,其他都被严严实实封着,将门一关,从外面是绝看不到里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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