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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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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就是你说的风灵草?可以暂时迷晕狐族?”

赵时宁从阿绣手中拿过小瓶子,拔开塞子,借着阳光,隐约可以见到瓶子里碾碎的粉末。

“嗯,但帝君修为高深,不一定管用。”

阿绣甚至还不忘劝她,“阿宁,真的要下那么重的手吗?帝君虽然对你有情,但没有哪个狐族能承受断尾之痛,若是出了什么差池该怎么办?”

“你也太过谨慎小心了,若是真出了差池也没什么吧,难不成他还能杀了我,他肚子里还怀着我的孩子呢。”

赵时宁又将瓶塞塞回去,把小瓶子放回了储物袋中,还拍了拍阿绣的肩膀。

“你放心,我到时候肯定不会出卖你的,你帮我寻药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的。”

她以为阿绣是害怕受到她的牵连,又补充了一句,“阿绣,你要是觉得有危险,你可以离开,我不会责怪你的。,”

鹅卵石小路两侧的草几乎到了膝盖处,随着风泛起层层的波浪,格外的丰茂。

草结着草籽,赵时宁手一捋,就将这路边的草摧残得不像样子,满手的青绿色汁液。

阿绣听着她疏离的话,心中有种说不出的苦涩滋味,胸腔里翻腾着汹涌的悲潮,他很想告诉她他深切地爱着她,就算是豁出去这条性命也不会背叛她。

可切肤的疼痛不断地提醒着他难堪的身体状况。

他连向她诉说情意的资格都已经失去。

阿绣的眼眶渐渐红了,咽下了满腔的情愫,也悄悄藏起了他难以言说的爱意。

“阿宁,我不走,我承诺过要留在你身边报恩的,不过是寻个药,就算你让我去给帝君下毒我也愿意……你不要赶我走。”

他不敢奢求过多,只要能在阴沟里,时不时能抬头看见她,就已经足够。

赵时宁抬手将阿绣眼角的泪水擦去,认真地看向少年水润的双眸,像是澄澈的溪水,一眼就能看到底,此刻他的眼中尽数都是她的身影。

“你怎么总是掉眼泪,好像我在欺负你,明明我对你还挺好的啊,别哭了。”

她手指上都是青草的汁液,帮阿绣擦眼泪也将阿绣脸颊上弄得都是青绿的颜色,瞧起来颇为狼狈。

赵时宁忍不住开始笑。

阿绣不知她为何如此开心,但是见着赵时宁露出灿烂的笑容,他也情不自禁跟着弯起唇。

“阿绣,你看起来傻乎乎的。”赵时宁直接捏了捏他的脸颊。

他雪白的肌肤很嫩,她完全没有怎么用力,就留下了明显的红痕。

倒是平添了几分暧昧之感,好像她对他这朵娇花做了什么虎狼之事。

赵时宁对白琮月的手段还心有余悸,害怕他又生出什么误会,甚至对阿绣下手,讪讪地收回了手。

可阿绣却主动捉住了她的手指。

赵时宁愣了一下,没有缩回手,视线落在他清俊的面容,脸颊莫名有

些烫。

她喃喃道:“阿绣,怎么了?”

阿绣真的挺好看的,他虽然常常哭泣掉眼泪,哭起来像是朵让人呵护的娇花。

可他不哭时就是个干净温柔的少年郎,本该是像万殊那样意气风发的年纪,但他却安静得不像话,像是极其容易破碎的瓷器。

“阿宁,我帮你把手擦干净。

阿绣不知赵时宁心中所想,只是认真地用雪白的帕子,仔仔细细地擦拭着她的手指。

“不用了,没必要把帕子弄脏。”赵时宁下意识拒绝。

他抬起头看着她,没有说话也没有松开她的手,眼眸清澈又明亮。

赵时宁蓦然缩回了手,呼吸有些凌乱,“我浑身都是汗,现在被这外面的风一吹,倒还有点冷,我还是先去洗澡吧。”

她不再去看他,匆匆忙忙转过了身,被擦拭过的手指莫名泛着痒意。

赵时宁想去挠却又忍住了。

她忽然有些后悔把阿绣叫来伺候她。

这个时候,她才想起了男女之防。

汤池里的泛起的茫茫雾气,风也无法将之吹散,水面落着尽是桃花瓣,漂浮在水面上,随着涟漪游动。

赵时宁停在泉水边,心中想着要不要就这样跳进去,她的羞耻感总是后知后觉地来到。

阿绣却已经熟稔地上前就要解开她的外衫,像往常一样伺候她沐浴更衣。

这段时日,他真的像是她身边伺候的小奴。

尽心尽力伺候着她的衣食住行。

他永远站在珠帘外等候着她,等候着她能够想起他的存在。

每夜忍受着剧痛,听她与她的夫君耳鬓厮磨,行鱼水之欢。

绵绵的恨意像是锋利的刀把他的□□割得血肉模糊,可这一切都发生得悄无声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只会在收拾床榻上的一片狼藉时,闻着男女欢爱的味道,无法自白地陷入肮脏的幻想之中。

若是她的夫君是他……该有多好。

若是能怀上孩子的是他……又该有多好。

“不用了阿绣,我自己来就好。”

赵时宁连忙按住了他的手,神色有些说不出的慌乱,她低垂着头,长长的睫毛颤了又颤,“你又不是我的仆人,没有必要这样,我们不是朋友吗?朋友间这样好像怪怪的。”

她完全不知道该表达自己凌乱的思绪,明明在之前她可以心安理得地使唤着他。

在赵时宁心中,与其说阿绣是她的朋友,不如说是她使用得比较趁手的小玩意。

阿绣不仅生的貌美,身份低贱,又心甘情愿贡献出自己,任她索取。

她把他当成玩意,当成奴隶,却唯独没把他当成是个男人。

可方才他满心满眼都是她的模样,那份不谙世事的干净。

让赵时宁滋生了另一种阴暗的想法。

“阿绣,之前是我疏忽了,我不应该把你当成奴仆使唤的,明明我说好的把

你当成朋友,但你留在我身边却总是在吃苦,我真的对不起你。”

赵时宁有些懊恼地垂下头,像是良心突然发现,不知该如何面对阿绣。

她一贯秉持着接人待物两种风格,对有利可图的人是一种风格,对无利可图的人又是另一种风格。

现在她已经将阿绣划入了有利可图的范畴。

图的倒也不是别的,自然是阿绣的色相。

阿绣不懂她百转千回的阴暗小心思,听她这样说却以为她又要赶他离开,身体陡然僵住,眼泪霎时从眼眶滚落,“阿宁,怎么好端端的……说这种话,留在你身边伺候你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从来都不觉得我在吃苦,你从来都没有对不起过我,你不要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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