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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说。
要不那人便是他们的同乡,甚至是曾经在苏州境内与他们有天大恩情的同乡。
就像顾右年之于扈大娘子一样,顾右年去世了三年,甚至到现在还担着反贼的名头,可扈大娘子还是管他叫顾大侠,记得他们一家三口来的时候会点阖家喜,记得当年他做下的善事。
……
这是一种她之前没有想过的可能性。
如果这是真的,那就极大所缩小了那人的范围。
身居高位,苏州人,曾经在苏州干过一件大事,曾经佩戴过水仙玉珠……
顾甚微这般一想,有些懊悔自己平日里没有趴在枢密院那群老头子的床底下听他们说话。
再不济也应该早些对着张春庭溜须拍马,这样他兴许能让李三思给她说说大雍官员辛秘。
皇城司的李三思,怕不是连朝臣屁股上有没有长胎记都知晓得一清二楚!
再再不济……
顾甚微想着,忍不住摇了摇头,要是韩时宴在这里就好了。
他们只要对上一对,说不定就立即能够揪出那个幕后之人了!
这般一想,先前还半分不急的顾甚微,如今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想要去验证她的这番猜想了。
她按捺下自己有些砰砰跳的心。
又继续的思考了起来。
她还有没有想明白的地方。
如果那个人不是官家,而是另外的那个人,那么他做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虽然他盗取了税银,并且还指使李畅行刺了官家,可是他好似并没有什么谋逆的打算。
不然的话,在齐王被抓,明知道他有极大风险曝光的情况下,他为什么不索性趁着宫中守卫空虚的时候直接起事?来个螳螂在前黄雀在后?
为了引诱齐王上钩,官家可是当真让汴京城的不少守卫军都出了城,这回抵挡齐王的全靠殿前司同皇城司。
那人身居高位,对此计划知之甚详,这一点从他算准了时间设局杀袁惑就知晓。
在知晓官家的计划与布防的情况下,为什么不起事?反而是要掩盖自己的过去?
他如果没有不臣之心,又为什么要指使李畅来行刺官家呢?
又为什么要盗走税银呢?
……
话分两头说,那边顾甚微想事儿想到头秃。
这边韩时宴却是心不在焉,只恨不得堵住自己的耳朵,他朝着窗外看了过去。
天边的弯月看上去像是顾甚微笑起来时候的眼睛。
“长辈在同你说话,你瞧你那是什么态度?哪里有像你这样的,直接就问伯父是不是犯了诛九族的大错?”
“姜太师同李太保还有王府尹都在此,你叫他们评评理?真是给人气死。”
韩时宴收回了视线,朝着堂上满满当当坐着的人看了过去。
韩家有古怪,他同顾甚微还有吴江分开之后,便没有回自己住处而是来了本家寻找线索,倒是没有想到闯进来的时候,大伯父的书房当中满满当当地坐着都是人。
他才问了一句,大伯父已经在这里叨叨叨的念了他一个时辰了。
“好了,时宴不吭声已经是给你这大伯父脸面了,他若是开口,还不骂哭你去?官家都不说他,你这个伯父倒是教训上了。怎么太傅做久了,见了谁都好为人师了,也不怕被小辈们嫌弃!”
说话的人是李太保,他的年纪是几位里头最年长的那位,成日里笑眯眯的,最是宝贝自己那长长的山羊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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