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接诉状(1 / 2)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白无常咬牙切齿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白色役使服上的灰:“谁教你这么差遣鬼的!”
拘神的手段他并不陌生,天上那群神仙和他的上级都喜欢这么叫鬼,但是熟练度这么差的拘神他还是第一次见。
哪有拘神把鬼往地上摔的?
她到底从哪里学的半吊子手艺?
不过会拘神也证明了一件事,祝冉的确和上面有关系。
他见过不少修真界的人,手段虽然新奇,但远不及以前的修士,更别说这种仙家手段,他们怕是见都没见过。
崔铭只跟他说祝冉身份不一般,并没有将自己和秦广王的猜测告诉他,因此白无常虽然怀疑祝冉和天庭有关系,却并没有往深处想。
不过纵使有背景也不能如此拘神啊!
在白无常咬牙切齿的目光中,祝冉也明白过来,尴尬一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下次一定。
多练练就熟悉了嘛。
既然是“自己人”,白无常也懒得和她计较,他将视线落在祝冉身后:“这就是要带走的鬼?”
“嘶,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饶是白无常见过各式各样死因的鬼,还是觉得许莨真惨啊。
祝冉识趣地让开,将许家姐弟的遭遇说给他听:“……那张怀仁谋财害命,还杀人灭口,以此发家。”
白无常啧啧称奇:“好久没遇到这种狠人了,五官王和平等王肯定很开心。”
谋财害命的人不少,但是手段这么残忍的还真不多,更别提连自己的亲人都能杀害。
白无常边感叹,边将许莨从灶膛中拉出来。
先前许妗也试过把他带出来,可是一碰到许莨,他的痛呼声就越发惨烈,吓得许妗再也不敢乱动。
但神奇的是,自从白无常现身,许莨就再也没有嚎过一声。
还有更神奇的。
白无常握着许莨的手腕,将他猛地往外一拉,许莨整个人就像是什么柔软的胶质果冻一样,轻而易举就被拉了出来。
祝冉眼睁睁看着白无常拎着许莨像抖平揉皱的纸张一样抖了抖,折断的骨头飞快长好,几乎是落地的一瞬间,许莨已经回复的正常模样。
可惜他只是看起来恢复正常,木讷讷地垂着头站在白无常身边,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白无常拍拍手上的灰,眯起眼睛笑道:“好了!如今总算有个人样!”
想到自己被破坏的假期,他眼珠一转:“既然还有只鬼,那我就看你们如何叫凡人替怨鬼申冤,瞧完这出戏将他们带回去也不迟!”
祝冉还以为会费口舌劝说一番,谁知他就是个乐子人,倒省了事。
她半开玩笑道:“你在人间待久一些,说不得还能顺手把张怀仁的魂魄带下去。”
杀人偿命,张怀仁跑不掉的。
谁料白无常摆摆手:“虽说地府多了些人手,但我的假期可没有变多,能在凡间逗留一天已经是极限。”
就算判决下得快,也得收监一段时间才会斩立决,他还有公务在身,哪里能耽搁这么久。
他叹了口气,拉开凳子,就在厨房里唯一一张桌子前坐下,还顺手招呼祝冉:“上次咱们聊到哪儿了来着?来来来继续!那边的小姑娘也过来,一起听故事!”
翠翠乖乖坐到祝冉身边,一脸吃到大瓜的表情。
白无常随手变出一叠瓜子和一壶茶,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始“说书”。
咦,刚刚崔判官说什么来着?不可以将地府秘闻往外扒拉?
无所谓,反正除了祝冉听过的人都会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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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庆阳城的县令赵希仁刚处理完公务歇下,迷迷糊糊间只见一阵薄雾笼罩了整个县衙。
房门悄无声息打开,朦胧的薄雾从门外漫进来,整个县衙寂静无声,像是只剩下房间中一个活人。
赵希仁忽地睁开眼睛,一时分不清自己是在做梦还是清醒着。
他并非只读圣贤书的书呆子,闲暇时也听人说起过各种志怪话本,如今这幅场面可不就和话本里一样?
对方是妖还是鬼?来这里是为了害人还是求助?
倘若是为了害人,这东西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赵希仁脸色凝重,一双虎目死死盯着大门,半晌不见暗中的东西现身,不免心生怒意:“何方妖孽,胆敢擅闯县衙,还不速速现身!”
他目光如炬,声音犹如洪钟,落在门外踌躇的许妗耳中不啻于惊雷炸响,震得她心头发颤。
许妗不敢再迟疑,身形一转便出现在门口,将手中诉状高高举起,规规矩矩在门外跪下:“民女许妗,祖籍永定府清远县,状告东山县庆阳城百姓张怀仁十八年前谋财害命、毁尸灭迹!请县令大人为民女做主!”
竟然是来报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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