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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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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有宴,成玉没有出现。皇帝来曲水苑是为着消夏,关乎游兴,故而时不时便要宴一宴大臣,宴上一向还有杂耍和歌舞助兴。皇帝晓得成玉是爱这个的,但宴上却没瞧见她人影,皇帝气笑了,向沈公公:“她居然还知道躲朕。”

沈公公替成玉谦虚:“小郡主也是个有羞愧之心的人。”

次日,太皇太后召了公主和诰命们听戏。皇帝同臣子们议事毕,太皇太后派人前来相请,皇帝便携了几个亲近臣子同去,半途碰上了丽川王世子,皇帝亦顺道邀了世子。

到得戏楼,看台上略略一望,居然还是没瞧见成玉,皇帝疑惑了,向沈公公道:“这也不大像是在躲朕了。连戏也不来听,小赖皮猴这是转性了?”

沈公公是个细致人,从不在自个儿没把握的事情上胡乱言语,因此很谨慎地回皇帝道:“要么老奴去打听打听?”

被皇帝顺带着携来听戏的除了丽川王世子外还有几个方才在议事堂议事的要臣,包括大将军,东西台的左右相,吏部礼部工部的尚书,还有国师。

今上是个后宅很清净的皇帝,家事也是些很清净的家事,除了嫁公主还是嫁公主,因此今上议论起家事来从不避着外臣。不过外臣们也不大在皇帝的家事上头给主意,成筠议起家事来,一向也只沈公公能奉陪他一二。

但今日大将军竟插了一句话进来:“是不是病了,她?”

举朝皆知大将军是十九公主烟澜的表兄,听一向不爱管闲事的大将军此时竟有此一问,只以为方才皇帝口中所提乃是烟澜公主。

皇帝显见得也如此想,因向连三道:“爱卿无须多虑,烟澜她倒是没有什么。”

将军抬眼,倒似疑惑:“皇上方才说的,不是红玉么?”

一直静在一旁的丽川王世子神情中有明显的一怔,直直看向连三。被连三直言反问的皇帝愣道:“朕方才问的确然是红玉,”奇道,“不过爱卿怎么知晓?”

将军淡淡道:“臣不过一猜。”沉吟道,“郡主爱宴会,又爱听戏,昨夜大宴上乃至今日戏楼中,却都不见她人影,”将军微微垂目,“臣还是觉得,她是病了。”

丽川王世子瞧着连三,微微蹙了眉,皇帝亦微微蹙了眉,但两人显见得不是为同一桩事蹙眉,皇帝道:“她昨儿下午还骑着马在鞠场飞奔,没看出什么生病的征兆,照理说……”

将军却已从花梨木椅上站起了身:“臣代皇上去看看郡主。”

丽川王世子似乎也想起身,手已按住椅子的扶臂却又停了下来。

世子终归还是顾全大局的世子,晓得此种场合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在座诸位大臣却没有意识到王世子的这个小动作,大臣们目瞪口呆地瞧着坐在座上沉吟的皇帝和背影已渐远去的将军,只觉皇帝和将军方才一番对话十分神奇。他们印象中将军话少,议事时同皇帝基本没有话聊,当然和他们也没有话聊,着实没有想到有一天能听到将军当着他们的面跟皇帝聊女人,聊的还是那位红玉郡主。

红玉郡主同将军有过什么瓜葛,太皇太后虽严令宫中不许再提及,但……可当日大将军为了能拒掉这门婚事,连北卫未灭何以家为的名目都搬出来了……肱股要臣们压抑着内心的波澜涌动面面相觑。

大臣们八卦且疑惑,皇帝其实也有点疑惑,但皇帝嘛,怎能将自己的疑惑轻易示人,因此待臣子们都散了后,才向沈公公道:“连三同红玉是怎么回事?”

沈公公是个说话很趣致的人,沈公公笑答:“那陛下是希望将军同郡主有事呢,还是无事呢?”

皇帝喝了口茶:“连三若是不娶,也好,若是要娶,为着成家的江山,他最好是娶我成家的宗女。”成筠平生第一次感觉嫁妹子这个话题不是那么的沉重,但想起这个堂妹其实是个什么德行,又忍不住丧气,“红玉她也十六了,眼见得一天天就知道胡闹,骑马爬树,她还烤小鸟,”提起这一茬成筠的心又痛了,平复了半晌,“就那张脸还能看,这种时候朕就希望连三他能尽量地肤浅些,为着红玉那张脸,破誓将她给娶了。”

沈公公有些担心:“但据老奴所知,大将军他并非是个肤浅之人。”

成筠心绞痛要犯了。

沈公公凑近轻声:“老奴听说昨日小郡主在鞠场玩耍时耍出了‘五杖飞五铜钱’的绝技,引得乌傩素的球手尽皆拜服,小郡主彼时真个是顾盼生姿,神采飞扬,大将军其时在观鞠台上瞧见了,似乎也很是赞赏,老奴猜测便是如此,将军对小郡主才有了今日的留意……”

成筠因不擅击鞠,并不明白“五杖飞五铜钱”是个什么概念,因此并没有理解昨日成玉出了多么了不得的一个风头,听沈公公说起顾盼生姿之语,越加无望道:“顾盼生姿,神采飞扬,说白了还是那张脸。”问沈公公,“若连三他瞧见红玉翻墙爬树烤小鸟,他还能迷上红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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