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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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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困住我,你可真是不择手段。“()

赵时宁并没有因为白琮月给她送男人的做法而感到高兴,反倒越发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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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不是什么色中饿鬼,给她送个好看的男人难道她就要心甘情愿,感恩戴德留在青丘一辈子吗?

“阿绣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白琮月低声道。

这段时日,赵时宁说到做到,把他完全当成了个陌生人。

白琮月以为生下孩子就能留住她,可实际上是她不仅不要他,甚至连孩子也不要了。

他实在不知该做什么才能讨她的欢心。

如她所说那样,他的确是不择手段也想留住她。

白琮月清淡雅致的声音里是压制不住的苦涩:“只要你想,不仅仅是青丘的人,这天底下任何男人我都可以替你寻来。”

只要……不要抛弃他就行。

赵时宁冷嘲道:“疯子。”

她才不相信白琮月会这么好心,说到底还不是想把她关在青丘的借口。

赵时宁又接着道:“你到底怎么样才能放过我,我们这样彼此折磨有意思吗?”

没有谁喜欢被人关在囚牢里,哪怕是天天锦衣玉食,美人环绕,哪怕他说他这样做只是爱她,是为了他们的孩子。

赵时宁自小被谢临濯关着,自幼就厌恶这种被人压制的滋味。

她好不容易逃离谢临濯,却没想到白琮月也要如此对待她。

赵时宁想的很清楚,就算给她天大的好处,哪怕是让她即刻成仙,她也不愿意做一个囚犯。

她静静地盯着沉默以对的白琮月,“你真的打算让我与阿绣在一起?”

白琮月抱着孩子的力度紧了些许,好像只有孩子才能成为他支撑下去的依仗。

他面色苍白,眼眶微微泛红,整颗心也如同被这夜色所覆盖,坠入了无尽的深渊。

“我的想法,你何时又会在乎。”

赵时宁陡然笑了,“我怎么会不在乎你的想法呢?既然你都把阿绣送给我了,我定然不会辜负帝君的一番好意。”

她这话完全带着一股报复的恨意,只恨不得将白琮月的心都剜出个缺口,将她的不爽尽数发泄在他身上。

白琮月听着她的话,身体僵在那里,说要给她送男人是一回事,可她真的接受了又是另一回事。

但凡是个正常的人,都不会做出把心爱之人推到别人身边的事情。

她眼底的厌恶像是沾着毒液的藤蔓,刺得他浑身作痛,白琮月用了大半的力气,才让自己没有那么失态。

“既然如此,我便不打扰你们了。”

他低垂着头,连看都不敢再看。

“好啊。”

“如你所愿。”

赵时宁对他滋生了恨,从前她对他尚且有几分她也说不清的情意,可这些情意在被软囚禁的日子里慢慢演化成了憎恨。

尤其在现在。

() 她在他眼里究竟是什么样的好色之徒,能逼得他不仅送男人,甚至只要她想就可以给她找男人这种话都能说出。

他又把她当成了什么。

赵时宁朝着阿绣勾了勾手指,“阿绣,来我身边。”

阿绣偷偷打量了一眼白琮月,见他唇色惨白,却没有阻拦的意思,温驯地走到了赵时宁身边。

小仙侍暗暗瞪了阿绣一眼,暗恨这半路杀出来的花仙,转头对着赵时宁就是一脸的我见犹怜,“帝妃是不要小奴了吗?实在不行……小奴愿意与阿绣一起侍奉帝妃……”

赵时宁故作轻佻地掐了掐小仙侍的脸,“我已经不是什么青丘帝妃了,这种事情你应该问青丘帝君同不同意吧?否则我怎么敢碰你们青丘的人呢?”

那小仙侍瞥了眼白琮月,又瞥了眼赵时宁,好像懂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懂。

但他看懂了赵时宁对帝君的轻蔑,大着胆子道:“那不如让帝君一起?”

赵时宁愣了一下,却噗呲一声笑了。

没想到这小仙侍这么上道,居然敢说出这样胆大包天的话。

她抬眼想去欣赏欣赏白琮月的表情,可又见他面无表情,双眸如一潭死水般凝视着她,这又让她渐渐生出了一些寒意,冷哼一声移开了目光。

阿绣轻轻拽了拽赵时宁的衣角,“阿宁……”

赵时宁看出阿绣有话要与她讲,她又确实存了心思报复白琮月,不再理会身边的小仙侍,对着阿绣笑道:“阿绣,将我抱到榻上,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说。”

