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1 / 2)
鹿渔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两步,房门敞开的光影落到她的身后,影子被拉长,却又折叠着落到他的面上,这种想法冒出来的时候,让鹿渔感到有些许的晕眩。
温伯尔坐直身体,他的手掌环住鹿渔的脖颈,指腹轻轻在青色血管上摩挲着,这样的动作,乍一看,可能带了些温情。
心脏猝不及防的跳动起来,鹿渔欲盖弥彰的弯了腰,耳边响起温伯尔的声音,他的声线本就低,此时他们又离得太近,便更显得他的声音低沉又醇厚。
他的尾音微微上扬。
“嗯?难受?”
鹿渔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她的腰被温伯尔搂住,他坐在沙发上未动,直接将鹿渔提到圆桌上。
他的掌心很冷,而屋内又常年开着恒温,桌面上的温度甚至都是温的。一冷一温下,让鹿渔的全身激起些鸡皮疙瘩来,温伯尔倾身凑到她的脖颈处,鹿渔这才发觉腰部的血管神经似乎被冻住了,无法上行传导到大脑,她的腰部被迫后仰,以一个极其柔软的姿势,承受住温伯尔些许的力道,可她甚至没有任何疼痛感。
只感到脖颈有些冷意。
他的唇覆盖在了血管上。
紧接着,猎人的獠牙终于裸露出来,残忍的刺破血管。食物的身体因为这些天的营养而变得更加鲜嫩多汁,血液也更加充沛起来。
可温伯尔却惯性的吸取了往常的血液量,他的獠牙微微收起。
鹿渔以为他要起身,手指微微放松的落到桌面上,下一瞬,脖颈却蓦然一疼,獠牙又重新刺破了血管,疼意充盈在鹿渔的四肢百骸。
她甚至感受到,呼吸一窒。
温伯尔的指节落在鹿渔的脖颈处,他只握了鹿渔半个脖颈,甚至可以换成“搭”这个词,而拇指和中指圈成个圈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他的指腹微微下压。
脖颈处的软肉被迫凹陷,周围的皮肤微微发白,不见血色。
温伯尔下意识的收回指腹,他盯着那块凹陷的皮肤,它被迫发白,似乎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慢慢的恢复成了血色。
温伯尔才恍然的收回獠牙。
体内的渴/欲并没有抚平,反而更加狂躁起来。
它们叫嚣着,不满着。
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
为什么不继续喝她的血?
她这般美味。
为什么不继续喝她的血?
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
为什么不继续喝她的血?
失血过多的缘故,让鹿渔的脑海微微晕眩,她的指节收紧,蓦然感受到一阵毛骨悚然的视线,正在紧盯着她。
这视线不同于邻家看她的充满恶心又带着估量的算计视线,尽管这视线让鹿渔的发背发凉,汗毛竖起,但这道视线却极为的纯粹,就像是稚子对待一样事物,单纯的厌恶和喜欢。
但又与稚子不同,这道视线的情绪明显更复杂一些,不能单纯的用厌恶或者喜欢这些词来代替。
鹿渔还没想明白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情绪时,她忽然想到了件事情??宿舍内只有两个人。
她和温伯尔。
她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同时,后背升起密密麻麻的冷意,这冷意顺着皮层传递到垂体后叶时,鹿渔的后脑勺升起阵麻意。
然而理智告诉鹿渔,这不可能。
温…温先生怎么会用这么一种近似贪婪的视线看她呢?
那就是宿舍内进人了?
当然,不用进人也可以。
现今科技高速发展,律法年年改善,但财阀掌控全球,贫富差距悬殊,财阀集团子弟总有些以钻法律空子来展示自己极高的天赋,或者有些财阀子弟视法律为无物,目空一切。
隐形监控层出不穷,隐私权几乎成为了一个摆设。
鹿渔想到这茬,还是因为曾经在富人街上学的时候,李柠在她的滑板上安装了隐形监控。她当时并没有察觉出来不对,只感觉自己无论走到哪里,好像都有道冰冷的视线在观察着她,但她当时并没有多想,是在几日后,李柠在鹿渔换校服的空隙中,提了句,垃圾好吃吗?
就是这句话让鹿渔毛骨悚然,她拆卸了所有带到学校的装饰??校服和滑板。
终于在滑板的内层找到了隐形监控。
鹿渔想到此,她不免有些惊慌??她不应该惊慌的,作为率先将材料电子拆卸的天赋者之一,她现在应当按照学校培养的理智和冷静,找到目标物,再进行拆卸。
但许是因为温伯尔在眼前的缘故,又许是因为过度失血的缘故,又许是因为温伯尔将她带出地狱的缘故,她根本无法理智的找到目标物,看向温伯尔的视线也不自觉的带了些惊慌和害怕:
“温…温先生。”
温伯尔勉强压抑住蓬勃的食/欲时,他敛眸看到了眼前惊慌的小兔子。小兔子不如她刚才打开门时,冷静又理智的样子,武学课程的汗水还贴在她的脖颈上,却衬得她的脖颈更加白嫩,她一脸的惊慌,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一样。
温伯尔的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下。
就听见鹿渔小声道,
“温…温先生,我感觉有人在宿舍装了隐形监控,刚才有道视线一直在盯着我看。”
温伯尔坐在沙发上,他的眉目舒懒,听到此时,微挑了下眉,意味不明的笑了下,“哦”了声。
宿舍里没有隐形监控。
所以,她指得视线,是他。
明明只有两个人的宿舍,小兔子警觉的感受到害怕时,却没有第一时间的想到宿舍里另外一个人,反而思索起,宿舍是否有隐形监控。这一想法,让温伯尔莫名其妙的有些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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