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啃老的第四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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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谨言在暖阁里坐着,静静地回忆着这几日看过的文章,没过多久下人就来叫他说二公子在门口等他一道回去了。

他收起思绪,披上大氅掀开帘子,候在檐下的随从江潮赶紧为他撑起伞来。

两人快步走出院子,果然见江淮和江小舟正站在门口等着。

见他出来了,江淮扬起声音叫道:“哥!”

她小步跑过来,钻进他的伞下,“江潮,你去和小舟撑一把。”

江潮应了一声,把伞交给江谨言,自觉地和江小舟落后他们几步跟在后面。

江谨言撑着伞,微微向江淮那边倾斜着,两个人慢慢地走着,江淮觉得无聊,就简单地说了一下方才的事。

江谨言听罢瞥眉道:“竟有这种人。”

“这种人多了去了,就我知道的这府城里就不下于五个。”

江淮伸手比划了下,咬牙道:“这种流连青楼到处留情的人渣就不该活在这世上,哪个姑娘嫁进去了不是跳火坑嘛。”

但这何家五公子长得人模狗样的,善于伪装,嘴巴甜讨人喜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什么风度翩翩的俊美公子,若是明日赏梅宴上有不知道他底细的女子,还真容易叫他骗了。

原身也是偶然从一位青楼女子的口中才得知了这何五公子有脏病的事,但在原著里,原身很少着家,就连周氏都很难找到她,她根本就不关注家里的事,直到自己的二姐江芙出嫁的时候,她才知道何五公子居然成了自己姐夫。

但木已成舟,婚礼只能继续,江芙嫁进何家既要伺候两个婆母,又要忍受花心的丈夫,最后也染上了病,早早就离世了。

江淮说罢见江谨言正看着她,不知道怎么的她有点心虚,道:“你可别多想啊,我可不是他那种人,以前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原身去了青楼也只是找个地方打发时间,多是听听曲儿,看看美人,并不会惹什么事。

江谨言一顿,“我没这么想。”

他只是有点惊讶,毕竟他在遂州那小地方,又日夜待在书铺中,很少听见这些超出他接受面的事。

江淮笑了笑道:“没有就好,前面就是我的院子了,我先进去啦。”

她从伞下钻出来,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扭头看着他道:“对了,哥,明日你随我去一个地方吧。”

江谨言向她走近几步,抬高伞给她遮住雪,“何事?”

“去见见你娘亲。”

……

次日一早,江淮很早就爬起来了,先清理了一下自己,换好月事带,穿戴整齐后就听下人通传说江谨言在门口等着了。

她命人把江谨言叫进来一起吃早饭。

周氏作为主母算是仁厚的,除了初一十五过年过节,其余日子都无需小辈和妾室去请安。

是以大厨房就直接将早饭送到了云行院来。

江淮坐在江谨言面前,瞅着他的脸色不太好的样子,道:“哥,你昨夜没睡好啊?”

江谨言抬起头来,轻声道:“嗯,可能有点认床。”

江淮心知他是心里有事,没多说什么,只给他碗里多夹了几个包子,这才开始吃自己的。

两个人很快解决了早饭就出发,乘着马车先去买了香烛纸钱,再往江家的陵园而去。

江父的第一任夫人、江谨言的生母就长眠在此,她死的时候才刚满二十。

江淮和下人们没跟上去,把空间留给他们母子俩。

江谨言在坟前坐了很久,临近午时才起身慢慢地离开。

江淮正坐在马车里打瞌睡,听闻有人上车的动静睁开眼一瞧,正和江谨言的眼神撞个正着。

虽然车里光线昏暗,江淮还是察觉到了江谨言的情绪很低落,他眼圈微红,嘴唇发白,周身萦绕着一股哀伤的气息。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小说男主的破碎感?

江淮赶紧把自己乱七八糟的思绪排开,坐直身子伸手拉了江谨言一把帮他上车。

江谨言在她旁边坐下,手捏成拳头放在膝盖上,整个身子都绷得紧紧的。

“哥,你没事吧?”江淮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江谨言垂着头,脊背略躬起,淡道:“没事。”

他嘴上这么说着,身体的反应却不一样,手甚至微微颤抖,像是极力压制着心里的情绪。

他这点反应哪能逃过江淮的洞察力,她微叹一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哭就哭吧。”

她忍不住想,江谨言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又经历了这么多年的挫折,哪怕内心再坚强,也是渴望温暖的。

今日是他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生母,哪怕只是一座坟,却也把他内心深处压制的痛苦激发了出来。

江淮觉得自己的心境也有点变了。

刚穿越的时候,她只把这个世界看做是被人为设定好的小说世界,对于书中的人,包括男主江谨言,亦或者江父、周氏、江家人等的结局都持着旁观的态度。

最初的她以自己为中心,不管是在周氏和江父面前撒娇卖乖,还是在江谨言面前刻意讨好,都是为了获取自己的利益,实现自己的目的。

但随着这些时日相处下来,她逐渐觉得,他们不再是书中单薄的纸片人,不再是被作者的笔决定人生的角色,而是有血有肉,有思想有情感的人。

温柔体贴,爱女如命的周氏、表面严肃古板实则疼爱家人的江父,坚强不屈却又内心脆弱柔软的江谨言……

江淮被他的情绪传染,心情也沉重了几分,前世已远去,今生她何尝不是成了书中人。

她抬起手臂,拥抱住了江谨言,“哥,没事的,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我的爹娘就是你的爹娘,我永远是你弟弟。”

江谨言的头搁在江淮的肩膀上,缓缓闭上眼,一直悬着的眼泪终于滚落下来,他扭过头,抬手拭泪。

江淮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哄小孩子一样。

两个人靠在一起,慢慢平复着心情,半晌,江谨言轻轻推开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垂着头。

他的心情已经好多了,很多之前执拗着想不通的事也放下了。

江淮扯出笑容来,“以后你住在保宁府,可以常来看大娘,再过几天就过年了,到时候给大娘多烧点信去,就说她儿子回来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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