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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2 章 飞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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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

机场的登机口前,久野弥生和水原秋停下脚步。

弥生回头,笑着道:“好啦,叔叔,就送到这里吧。”

他们的行李已经提前一步让人送上飞机了,事实上,两人压根没带多少东西,轻装简行,一切需要的东西都可以去意大利再买。

但这对小情侣手挽手站在武田川吉面前的样子,真的像极了要去结婚度蜜月。

武田川吉点了点头,迟疑许久,不确定地问:“弥生,你真的只去一个星期?”

“严格来说只有五天。我周末晚上就到家了,秋哥会送我回来的。”弥生问:“叔叔,你怎么又问一遍。”

武田川吉的视线在弥生和水原秋身上打转,被问得急了,才不得不坦白道:“我就是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弥生问。

“担心你们浓情蜜意,在意大利突然结婚。”武田川吉说,“我知道你会回来,问题是,度蜜月一般都是一个月起步的吧?”

水原秋勾了勾唇,轻笑了一声。

弥生被这一声笑弄得脸红,气急道:“……叔叔,你怎么总是想那么远啊!!”

武田川吉无辜摊手,开玩笑道:“没办法,谁让你们两个总是给我一种很特殊的感觉。”

“啊?”

“就那种——”武田川吉努力形容:“在一起度过很多年,经历过很多事。彼此心意相通,无需言语,一个眼神就能默契地领会对方心中想的是什么,那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弥生:“……”

水原秋:“咳……”

——叔叔,你知道你某种程度上真相了吗?

武田川吉看了他们两眼,恍然大悟地“噢”了一声。

弥生顿时有些紧张,紧绷着脸,问:“您怎么了?”

不自觉,连敬语都用上了。

武田川吉笑道:“我说错了,你们是‘老夫少夫’才对。”

都是男人嘛,而且弥生的年纪也还算小。

弥生:“…………”

久野弥生的心脏跟坐了过山车似的,一下飞起一下坠落,闹得他一时失语,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该出发了。”水原秋淡定道。

弥生倏地回神:“对!叔叔,那我们走了噢。”

“去吧,路上小心。”武田川吉挥了挥手,在登机口的闸门外,看着几个黑衣保镖簇拥着那两人渐渐走远。

高大的男人展臂揽着黑发青年的肩膀,两人姿势自然而亲密,弥生侧着脸,微微仰头跟水原秋说笑。

不知水原秋说了什么,青年故作恼火地瞪他一眼,上扬的唇角弧度却不见落下,眸里盛满了星星点点的光,似乎非常期待这场旅途。

武田川吉静静地站了片刻,恍惚间,竟然从青年颀长的背影看见了一个女人的影子。

他当年也是这样,总是默默站在远处。送姐姐

出国留学、送姐姐出嫁,看着姐姐从独自一人到身边多出了一个男人的身影——那个陪伴她一生的丈夫。

时光飞逝。

他又站在了这里。好在弥生和姐姐一样,面上都洋溢着笑,幸福的笑。

“……真好啊。”

武田川吉感慨道。

等弥生和水原秋彻底走远,再也看不见背影,武田川吉才转身离去。

他也请了一天假,没有回警视厅,而是开着车,去了一趟横滨。

横滨公墓。

武田川吉捧着一束鲜花,拾阶而上,中途拐了一下,沿着小道,穿过数个墓碑,停在了其中一个墓碑前。

久野夫妇就沉眠于此。

“姐姐,姐夫,我来看你们了。”

武田川吉将鲜花在碑前放下,他半蹲下,公墓的工作人员会定期打扫,因此墓碑都很干净整洁。但武田川吉还是认真地擦了一下墓碑上的灰尘,把久野夫妇的黑白合照擦得干干净净。

而后,武田川吉盘腿坐在墓前,沉默了很久。

从东京驾车到横滨这几个小时,他打了无数腹稿,想说的话太多了,结果临到墓前,却又慌乱到不知该从何说起。

微风拂过,花枝摇颤。

哑然片刻,武田川吉抓了抓后脑勺的发,突然笑了。

“真是丢脸啊,又让你们看笑话了……其实没什么大事,别担心。”

武田川吉语调轻快地说,“只是想告诉你们一声,弥生长大啦,现在过得很幸福噢。”

**

飞机上。

久野弥生在靠窗的宽大座椅上坐定,水原秋坐在他的身边。

飞机正在跑道上滑行,弥生偏过头,看着窗户出神。

水原秋摸了摸他的发,温柔地说:“不怕,有我在。”

久野弥生很轻地“嗯”了一声,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飞机滑行、起飞,穿过云和雾,在蓝空翱翔。