阿绣自然不会忤逆她说的话,听话地将她抱回了卧房。

随着珠帘相碰的声音,一切陡然变得安静下来。

白琮月还站在原处,连动都未动,穿着一身白,怀中还抱着个孩子,美得惊心动魄的脸毫无血色,活像是难产而死,抱着死胎夜夜游荡索命的艳鬼。

没什么脑子的小仙侍,也就在这时才生出了些惧意。

“帝君,小仙先退下了。”

白琮月还是没说话。

小仙侍暗暗松了一口气,以为帝君不会过多计较今晚发生的事情,整理好繁杂的衣袍,起身准备离开。

也就在此刻。

数条凭空出现的枝叶贯穿了他的胸膛,枝叶贪婪地吮吸着他体内的鲜血,树枝上的桃花颜色越发的艳丽。

一切发生的悄无声音,小仙侍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没了性命,成了滋养青丘桃花林的花肥。

白琮月从头至尾,连看都未看一眼小仙侍,只是低头轻哄着怀中的小女儿,眉眼间满是温柔。

……

“我将孩子送回了无羁阁后,又在青丘外等了好久也没见到你回来,就只好再回来找你,没想到刚踏入青丘就被仙兵们抓了起来,押到了帝君面前。”

阿绣说着还有些后怕,“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阿宁了。”

他跪在地上,如墨的青丝完全散开,如花般娇美的脸蛋浮着淡淡的

红晕,只要与她说话便情不自禁身体颤抖,更不敢看赵时宁一眼。()

赵时宁听到女儿无碍,已经送回无羁阁后,心中彻底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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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绣,你怎么不敢看我?”

赵时宁站在镜前,将衣带慢慢解开。

她知道白琮月还没有离开,更知道她若是真和阿绣有了什么,白琮月只怕会难过死。

衣裙堆叠在脚边。

赵时宁一步步走向跪在地上,乖巧等她临幸的阿绣。

如今事情到这种地步,都是白琮月自找的。

她这般想着,阿绣已经一步步跪着爬到她脚下。

平日瞧着孱弱娇美的少年脱光了衣服,尤其是不可言说是地方,完全是不一样的光景,已经完全出乎她的预料。

阿绣是草木之身,拥有再生之力。

他等待着这一日。

已经等了很久很久。

好像从他第一次破土发芽之日,就已经等待着这一日。

他眼中含着泪,跪在地上仰望着她,柔软的声音带着狂热的虔诚:“阿绣……想为阿宁孕育子嗣……”

赵时宁却笑:“那阿绣等会声音可要小一些,别让外面的人听见。”

她漂亮的眼睛笑得弯起,好像在看他,又好像没在看他。

阿绣不懂她的想法,可是能靠近她,已经是莫大的荣幸。

他也不在乎她有没有在看他。

“阿绣会听话的。”

