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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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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是冬日里,衣衫比平日更厚实些。

御医为萧询包扎时,叶瑾舒安静地坐在屏风旁。

毕竟萧询是为救她而受伤,她不可能无动于衷。

况且,是她执意要出宫赏灯。

“夜深,去明宝堂睡罢。”萧询温和道。

这样的刺杀,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御前无一人为此惊慌。

今夜刺客留下了两个活口,叶瑾舒很想问一句审讯是否有结果。

不过想来,萧询也不愿意告诉她。

她只需要安分地做他的掌心花即可,由他庇护。

叶瑾舒施礼告退,高进亲自送她回明宝堂。

待她离去,萧询淡淡道:“传人进来罢。”

要取他性命的实在太多,甚至无需去猜是哪位叔伯的手笔。

这一夜朝宸宫守卫增添了一倍,温嬷嬷服侍叶瑾舒沐浴时,只知道娘娘随陛下出宫遇险,并不知具体情形。

“娘娘,可是今夜吓着了?”

叶瑾舒换了寝衣,坐在榻上迟迟未睡,温嬷嬷关切道。

嬷嬷有此想法并不奇怪,叶瑾舒未否认,只让她宽心。

主殿中烛火久久未息,叶瑾舒亦是辗转难眠。

虽则知道今夜这一场刺杀并非因她而起,没有她萧询照例会遇刺。但到底是她给了刺客机会,置萧询于险地。

他们之间,谈不上是谁连累谁。

翌日叶瑾舒醒来,萧询已去外朝理政。

元宵节过后,十六朝廷便要复朝。

“陛下伤情如何?”叶瑾舒问向留守朝宸宫的御医。

李御医道:“回娘娘,陛下伤情并无大碍,只需静养即可。”

叶瑾舒点点头,想了想,吩咐侍女取来笔墨。

她提笔写就了一张方子,供御医过目。

……

用午膳时,御书房内,萧询望着叶瑾舒从食盒中端出来的那一碗物什,不禁陷入沉思。

“这是……从前只要我父亲受了伤,我母亲都会熬这碗药粥。”叶瑾舒想要辩白一二,“御医检查过食方,并无碍。”

只不过她看着碗中这碗黑糊糊的东西,忽而觉得自己更像是刺客。

刚盛出来时,分明还没有这般难看。

大约是被桌上各色珍馐所反衬的缘故。

叶瑾舒默默收回碗盏:“改日。”

萧询失笑,见她神色怏怏,只以为她在忧心自己伤情,难以成眠。

“陪朕用膳罢。”他道。

叶瑾舒依言坐下,午后的萧询照旧忙碌。

御医来为他换药毕,叶瑾舒随御医一同离开。

“去御园走走。”叶瑾舒命其他人先行回长庆宫,只留了圆桃陪在身侧。

“世子殿下,这边请。”

侍从出声,叶瑾舒抬首,看着出现在眼前三步远的人。

来人着世子官服,身长九尺,样貌硬朗,居高临下看来时极有压迫感。尤其是他目光中的审视,令叶瑾舒十分不喜。

叶瑾舒并未在宫宴上见过他,却能大致猜出其身份。

福王世子,萧谈。

他奉帝命巡视江左,年节时并未归来。

萧谈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的清冷美人,自是知晓她是何人。

陛下新纳的容妃,果然好颜色。

美人一袭妃色对襟长裙,纤?合度。肤若凝脂,不过薄施粉黛,容颜盛然,只一眼便胜过他府中所有姬妾。

绣芙蓉的玉带系于腰间,衬得那腰身不盈一握。

“容妃娘娘家中可有姊妹?若是有娘娘一半美貌,孤倒是想纳作侧妃。”

叶家门楣不过尔尔,侧妃已然足够抬举。

他毫不掩饰言语间的轻佻,如此冒犯,叶瑾舒轻描淡写:“京中贵女如云,世子大可请陛下作主赐婚,何必舍近求远。”

不待萧谈开口,叶瑾舒道:“本宫宫中尚有要务,陛下召见,世子也莫迟了。”

她携了圆桃离开。身后,萧谈的目光有如鹰隼,倒不是个空有美貌的木头美人。

就是不知在榻上,是否还能有这般冷淡。

长庆宫正殿内,叶瑾舒才坐下不久,内廷女官送来了三日后马球赛的安排。马球赛设于宫中安德殿前,陛下特许容妃娘娘观赛。

红蓝两方中,福王世子萧谈的名字赫然在列,为蓝方之首。

圆桃一惊:“娘娘,是否要避一避?”

御园中之事,娘娘告知她对方是福王世子,嘱咐不得对外提起。

福王世子的名号,她在宫中也听闻过,是长庆宫得罪不起的人物。

她实在担忧:“娘娘,当真要去吗?”

叶瑾舒一笑:“去。为何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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