全程没有说话,神态平静,肩膀肌肉放松,除了在轻微推背感传来的的那一刻握住了水原秋的手之外,再没有别的异样。

弥生当然是不怕的,因为他并非一个人坐在这里。

只要他知晓自己并非孤独的,他就有勇气面对一切。

等到开始平稳飞行后,空姐端来了饮品和点心。弥生看了几眼远处的白云,说:“好像棉花糖。”

“到意大利,我带你去买。”水原秋说。

哪怕是私人飞机,条件也有限,做正餐、点心都可以,甚至有吧台能调酒,但棉花糖就有点为难了。

久野弥生笑吟吟地看着男人,拖长了嗓音,说:“妈妈以前不让我多吃,说会蛀牙。”

水原秋一怔。

弥生飞快看了眼四周,没人。他牵起仍旧与男人十指紧握的右手,凑到唇边亲了一下他的手。

“哥哥,等回日本……我们一起去见爸爸妈妈,好不好?”久野弥生小声问道。

万米高空之上,水原秋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起来,手掌不自觉收紧了,紧扣住不让弥生松开。

“……好。”他哑声道,“我去和妈妈说,她会同意我给你买棉花糖的。”

弥生乘胜追击,说:“那他们也一起去,可以么?”

水原秋沉默:“……”

弥生倾身向前,贴近水原秋的面颊,在男人唇角落下一吻。

“好不好?”弥生问。

水原秋闭了闭眼,所以说,他真的不喜欢弥生跟着波本他们乱学HoneyTrap,当初要弥生离那些乱七八糟的招数远一点,一点都没做错。

弥生贴得这么近,整个人都快坐到水原秋身上了。他们俩人的听力何其敏锐,正僵持不下时,突然听见一声压抑的惊呼,随即就是高跟鞋哒哒极速后退离开的声音。

弥生:“……”

他冷静了一会儿L,还没说什么,空姐突然去而复返。这回连鞋跟的声音都收敛得近乎于无,要不是弥生经验丰富,此时又过于全神贯注,恐怕都察觉不到她的靠近。

充当空乘的Mafia小姐姐见惯世面,发出惊呼只不过是身为cp党当面吃到糖的惊喜。她低垂着眼,体贴地在两人身后的小茶几上放下了什么,头没抬起过,迅速倒退着离开。

“咔哒。”是门关上的声音。

这架私人客机很大,不同功能的舱室之间有隔断的小门。弥生他们现在待着的算是“客厅”,沙发、茶几、皮椅、电视都有。

久野弥生维持着半撑着男人椅背的姿势悬空着,腰很酸,但他不敢动。

水原秋问:“你怎么不问她拿了什么过来。”

弥生:“……”这他敢问吗!

水原秋闷笑一声,闪电般抬手一摁,弥生惊叫一声,跌坐在水原秋的腿上,双手改为扶着男人的肩膀。

弥生的脸顿时烧红起来,挣扎着要起身。

“别动。”水原秋轻而易举地压制住。“你早就成年了不知多少回,如今是时候为自己的举动付出代价了。”

“唔——”

男人圈扌包着怀中青年,那腰纤细得盈盈一握,水原秋的拇指划过衣摆。

他探手入内。

常年持刀握枪的手指并不细腻,枪茧使得指腹、虎口都略显粗粝。一旦微微用力擦过上好的绸缎时,便容易在那丝绸般的软布上留下痕迹。

弥生当杀手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这一世还没有正儿L八经地练过枪。水原秋曾经送了他一把纯黑色的捷克制,CZ-75,还有一副金丝边的咒具眼镜,为了防止万一可能发生的咒灵袭击。

眼镜什么的是没机会用上了。

但弥生在细细密密的亲wen中,深刻感受到了CZ75的硬度。

丝绸般的布匹光滑又细腻,可惜就是太脆了,拂过丝绸都要小心温柔才是。

不然丝绸的主人会颤抖着,欲哭不哭,眼泪要掉不掉。咬着下唇不说话,就这么盯着水

原秋,无声求他松手。

又或是在求一个解脱。

水原秋却在这时候,提起了另一件事。

“第十九周目的时候,你在浴室里瞒着所有人做了什么?”

久野弥生的思维都是断的。

他后仰着,试图躲避恶狼的撕咬。却不过是让自己落入另一个陷阱,比如脆弱而敏敢的喉结。

“嗯?”水原秋逼他开口,“这里隔音很好,他们不会进来的。说话。”

“什么时候的事,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弥生总算松开牙关,他鼻音浓重,带着哭腔说道。

“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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