他怯怯地点了点头。

……

白琮月一直没有离开,亦或是根本不想离开。

他现在身体是新的,没有任何的伤疤,腹部也没有因为生产造成的裂痕,可是身体还是常常在疼痛,好像那一份疼烙印在了他的魂灵之中,无论如何都摆脱不掉。

他抱着孩子站了一会便有些站不住,把孩子放在椅子旁的摇篮里,小狐狸崽子尚且不能化为人形,可为了让赵时宁对孩子有几分情感,他用术法将小女儿幻化成了人类婴孩的样子。

白琮月没有故意去听房间内的动静,他也害怕听到让他难受的声音,纵使如此只要想到方才阿绣抱着她离开的场面,他的胃部不断翻滚着剧烈的疼痛。

他坐在了椅子上,捂着胸口,视线落在又湿透了的外袍。

为了有奶/水,他又去服了药剂。

不是为了孩子,而是赵时宁从前常常打趣他以后若是有奶/水会如何,他以为这样她会愿意多看他一眼。

事实上并非如此,自从他将青丘设下结界后,赵时宁就把他当成了是她的敌人。

小狐狸总是活跃着的,纵使什么也不懂,时不时伸出爪子想要碰他。

白琮月轻叹一声,又将小女儿抱在怀里,低低地哼着曲子,哄着孩子睡觉。

其他几个孩子由专门的仙婢带着,他不喜欢其他几只小狐狸,唯独只喜欢两个女儿,只是小女儿最为闹腾,时不时就要嚎两嗓子,常常吵着安静的大女儿睡觉

() 。

白琮月只好带着最为闹腾的,时不时在赵时宁这赖着不走。

赵时宁纵使讨厌他,可却不会对女儿发火,往往也是由着他一坐就是一整夜。

纵使他已经极力不去乱听,专心致志地哄着孩子,可是阿绣压抑不足的呻/吟还是飘进了他的耳中。

白琮月连呼吸都快停止,魂灵好像在被阿绣的叫/床声音千刀万剐,每一刀都将他剐得血肉模糊。

他眼眶又开始泛疼,几乎抱不稳怀中的孩子,只能将孩子又放回了摇篮之中。

房间内的声音不仅没有停止,反倒愈演愈烈,他没有听见赵时宁的声音,只能听见阿绣放/荡的求饶和哭泣。

他在心里冷笑。

用了无数种不堪的词汇辱骂这个勾引人的低贱花灵。

可是在这无边的黑暗之中,一滴滴的水珠砸在了本就湿透了的衣襟,悄无声息。

只有清冷的月色划在他清艳的面容,无端有几分诡异的凄美。

白琮月枯坐在平静的夜海之中,只是听着耳边没有停歇的声音,便已经能想象出他们用了何种的姿势,又说了哪些不堪入耳的话语。

他只能只能告诉自己,阿绣不过是个供她开心的物件,只要他想随时都可能让他消失,就像方才那个小仙侍一样。

可是这些无法让他的心变得平静安宁,反倒搅弄得他本就枯竭的心湖越来越泥泞,甚至滋生了刺鼻的恶臭。

白琮月胃部又开始不适,明明已经将孩子生下,他还是有种想要干呕的冲动。

他面前的桌子上还摆着那顶凤凰花编织而成的花冠,散发着淡淡的清幽香味。

他一直用术法维持着花朵不凋零,小心翼翼地藏了起来,自从生产之后便没有找到。

花冠与桌面上的果子随意摆在一处,而另一个他编织的花冠已经被扯烂了,仅剩下一些散乱的枝条堆叠在桌面,在枝条下方他看到了被撕碎的草编的狐狸。

恰在此时,一直没有出声的赵时宁低声说了一句:“阿绣,我好喜欢你。”

白琮月流露出一丝冷笑,他几乎是带着恨意将象征矢志不渝爱情的凤凰花撕扯下。

昔日漂亮的花朵在他掌心,像是一摊干涸的血。

就像是他与她之间,从头至尾只剩下欺骗的婚姻。

白琮月将凤凰花拿在手中,又打量了片刻,然后咬下花瓣,慢慢在口中咀嚼,然后吞咽而下。

月色皎洁。

他眼眶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慢慢滚落。

好像不是在吃花,而是再咽下他自己模糊的血肉。

一瓣。

两瓣。

一朵。

两朵。

他们之间虚假的爱情,都随着这艳丽的凤凰花,慢慢被他尽数吞咽。

不需要被她亲手毁掉。

只有与他的骨血融合在一块。

只有他才能好好守护着他与她的情分。

白琮月手中握着被剪碎的草编狐狸,有时候好像月光也不落在他身上。

他最爱之人的情/事已经到了最高点,他能听见她不由自主发出的哼声,喉咙里的腥甜越来越重,整个人仿佛在遭受着最残酷的刑罚。

甚至是他亲手递给她的刑具。

他嘴中花朵苦涩的味道已经完全被这疼痛所覆盖,白琮月的眼泪一滴滴滚落入唇边,他尝到了又咸又苦的味道。

房间里的动静彻底停歇。

而白琮月的衣襟已经染上了残酷的血色。

他完全失力,跌坐在地面,不断地干呕出鲜血,直至痛到彻底晕厥。

————

赵时宁第二早醒来,一身清爽,这些日子的郁气也好像也消散了不少。

阿绣红着脸伺候她穿衣,神仙有了身孕必然有所感应,他同样是如此。

他腹中几个小光点很微弱,但他还是能清晰地感知到这是他与她的孩子们。

但赵时宁却还在心心念念着如何逃走,完全没有过问他一句,甚至也没有多看他几眼。

阿绣见她心事重重,不敢打扰她,更没有敢对她说怀了身孕这回事,害怕她要替她烦忧,更怕被白琮月知晓。

“我等会出去一趟。”

赵时宁思来想去,既然她出不去青丘,那可以找别人帮忙带她离开青丘。

她在青丘认识的人不多,除了白琮月和阿绣,那就只有狐仙和小狐仙了。

赵时宁想着她就是恨着狐仙进来的,狐仙也早就想把她从青丘赶走,现在不是正好可以顺遂狐仙的心愿。

她狐狸尾巴拿到了,白琮月孩子也生了,在青丘一天都不想待,只恨不得立刻就离开青丘。

“阿绣,你没有怀孕吧?”

赵时宁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生子系统面对不是人族的神仙,根本没有办法像面对谢临濯那样立刻就能测出。

阿绣连忙摇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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