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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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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萸向后跌坐在地,手指却还牢牢攥着那只酒斛,有一瞬间她的神思飘出很远,她想到了在阳光下冲她淡淡微笑的爷爷花白的胡须,想到了那枚替她挡去灾祸的玉佩,还想到了婴儿床上小脸烧得正红的珩儿。

这次,没人能替她挡掉一切。那样的机会本就可遇不可求。

她唯一能靠的,就只有自己。

“你们几个,过来,为高贵的公主展示一下,要如何劝酒。”赵戎朝呆呆立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另外三位贵族女子招了招手,粗声大嗓道。

楚萸的神思稍稍回笼,她茫然又僵硬地扭过头,看见和她同车而来的那三位女子,一边啜泣着,一边勾着脑袋,朝赵戎身边走去,依次跪坐在他和他左右侧的将领身边。

动作娴熟得显然不是第一次了。

只见她们卑微地压低身子,以额触地,款款施礼,这样的礼节她们以前只会在见到楚王的时候做,如今连略有些官职的将军都可以肆意享用了,如此这般,看似是小人得志,实则是故意打楚王的脸。

楚萸木讷地望着,纤长的脖颈和肩膀都绷得紧紧的,因为方才扭扯而稍显松散的衣襟下,雪白的锁骨若隐若现,随着呼吸浅浅起伏。

然而当她看到那些女子抬手摘掉头上发簪,让长发披垂落下,而后捧起酒樽,举到男人的唇边,将自己的头深深垂下,等待他们赏脸接下酒樽时,她只感到脑壳阵阵发麻,五脏六腑都拧结在了一起。

那一刻,她似乎知道了,为何会有女子回家后自杀。

确实很屈辱。

她不忍心再看,触电般缩回目光,嘴唇微微痉挛着。

这种事情,若是要做,其实并不难,只要她能舍去自己仅剩的那点毫无必要的自尊——

她缓缓抬起乌润的双眸,对上的却是他森寒戏谑的视线。

他的手指依旧不耐烦似的,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敲,就像是在等待下一场余兴节目,看看她这个惯会攀龙附凤的软骨头,被逼到走投无路之下,会将身段放低到何种地步。

她睫毛簌簌一颤,而后立刻垂下,胸中溢满酸涩。

他说得没错,她并没有什么值得他怜悯的地方,而且他显然,是乐意看到她失去全部选择,被斩断所有羽翼时,那副四面楚歌、无助至极的样子。

牙齿在下唇咬出泛白的痕迹,她任命般地慢慢坐直腰身,眉眼低垂,指腹拭去多余的泪水,将那只酒樽轻轻放到案上,俯过身,五指握住酒壶的握把,将酒浆再度注满酒斛。

开始她的手还很抖,拿定了注意后,奇迹般地不抖了,仿佛也感受不到了他一瞬不瞬压在自己头顶的沉重注视。

举起酒樽前,她目光徐徐掠过他苍冷修长的手指,和那手指旁,横在桌案上的他的长剑。

那把剑上,一定沾了很多敌人的血吧,都是他无比憎恨的人。

比如昌平君,再比如——

她打了个哆嗦,挪开视线,额头低垂,双手捧着酒斛膝行几步到他近旁。

近到二人呼吸相缠,衣料交叠。

营帐内不知何时鸦雀无声,连吞咽酒水的声音都听不见了,众人的目光齐齐聚来,都在等着看这位丰艳娇怯的亡国公主,如何卑躬屈膝地讨好他们的长公子。

他的眸光睥睨下来,就像在看一团被丢到脚下的垃圾,楚萸努力对他的轻蔑视而不见,腾出一只柔白的手,轻轻抽去束发的长簪子。

黑亮浓密的长发,顷刻间如流瀑般披垂而下,洒落在腰际,仿若一匹最上等的黑色绸缎。

佩兰花馥郁缠绵的香气,夹杂着她的体温,浓烈地向四周拂散。

乌发掩映下,她的面色越发苍白凄楚,漂亮的眼眸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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