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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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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不眠确实一分钱也没有,但她墟鼎里数不清的宝贝,随便挑一件去卖,也够凡人几辈子吃喝。

往日出入秘境收获的宝物,她大多交给了菖华,却也有菖华看不上的,她自己留着,百年时间也积攒了不少。

她扯开袋子,两根手指伸进去,从里头揪出一颗红石头,神神秘秘,“你猜这是什么。”

那红石头周身灵气四溢,尘埃不附,黯淡烛火也难掩其炫彩光华。

“臻品灵石。”时羽答。

柳不眠大惊,“师妹不是说从来没见过,如何认得?”

时羽无言一瞬,还是耐着性子,“我见过上品中品下品,却唯独没见过臻品,你说是钱,那猜也猜到了。”

“师妹聪颖。”柳不眠夸赞。

“一般。”时羽谦虚。

柳不眠抓起时羽的手,把红石头搁在手心,“你说你从来没有见过,我就专门给你弄来。”

她又把灵石从锦袋里倒出来,摊在大腿,“你来数一数。”

时羽呆呆握着那石头,呆呆地看她,“你出去半宿,就为了我一句话?”

眸若清泉,漾漾微光,柳不眠朝她羞赧笑,“你说你一年的收成是二十枚上品,我就专门给你凑了二十枚,不过是顶好顶好的臻品,以后你就不愁没灵石花了。”

百枚中品是一枚上品,一枚臻品却抵得上千枚上品,时羽一下被砸晕了头。

钱是好东西,可这样大一笔横财……

“我没有找你要钱啊。”

时羽担心她做了坏事,又问:“钱从哪里来?”

“卖了几样宝贝,我说全部要臻品,他们铺子里的不够,从别处调来,我等了一会儿,所以回来晚了。”

柳不眠口吻平平,并不为那些宝贝可惜。

时羽哑口。

柳不眠把灵石装回去,也是一颗一颗数给她听,最后把袋子塞给她,“都是你的。”

时羽当然不能要,起身坐到一边,拉开些距离。

“以后不要做这样的傻事,我无功不受禄,跟你算账只是想多泡几次泉,没有旁的意思。”

“我们可以交换。”

柳不眠显然是早就算计好了,面上喜色难掩,“我把灵石给你,你让我吃一吃嘴巴,这样就不算无功而禄了,这里有二十枚,够吃二十次呢。”

时羽:“……”

她满腔感动散了个干干净净,有一千零一句祝福想送出。

“我哪儿值啊。”时羽谢谢了,“我不配。”

“不要钱吗?”柳不眠定定看她唇。

时羽顿觉不妙,怎么好像掉坑了。

柳不眠笑起来,“你放心,你不喜欢的事,我不会勉强……”

顿了顿,又挪挪屁股,凑近了问:“真的不喜欢吗?再试试呢,兴许会喜欢的。”

她回味起来,把自己说得脸红了,想吃又怕挨巴掌,抬眼瞧,轻咬唇,迟疑不决,少见的小女儿娇羞模样。

时羽面无表情看着,打不是骂不是,夸不得也纵不得,竟一时拿她无招。

“夜深了,歇息吧。”时羽掀被上榻,“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明日给吃吗?”柳不眠爬过来。

时羽不好说是,也不好说不是,支应道:“看你表现。”

了然,柳不眠挨着她躺下,“明日我出去一趟,早些时候答应了荆师叔,替他去采药,我天亮出门,天黑前应该能赶回来。”

“去这么久?”时羽心里空落落,竟有点舍不得。

“其实我也说不好。”

柳不眠在被窝里摸她的手,“路途遥远,山中又有妖兽盘踞,恐迟误了时辰,怕你忧心,所以说最迟天黑前。但若能提早赶回来,就是惊喜,我希望你开心。”

时羽慢慢抽回手,“什么担心不担心的,你回不回,都不耽误我泡泉。”

“那你泡泉等我。”柳不眠往里挤挤,想同她挨在一处。

时羽搡了她几把,搡不动,干脆随她。

翌日晨起,柳不眠果然已经离去,只在床头矮柜留下几枝新折的梨花,养在细颈大肚的白玉瓶里,浸染得满室怡香。

闹闹哄哄进屋来侍奉洗漱,时羽从墟鼎里翻出一包去年秋天自制的红薯干奖赏,小傀儡接了,跳上板凳,美滋滋享用。

时羽托腮看?们吃东西,随口问:“几岁了。”

闹闹答:“六岁了。”

哄哄捧着红薯干,“我也是六岁。”

两只小傀儡模样相差无几,却各有各的性情,闹闹稳重,做事细心,哄哄话多贪吃,有时还得闹闹从旁提点。

时羽奇怪,“你们不是陪着大师姐一起长大,她都百来岁了,你们怎么才六岁呢。”

闹闹说:“可我们就是六岁。”

哄哄说:“我们上山的时候就是六岁。”

“上山?”时羽蹙眉,“你们还在山下待过?”

闹闹“嗯嗯”点头,哄哄用力嗅闻红薯干,“以前,娘亲也常常给我们做这个吃。”

“你们还有娘亲?”时羽更为诧异。

“娘亲、娘亲……”哄哄晕乎乎犯困。

闹闹把红薯干接过来,搁桌上,抱了哄哄在怀里,“贪吃鬼!”

时羽还想问些什么,却怎么也问不出来,“回忆”对?们来说,似乎极其耗费精力,不多时便相拥着睡去。

闹闹哄哄虽是傀儡,在游纱岭却享有厚待,时羽抱?们回房安置在床,见床前的软毛地席上,尽都是些小孩子喜欢的玩具,如小木马、陶响球、陀螺等。

房中有维系清洁的法阵,桌案、窗棂俱都不染尘埃,时羽仔细观其小木马的手柄,四角圆润,磨损的痕迹颇为久远。

书架上的书籍,多是儿童启蒙类的《三字经》、《千字文》一类,写完的大字整整齐齐堆放在角落,纸张受潮的腐朽气息扑面而来。

书桌旁,时羽捡起几只笔,笔刷张牙舞爪,笔头更是被咬得稀巴烂,砚台里的墨早就干了。

桌上几颗掉落的黑色不明物,她拾了凑到窗前仔细观瞧,像是糖,指甲掐了一点送入口中,糖晶融化,却尝不出甜。

如此看来,闹闹哄哄确实在游纱岭生活了很久,也确实如柳不眠所说,陪伴着她长大,可适才?们又提到了“娘亲”和“红薯干”。

傀儡怎么会有娘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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