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2 / 2）

??“很多。”荀?有些不适应郭嘉的小迷弟行为，微微一低头，耳朵绯红。

??郭嘉倚着卧榻的护栏，一幅一幅看画。他右手揽着荀?，左手每拿起一个卷轴，荀?就抬起手，配合他将画展开。默契十足，协调无比，就像一个人的左右手在分工似的。

??这年头也没个照相机、相册什么的东西，这些画就相当于荀?的家庭影集。

??从垂髫到少年，荀?总是形单影只。天才的寂寞也好，宦官女婿的身份导致的孤立也罢。若细细对比，就会发现，荀?那独特的气质和魅力，就是这样一点点打磨凝练出来的。艰难困苦，玉汝于成。

??郭嘉的心口像是被针刺了一下，微微疼痛。他用力将荀?抱在怀中，突然说：“我以前真混账，到处浪，都没怎么陪你。”在书院的时候，他都是课余玩耍找郭图和辛评，翘课、整蛊找戏?，被罚抄才会第一个想到荀?。

??虽然和荀?坐在一张席子上读书，不过真是很专心、很用功的做学问，就连闲聊，也是一本正经地讨论些诗赋文章、经史典故。

??荀?：“不，你很好。”一路走来，磕磕绊绊，宦官女婿的讥议、王佐之才的称赞，他被人孤立过，也被人礼敬过，郭嘉始终都站在他身侧，从未因为任何人的看法，改变对他的态度。

??很多年前，他问过郭嘉：“那些议论，你听不到吗？”

??当时，郭嘉说：“你就是你，独一无二。他们的毁谤贬低无法给你减一分光，他们的赞誉追捧也不能给你添一分采。我又不是没长眼珠子，看不见你，干嘛要听他们说？”

??这是荀?第一回这样被郭嘉抱在怀里，这个怀抱，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郭嘉太清瘦，肩头微微有点硌人，手指还是凉的。不过，他感觉很温暖，宁静欢喜。

??他们就这么互相依偎着，将过往的时光一段段拾起。这些画，大多数是荀?的家人、族人的画像，也有他的单人像，一看就是荀家请来的画师。

??倒是有几张友人的画，明显是荀?的丹青妙笔，技法虽不像画师那样老练，审美和情趣显然不是画师能够媲美的。戏?和郭嘉同框的画最多，或打闹互损、一起挨罚。或青梅煮酒、谈笑风生。

??并没有看到上回一起泡温泉的时候，荀?新画的那张半裸图。

??郭嘉的目光落在一只上锁的木匣子上，也许藏在那里？不过，他更想要荀?的画像。只是一时不知道挑哪一幅好，只要是这个人的肖像，他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