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无题(1 / 2)
??温文尔坐在赌场正中的俯瞰位,那里是无冕之王的王座。他总是适合坐在又高又远的位置上,又或者说但凡他在的位置就是那样,自然隔开与旁人的距离。
??坐姿冷然,目下无尘,没有看她一眼。
??银荔清晰地感受到,他离她的遥远不在于这段视线不相交的距离,甚至可能不在于那没有一点重量就消失的一亿两千万。
??他离她的遥远难以捉摸,相交时分也只是笨猴子水中捞月,捞到片片碎影,化水为痕。
??这是一道碰巧照亮过她的月光,绷起的唇角都是残月。
??可是曾照亮她生命的东西太多了,最后都如数熄灭,她喜欢蜡烛、灯泡、萤火,即使熄灭,也在手里抓得住的。小孩逐月,夸父追日,不远不近不变,徒劳而已。
??赌盘结束后,全息水幕投影赌客们各盘的数据分析,各人胜率皆是惨淡飘红的“0”。温文尔戴上搁置的眼镜,不必多看一眼胜负,收回一些锋利的肆意,从他的正中位王座抽身离开。
??月亮是这样,离人很近又很远。得到月光,得不到月亮。
??“狡猾的月光,指错我的路。”银荔蹲在角落,用指甲抠旁观位的护栏,金属护栏纹丝不动,她指甲劈了。
??风洋流难得没听清:“什么?”
??“你们这些可恶的有钱人。”
??他摊手:“有钱人也分叁六九等啊。我和你一起骂可恶的过分有钱的人。”
??她劈着指甲站起来,“我要晒阳光。人造的也行。”
??“什么‘也行’,人造的比真实的阳光温和多了,不伤脸。”
??银荔认真说:“可是人造的是假的。”
??“没有分真的还是假的,只看满足什么样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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