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2)
须王集团的掌权人,须王让,自上个月起,就生了怪病。
突然在某一天不知原因地陷入昏迷,怎么叫都叫不醒,却在每晚凌晨准时睁开眼睛,仿佛梦游一般走到阳台上,遥望远方,一动不动。
别人喊他,也没有任何反应,每次看上半个小时,又继续陷入昏迷。
其间,须王家请了无数名医、和尚、法师,从高端医疗仪器的检查,到神神叨叨的画符施法,都没有一点儿用。
到现在,须王让在一瓶又一瓶营养液的维持下,迅速消瘦下去,须王家上下无可奈何,除了尽心照顾须王让的身体之外,能做的也只有在阳台上铺满厚厚的软垫,以防他昏倒后又把头给磕着了。
五条信辉说道:“看起来像是中了某种诅咒。”
“有一位大师也是这样说的。”须王环立即道:“可是他的破咒仪式却没有一点用。”
“我们可不是那些三脚猫功夫的混子哦!”肩上顶着狗子的小孩儿毫不谦虚地开口:“算你走运,遇到了我们。”
“真、真的吗?”须王环满眼热切地看着这个才八九岁大的小孩儿,显然已经深信不疑,一旁的管家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不忍心打击这位过于单纯的少爷燃起来的新希望。
“如果是中了诅咒的话,应该不难解决,还请先带我们去看看您的父亲,我们才能确定。”五条信辉看起来就比旁边的小孩儿靠谱得多,但管家依然不抱太大的期望。
须王环领着众人来到二楼,五条信辉说,“我和悟进去就行啦,其他人请先等在外面吧。”
管家狐疑地瞅了瞅个子最矮的那个。
五条悟原本淡漠的脸上,露出一个夸张的狰狞表情,“喂,大叔,你现在用那种眼神看的可是未来的最强哦!”
五条信辉也及时解释:“请放心,别看悟年纪小,他的实力和我不相上下。”
“很快就会超过你了。”五条悟补充道。
管家尴尬地欠了欠身,为自己的失礼表示道歉,然后,就伸手准备为他们推开房门。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略显苍老但余威犹在的女声传来。
只见一位衣着讲究的老妇人站在不远处,神情惊怒,正是须王让的母亲,须王老夫人。
她快步上前,语气严厉,“环,这些都是你带来的人吗?你父亲病重,你不好好照顾他,反而带这么多人过来,是要做什么?”
“奶奶,你听我说。”须王环急忙解释:“这两位是我找来能救父亲的人。”
“开什么玩笑?一个小孩儿,另一个也是未成年吧?这简直是胡闹!”
“不是的,奶奶,他们是咒术师……”
“环,我都跟你说过了不要迷信。”须王老夫人以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对着孙子道:“上次你请那几个和尚过来念经,我都勉强忍了,这次居然是两个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像样了。”
五条悟:“喂!老太……”
五条信辉手快地一把捂住了五条悟的嘴。
“这位夫人。”一直在一边没怎么说话的花翎此时上前一步,“我明白这看起来的确不像样,但是这两位都是五条家的少爷,他们虽然年轻,但在这方面确实是专业的,还请您相信我们。”
五条家,须王老夫人听到这个名字微微皱眉,她是有听说过这个姓氏,古老而神秘的家族,但却鲜少露于人前,几乎从不与外界来往。
而仔细一看,这对穿和服的年轻男女,以及那个银发的孩子,身上的确有股说不出的气质,一种无法模仿的,来自古典世家的清贵与从容。
“奶奶……”须王环祈求地看着她。
须王老夫人沉默数息,最终道:“好,我让你们进去,但是还请小心,不要打扰到我的儿子休息。”她说完,转身走下了楼。
宽大奢华的房间内,须王让安静地躺在床上,即使脸颊瘦得有些凹陷,却也不难看出这是一位俊美非凡的中年大叔。
只是此刻,这位俊美大叔毫无生机,连气息都很是微弱。
五条信辉看了看手环,又在房间四处打量了一圈,“奇怪,明明诅咒的气息很浓郁,但是我却找不到咒灵。”
“很简单啊,因为根本就没有咒灵。”五条悟找到一把椅子,自顾自地坐下来。
“啊?可是他的确是中了诅咒。”
“是他自己诅咒了自己。”五条悟随手拿了桌上的苹果啃了起来,然后又给肩上的小狗喂了一粒葡萄,“是名为思念的诅咒哦”
自己给自己下咒,饶是经验丰富的五条信辉,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以普通人类之身形成诅咒,本身就十分罕见了,一般这种不是巨大的仇恨,就是极深的执念。
“居然是……思念吗?”五条信辉喃喃道,这是多么深刻的思念才会形成诅咒呢?
六眼把这一切看得更为清楚:爱慕,不甘,怀念,自我厌弃,种种复杂的心情融合在一起,变成了强大的诅咒,诅咒的人,和被诅咒的人,都是他自己。
“你这家伙,净会找麻烦。”五条悟揉了揉狗脑袋,狗子习惯性地在他手里蹭了蹭。
……
“你说什么?我的儿子好好地,怎么会自己诅咒自己呢?”须王老夫人知道这个消息后,惊讶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这就要问你们啦!”五条悟道。
须王老夫人:“你……”
“老夫人,还请您稍作冷静。”花翎劝慰道:“根据刚刚两位少爷了解到的信息,您的儿子会产生如此强烈而丰富的情感,应该是针对某个人吧?”
小姑娘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他有什么爱而不得的对象吗?也许是压抑久了,这种事情,其实也不是特例啦,只不过一般都是诅咒别人的,诅咒自己的倒是第一次。”
须王老夫人陷入了沉默,这个不再年轻却依旧端庄优雅的女人,突然像是被抽走了支撑似的,放任自己陷入身下的皮质座椅,笔直的双肩垂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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