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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才是谢景行。”
盛大家笑道:“我所言之人正是他,身具麟子凤雏之姿,腹有万卷经纶之才,难怪能写出《孤云》了。”
山长与盛大家并排而行,后面则跟着陈夫子和盛大家带过来的弟子,他听见盛大家此话,笑意更深,“确实如此。”
盛大家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看来那谢景行确实是优异异常,你居然都不曾谦虚两句。”
大炎朝习俗,为人师者的在外人面前,不论再看好自己的弟子,都会为弟子自谦,唯恐让弟子气满志骄。
山长虽不是教授过谢景行的教官,可作为府学山长,自然也算得上是谢景行的老师,他不但未曾谦让,听见盛大家的话后,反而夸赞道:“确实如此,谢景行其人人品、才学都是顶尖,我执掌通州府学数十年,所见之人无人能出其右。”
盛大家神色一滞,被他满脸骄傲的神情刺激,想起了自己也曾有此神色,不过与那个让自己露出此番神态之人已是许久不见了。
发现盛大家突然顿住脚步,神情也变得怅然若失,山长跟着停下,心生疑惑。
盛大家却忽然问:“虚兄,你认为今日谢景行之言有无道理?”
山长名为虚羽书,前几日,盛大家可都是称呼他为虚山长,现在突然这么亲近叫他,山长惊讶莫名,虽不知盛大家为何忽出此言,沉吟片刻后还是答道:“吾觉他之言甚为有理,虽天有阴阳,可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如谢景行所言,若是心怀大义,得些私利也无可厚非。”
盛大家神情变幻莫测,最后复归浅笑,忽而道:“明年会试,这谢景行说不得能与那几位名扬大炎朝的天才争上一争。”
他之言是什么意思,在场两外三人都听清楚了,就是盛大家身后那位中年汉子也顿了一下脚,他随着盛大家几十年,还是头一次听到他如此夸赞一位才十几岁的学子。
盛大家的话还未结束,他今日兴致属实高昂,连腹中饥饿都顾不得,他看向身旁的山掌,若随口一言般问道:“不知这谢景行可曾有老师?”
第138章
他口中的老师可不是在府学学习时的教官,乃是正式行过拜师礼的老师,在大炎朝,读书人行拜师之礼拜师后,两人就像是在对方身上打了标签,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山长心头一跳,强自冷静下来说道:“自谢景行进入府学以来,都未曾听他提起过有老师,许是没有的。”
他的话声听着稍许平淡,不过心中却波涛汹涌,盛大家可是名声享誉大炎朝,成名后便开始在大炎朝各地举行会讲活动,上了年纪后少了,可在壮年时每年最少也有一次,在他会讲之时得到过三言两语指导的学子众多,真真算得上是桃李满天下。
可被他收归名下为弟子的,迄今为止也只有四个,而他身后这位中年汉子已是四十有余,乃是盛大家的三弟子,之后隔了几年才又收了一弟子。
最后一个弟子入门之时,盛大家就曾对外放了话,言道年纪大了精力有限,以后再不收弟子了。
他方才的话到底意欲为何,谁也不明确,就是他身后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三弟子朱文宾都不清楚,在四师弟违背师父所愿入朝为官后,师父被伤了心,再也未曾提起四师弟,就连会讲活动也是近几年才又重新开始,会问出这话,难道是想再收一个弟子吗?
不止他这样猜测,山长和陈夫子也都是如此想法,两人不动声色地对上了一个眼神,眼里满是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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