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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代桃僵(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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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问及,叶瑾舒摇头:“不好说。”

工部什么消息都未透露,她也是一问三不知。

她收整好公文,却想起了另一事。

今日御书房中,萧询无故问起京郊堤坝修筑一事。

那么自己自请往京郊,他必定是知道的。

半月前她于萧询书房中见到那封请修水利的奏案,便动了心思。

稍加利用清涵郡主议亲之事,虽有康王的名目遮掩,但此事确实是她刻意为之。

如若萧询看穿,为何还放了她离开?

调任的文书上加盖了工部的公印,白纸黑字,是她叶瑾舒的名字。

“你可知朕为何要叶瑾舒去工部?”

萧询的问话蓦地划过她脑海:“兄长,我??”

管事在外的禀告中断了她的话语:“二位公子。”

“何事?”叶琦铭示意叶瑾舒先噤声。

管事无要事自然不敢搅扰:“宫中有圣旨将至。宣诏官还有半个时辰到府上,先遣了人通禀消息。”

不到一月,魏宁侯府已接了两道圣旨。

“知道了。”叶琦铭沉声道,“让府上人先预备起来。”

“是,公子。”

魏宁侯府上下本就是北齐朝廷安排的人,这些事务无需另外调教。

打发了管事,叶琦铭转向叶瑾舒:“你方才要说什么?”

“不是什么大事。”叶瑾舒将公文夹在要带走的书中,“先应付圣旨罢。”

“好。”叶琦铭先回自己院中更衣,毕竟半个时辰还是仓促了些。

未时三刻,魏宁侯府所有人等都候在了正院外,悉听圣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位亚长秋,坐论妇道,听天下之内治,序人伦之大端,御于邦家,式是风化。尔魏宁侯幼女叶瑜安,祥会鼎族,体仁则厚,敏慧冲怀,端静惠和……”①

几乎是在听到叶瑜安这个名字的一瞬,叶琦铭的心沉入谷底。而后宣诏官一字一句,他全然听不在耳中。

“着选叶氏女入宫闱,另择吉日行册封嘉礼。钦哉。”

宣诏官的尾音回荡在前院,他笑吟吟将圣旨递与叶琦铭:“恭喜二位公子。听闻贵府千金抱恙,陛下特令不必亲自出来候旨,当真是陛下爱重。”

那封圣旨如有千钧,叶琦铭听着宣诏官恭维,迟迟没有接过。

他看向跪在身侧的叶瑾舒,欺君与抗旨的念头在他脑海愈演愈烈。

叶瑾舒没有看他,镇定着接了旨意。

宣诏官又说了好一会儿吉祥话,最后道:“三日后辰时宫中即会来接叶小姐入宫,还请府上早为叶小姐打点。”

……

“你老实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归云院内,叶琦铭挥退了所有人,握着圣旨的手已经发白。

瑜安这个名字,是父亲私下为她起的。应大师之语,寓意平安顺遂。家中只有极亲近的人才知晓,断不会传给外人。

他将圣旨拍在桌案上,叶瑾舒却一语未发。

叶琦铭心中焦躁,身为兄长,极力克制着情绪。

前因后果瑜安不提,那便暂且不论。眼下最要紧的,是要保住妹妹。

父兄远在北梁,魏宁侯府一切大事都要他们拿主意。

三日后入宫,宫中催得那般紧急,他上哪儿去找一个“叶瑜安”来顶替入宫?

稍有不慎,就是欺君大罪,诛连叶家满门。

“兄长,”叶瑾舒声音平缓,像是在诉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我进宫一趟。”

魏宁侯府的车驾很快备好,平淮扬鞭,马车向皇城的方向疾驰。

街景自两旁闪过,北齐皇都繁华而又安宁。

宫门口宿卫的禁军尽忠职守:“宫中有令,外臣无诏不得入见。”

马车被拦在了宫门外,叶瑾舒下了车驾,示意平淮退后。

这一处的动静很快请来了今日当值的禁军副统领,魏宁侯府的马车标识他自是认得。

“叶公子可有陛下传召?”

“未曾。”叶瑾舒坦言。

禁军副统领不假辞色:“那么,公子请回。若是擅闯,罪名可不轻。”

暖阳洒落,重重宫门后的殿宇泛着金色的光。

叶瑾舒唇畔带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萧询对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可没有他的旨意,自己连见他一面的资格都没有。

如此棋局,如何能胜。

平淮未带佩剑,警惕地审视眼前威胁着主子的人。

禁军上前几步,只待吩咐。

禁军副统领最后警告道:“叶公子请回,莫要??”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

阳光下,叶瑾舒手中取出的玉令渐渐清晰。

他看清此物,登时单膝跪于地。

见此玉令,如见陛下。

禁军跪了一地,恭谨肃穆。

“我可否入宫?”

从代郡之中取得的玉令,萧询并未收回。叶瑾舒只觉自己的境地可笑,全盘受制于人。

副统领再不敢阻拦,洪亮的声音响彻在宫门外:“放行。”

禁军队列齐整,让开一条路,容马车同行。

“叶公子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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