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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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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吧!”闻兴澜扑通一声半跪在影帝闻或的纯黑皮鞋上,眼睛像可怜小狗,水汪汪,眼巴巴。

闻或扯了扯唇角:“男人膝下有黄金……”

“那不重要!”闻兴澜讲义气道。

闻或:“……”

“呜呜,哥,你就答应我吧,哥,你最好了。大家都说你冷酷无情,我这个当弟弟的还不知道吗?你都救了那么多猫猫狗狗!你看被赶出家的小白多可怜啊。”

“你就心疼心疼小白吧!”闻兴澜鬼哭狼嚎。

闻或受不了,微微抬起皮鞋推开了装可怜的闻兴澜,刚回国,明天也没有应酬。

闻兴澜哭丧了好久,闻或最后勉强同意留下来照看,只不过在这之前,他无法忍受身上的污渍。

送闻兴澜去训练营后,闻或回别墅洗了个澡,简单地休息了片刻,逗了逗喵呜叫的小猫,这才乘车重新去医院。

……

郁念白这次睡了很久,脑袋昏昏沉沉,像沉入深海海底,四肢被包裹得无法动弹。

好几次想要睁开眼皮,也没能挣脱黑暗的束缚,又被迫昏睡过去。

身处不见一点光亮的黑暗深渊中。

郁念白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世界里,他坚定了这次的选择,并没有退出这次的选秀活动,他的后背、脚踝受了伤,苏瑜也受了伤。

两人一起临时改了准备好的个人solo节目,成团夜那天,郁念白没再演出原来的唱跳曲目,而是抱着琵琶,像苏瑜抱着吉他那样,坐在高脚凳上独奏。

成团夜,他一曲古风琵琶弹奏曲目发挥得很好,中式与西式音乐的结合,让观众和评委眼前一亮。

本身就有着巨大争议的他,最后的票数力压弹吉他的苏瑜,以第二名的好成绩成功出道,闻兴澜成为了最闪耀的第一。

然后就在当天晚上,网上便出现了大量的帖子揭露他和苏瑜这次都选择独奏的原因。

那就是郁念白嫉妒苏瑜回到苏家,他不甘心把富二代的生活还给真少爷,便在郁清簌生日那晚,狠心地将苏瑜推下楼,两人身体都有伤,这才不得不临时改掉节目。

而郁念白弹奏琵琶多年,苏瑜自然比不上。

交换的命运,让苏瑜根本没有机会学习乐器,输给郁念白,粉丝们纷纷为苏瑜鸣不平。

后面,节目导演也出来说话,说请假那天,苏瑜还帮着郁念白说好话,他这才准许他俩一起回家给妹妹过生,哪知道会出现这种事。

郁廷琛更是一点情面也不留,郁氏本就是财力雄厚的大公司,公关部引导舆论,万千水军下场,郁念白压根没有解释的机会,只能退出团队。

他和父母、妹妹的关系也在往后的日子里越演越恶劣,无法回到从前。

最开始,郁念白还想着努力,试图修复和妹妹的关系。

到最后也只能得到郁清簌万般嫌弃的语气:“别叫我妹!你不再是我哥了!”

苏瑜借着郁家的势力,在娱乐圈一路高歌猛进。

他自己则回到学校,身处舆论风波,郁念白无法自证清白,在郁家的施压下,好不容易从京大毕业,却没有一个画室敢收他。

画作也没人买。

只能在网络上隐姓埋名接稿。

很多年后,苏瑜成为了粉丝千万的明星,养父杨怀铭因病情恶化在医院治疗,弥留之际,他希望苏瑜能来医院,他还想再看一眼苏瑜……

苏瑜没有来,郁念白和苏芸去找苏瑜,却连苏瑜的人也见不到。

就这样,杨怀铭留着遗憾撒手人寰。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病房,空气里的细小灰尘泛着碎金的光。

纤长如蝶翼的眼睫缓慢睁开,郁念白看着陌生的天花板,黑瞳呆愣。

清秀的眼尾蓄着一滴泪,滚烫的泪水随着偏头的动作滑落,洇湿了枕头。

“是身上还很疼吗?”

一道低沉有磁性的嗓音打破了郁念白哀愁的情绪。

郁念白眸色微怔,侧眸看过去,却只看到了一个自己从来没见过的人。

男人起身站立,身形颀长,肩膀宽阔挺拔很有力量感。

他的五官深邃又明晰,像是有人用工笔刀费尽心血一笔一划雕刻出来的,面容、棱角的线条走势凛然又锋利。

他的声音很有质感,透着一丝沁凉的冷意,像深冬枯木枝头堆起来的一捧雪。

“用不用我叫医生来给你看一下?”闻或冷冷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少年。

郁念白迟钝地反应过来,声音无比沙哑:“应该不用,我现在不是很疼。”

“哦。”闻或又问,“那你怎么哭了。”

郁念白连忙伸手去抹眼尾的泪痕,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是因为梦里父亲去世哭了。

好在,见他不回答,男人没有继续追问。

“你是……?”

郁念白好奇地看着男人,总觉得这人很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是你送我来医院的吗?谢谢你。”

回想昨天,晕倒之前,只依稀听到闻兴澜的声音,之后的事情便一概不知了。

“我是闻或。姑且算是我送你来医院的吧。”

“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闻、或?”郁念白喃喃念道,睁大眼睛惊讶道:“你这个名字,和影帝一样。”

闻或深灰色的眸子瞬间多了些意味不明的情绪。

病房里安静了好几秒。

郁念白又才听到男人淡淡的声线。

“有没有可能……”闻或停顿。

郁念白轻眨眼眸:“?”

“我就是你说的那个影帝闻或呢。”

话落,整个房间静得针落可闻。

郁念白整张脸蹭地一下红了,羞窘又尴尬道:“对、对不起,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你。”

“无碍,是我还不够出名。”闻或淡声道。

迎着男人的目光,郁念白舔了下干涩的唇,欲言又止。

他怎么……

好像听出阴阳怪气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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