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1 / 2)
闹腾出这样的不愉快,淮安侯老夫人心下终归是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原该在回门这日家宴上出现的她,借口自己身子突然抱恙,并未出现。
陈砚青原还不知发生了什么,直至听着淮安侯府那些丫鬟和小厮们窃窃私语,说什么今日信国公府的回门礼竟是连普通人家纳妾都不如,说大姑娘果然不得世子爷的喜欢,否则也不会带着这样寒酸的回门礼回来。也因着这个,老夫人都给气病了,说信国公府未免太瞧不起人。
闻着这样的流言蜚语,陈砚青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一旁,吉安也吓坏了,忙开口道:“世子爷,这属下也不知道啊。依着惯例,这些事情都是国公夫人做主的,世子爷因着自幼没养在国公夫人身边,夫人更是担心什么地方做的不合您的心意,所以属下也就没有操心,只当国公夫人定会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吉安确实也惊到了,出了这样的事情,放眼京城也怕是头一例啊。
这哪家的婆母即便是为难儿媳,也不过是暗地里给立规矩,哪有这样根本不顾及亲家脸面,在回门礼的事情上让人看了笑话的。
何况,这哪里只是世子夫人和淮安侯府的脸面了,出了这样的事情,世子爷不也跟着难堪,被人指指点点。
吉安暗自嘀咕着,半晌之后,他终是没忍住,小声道:“世子夫人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可方才一路上属下竟也没瞧出分毫,属下只这么一想,就觉着心里难受的紧。”
“这换作是别的贵女,早就哭求到世子爷面前了,可世子夫人从始至终竟然自个儿一个人扛了……”
吉安原还想说什么,可没等他再开口,便见自家世子爷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顾潆和陈砚青从淮安侯府出来时,便察觉到了陈砚青的异常。
不过她也没多问,只神色如常的上了马车。
随即,陈砚青也跟着上了马车。
只是两人心里都藏了事,所以车里的气氛比方才来时要压抑了许多。
顾潆知道今日回门礼的事情,陈砚青此刻应该知道了,所以才会有压抑不住的怒火。
可即便如此,顾潆也只是轻轻闭着眼睛,并没有率先打破这个平静。
想到今日这个情景,若换作上一世的自己,肯定会战战兢兢的和陈砚青道歉,顾潆便觉着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一世,她不会让自己卑贱如履,更不会自讨没趣了。
这样过来约莫三分之一的路程,陈砚青终于没忍住,打破了平静,直直看着顾潆道:“今日回门礼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
顾潆没没打算藏着掖着,直接回道:“昨日母亲差人送了回门礼的单子让我亲自挑选。”
丢下这句话后,顾潆便没再继续。
可这句话落在陈砚青耳中,又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虽从不过问内宅的事情,可母亲这样的做法,不就是故意拿捏顾潆,让她求到自己面前,做小媳妇样,和她示弱吗?
可母亲却算错了,顾潆一身傲骨,竟只挑选了其中最不显眼的。
可她怎么敢呢?
陈砚青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无奈,母亲做这样的事情也就罢了,可顾潆,一个刚出嫁的贵女,竟敢就这样回门。
“你初入信国公府,日后若有类似的事情,你可以让我拿主意。”陈砚青攥紧拳头,沉声道。
顾潆上辈子和他做了一辈子的夫妻,何曾看他这样懊恼过,想了想,她直言道:“我倒也并非全因着母亲故意刁难才忍下这样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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